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秦岭的那一秒开始,旭尧就有了一种上贼船的感觉,而就在刚刚,当那个女孩露出欣慰的笑容并拍了拍自己肩膀的时候,这种上贼船的感觉愈发的强烈。
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过不论如何,上了这船还真就下不来了,旭尧本鬼表示,他想家……
OK!Fine!
总是要向钱……啊不,向前看的不是吗!
通过女孩ki酱一顿胡天海扯,旭尧总算搞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呵,凡鬼,你遇上大靠山了!我,乃是西方地狱恶魔少校,当年在地狱可是名震一方的少女将军!
emmmm……对于这个事件的真实性,旭尧认为还有待考证。先不说什么西方地狱少女将军,你刚刚还说自己是驱魔人,怎么又变成恶魔了?!
对于这个问题,ki酱的回答是:“这事说来话长,虽然可以长话短说,但懒得跟你这个渣渣白费口舌。”
莫名其妙被贬为渣渣的旭尧虽然不服,但又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就自己刚才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样子,再加上自己进来之后除了跑之外什么都没干的表现,好像还真tm就是个渣渣!
唉,有点理解为什么刘队会抛下自己了啊……
据ki酱所说,秦岭是恶魔们倒数第二个搜索角琴的地点,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找琴,ki酱也说不大清楚,反正阻止就对了——这是驱魔人的使命。
明明刚说的你也是恶魔啊喂!
至于她是怎么看出来旭尧是阴兵的,ki酱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似乎在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不过旭尧听出来这事应该和刘浪有关。怪不得这姑娘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假冒刘浪,这样看起来他们俩还认识。
“ki酱,你之前说过的扎伊克拉克是什么啊?”阴暗的长廊中,旭尧和ki酱并排行走,ki酱手上的十字架发出暗淡的白光,为黑暗平添了几分安定。
“扎伊克拉克是驱魔家族,几星期前我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他们家的解剖台上……”说到这里,ki酱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疑惑、痛苦、空白、不安糅合在一起,转而变成了一抹苦笑,“对你来说可能很奇怪吧,堂堂恶魔少校竟然转生到了一具尸体上……”
“我看了自己的尸检报告,我叫key,是钥匙。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打开什么。扎伊克拉克驱魔家族把我关起来,是为了一把琴,和里面的力量,只有我可以打开那力量。”ki酱全程保持着微笑,可旭尧觉得她并不开心,“谁愿意做一把人形钥匙呢……所以,我来到这,埋掉了那女孩的尸体——被我附身,她还挺可怜的。”
正如ki酱所说,人生的精彩源于未知的一切,而当一个人的生命被确定了目的,那么他的人生将毫无意义,也就更无精彩可言。
“没关系啊,你开了锁不就自由了吗?”旭尧安慰道。
“自由?大哥,解开了那股力量,我也会随之消散的!”ki酱白了旭尧一眼,没好气道。
“那你这不就等于自杀?”
“对啊,”ki酱抬了抬头,不知是为了骄傲还是为了隐藏内心的不甘,“至少我不是被那驱魔家族逼着去送死的不是吗!自杀的重点在于自,而不是杀!劳资铁骨铮铮何惧黑恶!”
“噗……”
“你乐啥?!”
“觉得你很沙雕……”
“就你这样的还有脸说我。”
“啊哈哈哈哈哈……你妈的为什么……”
……
旭尧昏迷的那间房间里,早已清醒的刘浪蹲在一封信旁,独自喃喃着什么。
信封上只有一行字:“收信人:MG”,信封里空空如也,信封下压着一块锋利的石片。
在刘浪的印象中,四周的尖叫声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一阵晕眩后很快就缓过来了,但等他缓过来之后,那个新来的却不见了。
结界并没有被打开,他到底是怎样做到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晃了晃脑袋,先暂时不想这些,刘浪抬起小臂对准信封,这次腕表并没有响起相机的“咔嚓”声,而信封……却在一瞬间破碎为无数颗粒,钻进了腕表之中!
刘浪低着头,看不见什么表情,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走出门口,走廊的暗处响起了一个女声,声音很小,但奈何这空间太安静了。
“人类?”
显然这是个问句,但声音说的很平淡,似乎从来不带一丝色彩。
刘浪转头,抬手一握,锋利的短剑直指后面的影子。可暗处的身影却没有丝毫恐惧。
细看,是那个由无数尸体组成的恶心怪物。上面的心脏早已停止抽搐,半干的血顺着沟沟壑壑淌下,染黑了地砖。
而它的四周,冒着若隐若现的白光。
恶魔与神灵的碰撞,强烈的反差令人望之畏然。
“后面的那个,出来吧。”刘浪举着短剑,偏了偏头,剑锋绕过怪物指向它身后的黑暗。
一阵沉默后,伴随着搅拌碎肉的声音,怪物仿佛失去了支持,瘫软了下去,一时间各种破碎的人体器官散了一地。
怪物身后,站着一位出尘女子。
金色长发披肩,碧玉般的眼睛,头顶有两只羊角,一对小巧的尖耳,素白的及膝连衣裙,一对透明的蓝色翅膀,黄金护甲,以及精密度极高的金属指套。
她的身后,漂浮着一架蓝色竖琴。
“我看不到你的实体,你……不是人。”
“原句奉还。”刘浪松开手,短剑随之消散。
“我是精灵界大仙子,顾冉笙。无论你是谁……只要不是人类就好,能不能……带我回去。”声音依旧很平淡,依稀可以听出恳求的味道,不过显得很生硬,看得出她应该很少甚至从来没有求过人。
“精灵界的?你怎么过来的?”刘浪蹙了蹙眉,他倒是知道精灵界的存在,不过那都是西方的事,东方这边的相关资料少的可怜。
“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东西’。”顾冉笙笑了,声音恢复清冷,冷的可怕。
“嗯……”刘浪略微沉吟,“可以,不过你得帮我找个人……”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