无比的巨痛,在伤害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骨。
“我是剑!我是剑!我是神的一口剑!”
“主人,你快走!”
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身体,她化身为一口展开双翼的巨剑,飞向那空中的神使。
轰然一声巨响……
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死了么?”
嘀嗒,嘀嗒……似乎什么地方有水声传来,远远的,似乎隔着一个世界那么远……
无尽的黑暗,永远也找不到方向……
方向……
“爹爹,为什么总练剑,我才不喜欢呢!”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傻丫头,不练剑怎么能,你是昆仑掌门的女儿啊。”这么熟悉,这么慈祥,是谁?
“可是,这剑都不是我的。我的剑会自己飞翔,上面有着张开双翼的蛇神飞动……”
“女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勾陈大帝的信徒,兵器上怎么会有那种邪神的图像?”
“可是,在梦里,我真的有那样一口剑,我真的能变成那样一口剑啊!”
“禁声。这种话永远也不要提起,知道么?”父亲的声音忽然间变得严厉起来
……
“呃,又失败了么?”
“小师妹,你服不服?”
“服什么?哼,如果不是这口剑不是我的,我应该可以胜利的。”
“打不过就说打不过,怪什么剑啊,你是掌门的女儿啊,剑怎么会差了?”
“臭师兄,臭师兄。我才不是乱怪,水灵子,我的剑法是不是很好啊?”
“是啊,风师兄,小师妹的剑法其实很好的,只是她的剑不顺手罢了。”
……
“水灵子师兄,谢谢你让着我,让我得了这个玉珑玲,我分你一半!”
“小师妹!”
“喂喂喂,你做什么?别抱着我。”
“小师妹,其实我是爱你的。”
“呃,是么?可是我还没有准备,我早上还没有刷牙,你突然提起这件事……”
“小师妹,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是么?……”
……
“父亲,我是你的女儿啊!是你唯一的至亲骨肉啊!难道说你也不相信我,认为我是魔鬼,一定要消灭我么?还有各位同门,我们整天在一起,你们也不敢为我说句话么?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妖怪么?当年,你们呵护、爱怜我,可是今天我被什么狗屁圣使认定是妖怪,你们就不敢相信我了么?你们连为我说句话都不敢了么?”
是谁,一字字一句句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让她肝肠寸断,让她痛不欲生。
是谁,站在了她的对面,那些熟悉的面容,从此成为宿命的敌人。
……
头痛,头好痛……
我死了么?我真的死了么?
……
“若焉。”
是谁在叫着她的名字,那样熟悉,那样亲切,曾经许下一生一世的相守啊……
是梦么?
……
“若焉!”
真真切切,就在耳边。
她猛得睁开了眼睛。
她被锁在半空,巨大的索链,在她身上捆缚着,又无边无际的伸展开,通向未可知的地方,幽深的地下,只有她自己被紧紧困在这处空间。
她忽然记起了自己是谁。
“若焉。”
这回听清了,那声音是水灵子。
凤若焉急抬头,只见上面的暗洞中开了一个口,现出水灵子的面容。
凤若焉心头一阵激动,想要向水灵子诉说她所遇到的一切,想扑到水灵子的怀里痛哭一场,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表示。她只淡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若焉,我来救你出去。”
“不必了。我在这里挺好。”
“若焉,你听说我,咱们昆仑现在已经被蜀山派完全占领了,他们说,下来要杀掉你,让你们那个螣神再也没有星使来帮助他。你说我们怎么办?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告诉他,让他来救你出去。”
凤若焉没有回答,她只痴痴的望着水灵子:“水灵子,你知道么,我想说一声,谢谢你。”
“你谢我做什么,快点告诉我螣神所在地位置吧。”
“你听我说,水灵子,在这一世里面,谢谢你曾给我的爱,虽然这爱是那么的虚无飘渺,充满了浪漫,美得就象一个空中楼阁,但是毕竟,你给过我希望。只可惜,你我的命运早就注定,一切都只是一个错误。如同风吹过水面,没有任何的痕迹。水灵子,离开吧,忘了我,好好的过日子。”
“若焉,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想死在这里不成么?”
“……”
“若焉,你说话啊,快点告诉我螣神的下落。”
“水灵子,”凤若焉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我,并不是那个单纯的只知道私奔的小姑娘。我是螣神坐下的金星使。没有用的,你的那些想法是没有用的,我不知道主人的下落,我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主人。”
“主人?主人!你就知道主人!”水灵子忽然间博然大怒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昆仑?不错,我就是奉孤独剑圣的命令,来骗你说出螣魔的下落。这又怎么样?难道说,昆仑派上上下下养你数十年的恩情,师傅对你的抚育之恩,我对你的一片痴情,都比不上前八百辈子你的一个所谓的主人么?就算是他对你有过恩,你上一世也早就还清了,还完了,为什么还要搭上这一世?为什么?你鬼迷了心窍么?你猪油蒙了心么?”
“你是对的,总之,凤若焉对不起你。忘了我吧,远远的离开,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
水灵子再也承受不住了,他仰天大叫:“佘夭!你对若焉用了什么妖术?你把若焉还给我!我自做孽,引狼入室却还以为是找了一个帮手!佘夭,对,还有那个介绍佘夭给我的风灵子,我饶不了你们!”
“水灵子,你要做什么?不要做傻事!”
“做什么?我要讲出一切真相,我要让风灵子付出代价,我要杀了你那个螣神,我要把我原来的若焉夺回来!”
“水灵子,你失去了本心,你想酿成大祸么?”
“大祸,有什么祸比失去你更大?我不在乎,我什么也不在乎了!”
“你在要胁我么?”
“要胁,呵呵,要胁,是啊,我在要胁你!又怎么样?”
“水灵子,你在让我失望!”
“失望,说得好,但是,是你先让我失望的!”
“水灵子,你会后悔的。”
“不,后悔的是你!”
凤若焉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任凭水灵子在外面如何叫喊也不复出声。在她心中,那个曾经单纯的几乎有些傻的水灵子不复存在了,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被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的糊涂虫。
“刘掌门,可曾算出螣魔所在?”
“独孤掌门,在下无能,还是未能算出。那螣魔前世乃是六合主神之一,虽然背叛了大帝,被封印五百多年,现在也只是一个法力平平的小妖,但是我却无法算出他的所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他,抵挡着我的算法。”
“不错,我在计算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一件黄色的东西在阻挡着我的眼睛,让我无法看清它的所在。那似乎是一个长长的东西,如同……”
“如同一条蛇。”
“不错,就是如同一条蛇。”
“难道,那就是螣魔的真身?”
“不可能。螣魔的真身封印于六合最不可测之处,那东西可能只是一件法宝。但到底是什么法宝呢?”
“师傅。”独孤凌云从内室走出。他依旧面无表情,冷得如一块冰山,由于重伤初愈,他脸色苍白如纸。
“凌云,你起来了,身体怎么样?”
“螣魔没有死,弟子的身体怎么可能有事?”
“凌云,你是大帝的神使,应该对那螣魔的位置有所感应,他现在在何处?”
独孤凌云用手一指:“他就在这昆仑之下。”
“你是说他用五行遁法,藏在地下?”
“不错。”
“地行术最为精通者,莫过于燕山地行鼠李季,来人,叫李季前来。”
“回剑圣,李季外出巡山未归。”一名蜀山弟子回答道。
“自行其事,不服管束,若在军中,老夫早取了他项上人头。”独孤剑圣大怒,孤独凌云微微点头,似乎深以为然。
“孤独掌门何出此言。我们七大门派毕竟不是大帝的军队,我们只是传播大帝的荣光,消除中土的魔障,我们的作用,和军队是不一样的。”
独孤剑圣冷冷的看了一眼刘易,想要发作,却终于没有说什么。
“报,掌门人,昆仑凤掌门巡山有较大斩获,发现一群妖物逃入一处地底岩洞,凤掌门请掌门人示下,要不要继续追赶。”
“果然是地头蛇,还是他先发现了敌踪,让他将那些敌人斩尽杀绝!”
“是!”
“水灵子这个废物不知道有没有把螣魔的位置问出来,我们去看一下。凌云,对于你这个未婚妻,你准备如何?”
“师傅,凌云心中只有大帝和剑!”
“好!好徒儿!不为女色所迷,不为人情所动,大丈夫何患无妻,此事过后,为师为你再寻一房好妻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