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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浪(13)

“那么好吧,让我们头晕眼花地走到金漆椅子那儿去。我原先没想到这种舞阵有那么厉害。我头晕得超出意料。我不在乎世上的一切。我不在乎别的任何人,只除了这个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男人。月亮啊,我们这一对不是挺可意的么?我们这一对,我穿着绸缎,他穿着千篇一律的那一套,我们不是挺愉快地坐在一起么?跟我身分相当的那班人现在尽管望着我吧。我也毫不躲闪地回望着你们,你们这些男男女女们。我也是你们当中的一个。这也是我的世界。现在我端起这只高脚杯吮了一口。酒有股辛辣的药味儿。我一边喝一边禁不住做鬼脸。这是把香味和鲜花、辉煌和闷热,全都提炼在这种强烈的黄色液体里了。原先藏在我两肩后面的某一个刻板乏味、全神警惕的家伙,现在慢慢地阖上眼睛,逐渐沉入睡乡了。这真是喜出望外的事,真叫人如释重负。我喉咙里的那个闸门打开了。话源源不断成堆涌出,一句接一句。究竟是些什么话毫无关系。它们推推搡搡,争先恐后往外挤。一个字眼跟另一个结成了伙,滚翻在一起,就化出了许多来。我究竟在说些什么无关紧要。在成堆的话里,有句话像一只展翅飞腾的鸟儿,飞越过我俩当中的那个空间,停在了他的嘴边。我又倒满了我的杯子。我喝了下去。我们中间的那道帷幔消失了。我被接纳进了另一个心灵的温暖和隐秘之处。我们俩仿佛正一起站在高高的阿尔卑斯山的一个山口上。他忧郁地立在山路的最高处。我弯下身去,摘下一朵蓝色的鲜花,踮起脚来把它插在他的外衣上。好了!这是我兴高采烈的时刻。现在它已经过去了。

“现在冷淡乏味的感觉来到了我们中间。别的人在一旁匆匆走过。我们已失掉了那种两人身体如醉如痴紧贴在一起的感觉。我同样也喜欢那些浅头发蓝眼睛的男人。门开了。门老是不断地开闭。现在我在想,下次门再打开时,我的整个生活就一定会发生变化。谁来了?哦,只不过是送酒来的仆人。那儿来了个老头子,——我跟他在一起只会成了个小孩子。那儿又来了个贵妇人,——我在她面前就得装模作样。那儿也有一些年龄跟我相仿的姑娘,对她们我只有剑拔弩张毫不掩饰的敌意。因为她们是跟我同样身分的人。我是天生属于这个世界的。这是我打的一次赌,是我冒的一次险。门开了。哦,来吧,我对这一个说,从头到脚都洋溢着喜气。‘来吧,’他果然向我走来了。”

“我要悄悄落在他们后面,”罗达说,“仿佛看见了一个熟人。但我其实谁也不认识。我要拉开窗帘望望月亮。片刻的遗忘会平息我的激动。门开了;一只老虎跳了进来。门开了;恐怖冲了进来;一阵阵恐怖紧随着我不放。让我去偷偷瞧一瞧我独自的宝藏吧。在世界的那一头有几个深潭,里面映出大理石圆柱的倒影。一只燕子用翅膀沾了一下那深黑的潭水。可是这时门开了,人们走了进来;他们向我走来。他们装出隐约的微笑以便掩饰他们的残酷和他们的漠不关心,一边一把抓住了我。燕子用翅膀在掠水;月亮孤独地越过蔚蓝的大海。我必须接受他的手;我必须答复。可是我该怎么答复他呢?我被硬逼着站在这儿,为自己这粗蠢而不匀称的身躯羞得浑身发烧,被硬逼着去承受他那冷漠和轻视的神情。我,这个一心向往着在世界那一头的大理石圆柱,和燕子在那儿用翅膀掠水的深潭的人。

“黑夜已经越过烟囱顶上稍稍去远了一些。我从他的肩头上望出去,瞧见了窗外一只泰然自若的猫,它并没有被淹没在灯光里,也没有被束缚在绸缎里,要逗留就逗留一会儿,爱伸懒腰就伸伸懒腰,要走就走。我厌恶一切私生活的琐碎细节。可是我却被牢牢钉住在这儿,不得不听。我受到一种巨大的压力。我想要移动一步,就先得去掉那多少个世纪以来的重压。千百支利箭会刺穿我。轻视和嘲笑会刺伤我。我这个敢于挺胸面对暴风雨、甘愿被冰雹所埋葬的人,却被牢牢钉死在这儿,无处躲藏。猛虎扑来了。像鞭子似的利舌落在我身上。它们灵活而不断地把我浑身舔了个遍。我只好支吾搪塞,用谎言来挡开它们。有什么护符能抵挡住这种灾难呢?我又怎么好意思在这种热辣劲头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呢?我想起了那些箱子上的姓名;那些裙子从撑开的两膝间垂下来的母亲;那些与嶙峋陡峭的山坡相接的林中空地。把我藏起来吧,我哭喊着,救救我吧,因为我是你们当中最小、最柔弱无告的人。珍妮能像只海鸥掠过滚滚波涛,机灵地东瞧西望,说这说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我却在说谎;在支吾搪塞。

“独自一人时,我摇晃着我的水盆;我是我那支舰队的女主人。但在这儿,手里拧着我那女主人窗前锦缎窗帘的穗子,我却是支离破碎,不再是个完整的人了。那么珍妮在跳舞时究竟有什么成竹在胸;苏珊在灯下安静地俯身用白棉线穿针时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她们会说,好吧;她们会说,不行;她们甚至会用拳头砰砰敲桌子。而我却迟疑不决,哆哆嗦嗦;我仿佛老看见那吓人的荆棘树影在荒野中摇曳。

“现在我要假装有什么事似的,走过房间,到外面有凉篷的阳台上去。我望见天空中映射着突然大放光明的月亮的一缕缕清辉。我还望见广场上的栏杆,和两个看不清面容的人正背映着天空斜倚在那儿。那么说,也有一个千古不移的世界。我穿过客厅,它伸出许多条利舌像刀子似的割痛我,使我口吃,逼得我撒谎,当我走出那儿时,我看到了一些轮廓不清、丧失美感的面孔。一对对情人们正躲在法国梧桐下面。警察立在路口放哨。一个男人走了过去。那么说,是有千古不移的世界。但是我此刻提心吊胆地置身于火焰旁边,仍旧被那股烫人的热气所灼伤,唯恐门一开,那只猛虎又跳了出来,心里还是乱得简直说不出一句话来。凡是我说的话,都遭到人家的反驳。每次门一开,我的话就被人打断了。我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我会被毁了。我会被人愚弄一生。我会在这些男男女女中像波涛起伏的大海中一只软木塞似的被簸弄来簸弄去,这些人都有一张抽搐的脸,善说谎的舌头。每次门一开,我就会像一棵小草似的被抛向一边。我就像是一些水沫,漂浮附着在礁石的边缘上,把它们染上一层白色;这儿,在这个房间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姑娘。”

已经升起的太阳光芒不再流连在绿色的床垫上,它们断续地映透那些晶莹的珠宝。照亮它们的表面,又笔直地投射在海浪上。它们射到什么上面时都简直像砰然有声似的。它们投射下来时,就像马蹄踏在草地上似的发出震动的声音。它们溅起的千百条水花,就像射向骑者头上的长矛和标枪。它们掠过沙滩,就像一层有着钢铁般的蓝光和钻石般的闪闪棱角的水浪。它们强有力地不断伸缩着,仿佛一台发动机在反复地吞吐着它的力量。阳光照在麦田和树林上。小河显得发蓝而且互相编织在一起似的,向水边倾斜下去的草坪变得像微微竖起的鸟羽那么翠绿。小山仿佛被皮带捆紧似的曲折皱缩,就像是一条条肌肉鼓起的肢体那样;而四周边缘骄傲地笔直耸立着的树林子,就仿佛是马颈子上被修剪过的粗鬃毛似的。

在花坛、池塘和花房上遮着浓密树荫的花园里,一只只鸟儿各自在灼人的阳光下啁啾而鸣。有一只在卧室的窗下鸣叫;另一只则在紫丁香树的最高枝上;而另外又有一只却高踞在墙头上。它们每一只都尖声而鸣,热情奔放,仿佛只顾让它们的歌声冲口而出,却不管它是否以刺耳的不和谐声音搅乱了别人的歌唱。它们圆圆的眼睛鼓起、发亮;它们的脚爪牢牢地抓住树枝或者栏杆。它们毫不隐蔽地在空气和阳光下鸣叫着,漂亮地披着它们的一身新羽毛,有的带贝壳似的纹理,有的像闪亮的盔甲,这儿一条条浅蓝,那儿一点点金黄,有的是一色浅亮的条纹。它们鸣叫得就仿佛这鸣声是它们受着清晨的驱使而不由自主地发出来的。它们鸣叫得就仿佛生命的锋铓受到了淬砺,可以像利刃似的刺破和粉碎那淡青色光芒的朦胧迷雾,那湿土的一片潮气,那厨房油烟的弥漫蒸腾,那牛羊肉的腥膻气味,那水果糕点的扑鼻甜香,那泔水桶里潮滋滋的菜帮果皮,倒在垃圾堆上还散发出一阵阵水汽。这些鸟儿伸出它们那干脆利落、残忍无情的尖喙,飞落在种种潮湿、发霉、打皱的东西上。它们突然从丁香树枝或者栏杆上猛扑下来。它们攫住一只蜗牛在石头上磕着。它们有条不紊地使劲磕着,直到把蜗牛壳磕碎,一条黏糊糊的东西从破壳里流了出来。它们敏捷地飞掠、滑翔,冲上云霄,发出嘁嘁喳喳的短促尖鸣,然后高踞在树梢上,俯视着下面的树叶和尖塔,芳草如茵、白花遍地的田野,涛声隆隆仿佛在击鼓催动一整队插着羽毛、扎着头巾的士兵前进的大海。不时地,它们的鸣声合成一片急促的曲调,仿佛一条山涧中水流汇合交织,汹涌激荡,然后混合成一道激流,愈来愈快地擦过周围连绵不断的树叶顺流而下。但是接着碰上了一座礁石,又分道扬镳了。

阳光射进房间时化成锋利的楔形。什么东西被光一照,都带上了一层疯狂的色彩。一只盘子变得像一汪白色的湖水。一把餐刀看来像一柄冰冷的匕首。大玻璃杯突然显得好像被一条条光线举了起来似的。桌椅仿佛原来是沉在水底下,现在忽然浮了出来,上面蒙着一层深红、橘黄、淡紫的颜色,就像熟透的水果皮上的红晕。瓷器上的熠熠闪光,木头上的纹理,垫席上的一丝一缕,都显得越来越精致清晰。所有的东西上都没有丝毫阴影。一只水瓶显得那么碧绿纯净,使得你的目光仿佛被它的强烈光彩像漏斗似的吸了进去,不由自主地被紧紧粘在上面。物体的形状既厚实又有棱角。这儿是一张清晰突起的椅子;那儿是一个笨重庞大的食柜。随后当光线逐渐变得强烈时,它们面前就浮过一块块阴影,并且渐渐聚成一团,笼罩在它们背后,变成重重叠叠的阴影。

“多么美丽而古怪啊,”伯纳德说,“这个到处是圆顶和尖塔的伦敦就在迷雾中闪闪发光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当我们来到时,它正在煤气塔和工厂烟囱的守卫下沉睡在那儿。它把这庞大的蚁群拥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切喊声和喧哗都被一片宁静悄悄地裹了起来。就连古罗马也不会比它显得更庄严了。不过我们本来就是存心要上它这儿来的。它那慈母般的沉沉睡意已经有点惊醒了。连绵不断的密密麻麻的房屋在雾中出现了。工厂,教堂,玻璃的圆屋顶,机关学校和一座座剧场耸立在眼前。北方开来的早班车像一颗炮弹似的向它射来。列车开过时我们拉开了一扇窗帘。当我们隆隆地驶过一个个车站的时候,那些带着呆呆的期待神色的脸凝视着我们。当我们带着死亡的威胁一阵风地掠过时,那些人稍稍把手上的报纸捏得更紧一点。可是我们继续轰隆隆地前进。我们仿佛就要在这个城市的腰窝上爆炸似的,就好像一颗炮弹快要击中一只带着母性的庄严的臃肿庞大的畜生。她正喃喃地哄着孩子;她在等待着我们。

“这时我一面站着眺望车窗外面,一面确凿而又有点古怪地感到,正由于自己碰上的这种极大的好运(已经定下了婚约),我现在才成了这种飞快的速度、这颗射向那个城市的炮弹的一部分。我已经麻木不仁到了宽大和容忍一切的地步。我会说,亲爱的先生,你干吗要这么心神不定地忙着拿下箱子来,把你已经戴了一整夜的小帽子拼命塞进去?我们不管干什么都毫无用处。我们所有的人都笼罩在一种壮丽的和谐一致之中。我们仿佛被一只硕大无朋的鹅的灰色翅膀一扇似的(今儿是个晴朗但却单调乏味的早晨),都变得高大、庄严而整齐划一了,因为我们大家心里都只抱着一个共同的愿望——开向目的地。我不愿意火车轰隆一声停下。我不愿意我们面对面坐了一整宿所形成的这种联系一下就断绝。我不愿意感到仇恨和敌意又重新出现;还有那分歧的欲望。我们在疾驶的火车里坐在一起,只抱着一个共同的希望就是开到尤斯顿,这种同舟共济是难能可贵的。可是你瞧,这已经过去了!我们的希望已经实现。我们正开近月台。性急,忙乱,以及希望首先走出大门挤上电梯的心情已经表现了出来。不过我并不希望首先走出大门,去重新挑起个人生活的重担。我从星期一她同意跟我结婚那天起,就仿佛全身每一根神经都激动地充满了自尊感,弄得非先嚷一句‘我的牙刷呢?’然后才会在镜子里瞧见了自己的牙刷,可是现在我却但愿一松手把我的行李都扔下,只顾站在这儿的街道旁,与己无关地冷眼望着这些公共汽车,心里既无所向往,也无所艳羡,只有一种对人生命运所抱的无限好奇心,——如果说这对我还多少有点吸引力的话。不过连这个也没有。我已经到了,被接纳了。别的我一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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