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你明明说过在纽约城里不会有什么可怕的存在！为什么卡玛泰姬的法师在纽约！”
吸血鬼费斯苍白的脸变得又苍白了几分，看着面前那几个漂浮着的虚影，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和地狱的魔鬼们合作，这即便是对于吸血鬼而言，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些性格怪异的家伙们从来都不是什么遵守契约的生物，对于秩序他们有天生的厌恶感。
即使和他们签约了最严格的契约，但这些几千年下来玩出了花的混蛋们依然能够给你找到足够的漏洞，甚至有人说律师这个职业就是那些和地狱魔鬼们做交易的人发扬光大的。
当然，前提是对方必须要通过这种行为时。
对付费斯，这些地狱的魔鬼们根本没有任何的限制，毕竟和古一的约定不过是人类而已，但面前这家伙早在多年前就转化成了吸血鬼。
让他们迟迟不敢下手的不是至尊法师的名号，而是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个人。
“尊敬的冕下！”
费斯对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巨大阴影低下了他的头颅，这是吸血鬼见到自己的族长时都没有的最高待遇。
一旁的魔鬼们脸上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依然犹豫了几秒后还是低下了他们的脑袋，单膝跪在地上向着一旁的黑影行礼。
黑影在灯光的照耀下露出了一对白色的翅膀，被古一给拦住的加百列微微扬起头看着底下的众人：“计划有变。”
费斯低着脑袋的身体颤抖了两下，小心地问道：“请您降下指示。”
“放心，世人的罪恶让这个世界变得乌烟瘴气，地球需要得到净化，这是不会改变的既定事实。但我们需要使用备用计划，第一方案已经行不通了。”
魔鬼们猛地站了起来，直视着面前的加百列：“是不是你！是你这家伙打算暗中破坏！”
“哼！”可怕的气势猛地在房间里散了开来，之前还能站着的几个魔鬼瞬间被压得倒在地上直不起腰来：“至尊法师居然发现了我操控普通人的行为，到底是谁将卡玛泰姬的目光吸引过来的，需要我多说吗？”
几个魔鬼不说话了，他们并不是真心想要和加百列作对。
炽天使级别的存在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即使对方只不过以投影的方式降临，依然比他们绝大多数人要强太多太多。
而且惹了投影被本尊给记恨上，恐怕今后的日子里都要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可他们也不能不说，毕竟得罪老对头和做事不利被自己所属的魔王给记恨上，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能够活下来的魔鬼，没有一个脑子不好使的。
现场唯一一个在夹缝中生存的，也只有费斯这个吸血鬼了，作为地球势力的代表，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势力，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低下脑袋等待对方商量出一个最后的结论。
他现在只能是一个跑腿的。
【给我等着，命运我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上！】
【我是高贵的吸血鬼，怎么可以沦落到这种任人欺凌地步！那些古籍，只要翻译出那些古籍就好！】
费斯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腥臭的味道在口腔之中回荡着，他的大脑格外清醒。
“好了，按照备用计划进行吧！费斯，那个媒介现在如何了！”
“抱歉，冕下，媒介还没有到手！”
“什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些给你的影魔呢！他们死哪去了！”
费斯摇了摇头：“前几天让他们出去搅乱纽约，但是到今天为止他们还没有回来。”
魔鬼举起爪子，眼看就要落到费斯的身体上，一根洁白的羽毛将他直接钉在墙上，加百列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对着他说道：“所以，是你吗？破坏了既定规则，让卡玛泰姬法师们的视线落到了纽约？”
“不，不是我！一定是费斯那混蛋干的，是他让那些下等的影魔出去猎食，不然，不，不要，啊！！”
强烈的光芒刺得众人眼睛都睁不开，低着头的费斯感觉自己背后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感觉可谓是非常糟糕。
几秒过后，加百列收起了自己的羽翼，之前还被钉在墙上的魔鬼消失了，只有几根洁白的羽毛还在空气中缓缓坠落。
几个魔鬼似乎受到了惊吓，忍不住离加百列远了一些：“你为什么要将链魔送到天堂去！你这个魔鬼！”
“哈！魔鬼骂天使魔鬼，这可真是一件不错的事……”加百列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容，微微扬起的脑袋几乎用鼻孔对着面前的几个魔鬼，“听着，我虽然只有一个投影，但是我的权能依然在，我相信玛门不会在乎几个不重要的棋子，你们觉得呢？”
“不用担心，如果失败了，你们会成为上帝的座上宾客，到时候每天都会享受光芒沐浴全身的时光，永生永世！”
魔鬼们吞了口口水，一个个低下了自己的脑袋，缓缓单膝跪下。
这下，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费斯依然低着脑袋，双眼之中的火热几乎要将地板给烧穿，见证了力量带来的权势后，他的眼界愣是被拔高了几个档次。
今后无数的日夜里，刚才的那一幕恐怕会不断出现在他的心头，像是毒药一样，缓缓腐蚀他的理智。
种子，已经种下了。
“好了，还愣着做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去把媒介给我找回来。”
说着加百列背过了身体，两个翅膀收了回来，身后的魔鬼融入了阴影之中，跪在那的费斯站了起来，缓缓倒退着向门外走去。
“有野心，是一件不错的事，但你必须要明白自己的实力和位置，与之不匹配的野心最终会换来毁灭。”
缓缓走着的费斯身体微微一震，低垂的脑袋低得更下了。
“好了，我才不想管你今后怎么样，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做好，快去干活吧！千万，别耽误了我的事！”
“遵命！冕下！”
费斯鲜红的双眼像是燃烧一般，充满了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