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去了医院探望尚森以及白仪,一个多月来白仪一直守在病房关心着尚森的病情。她来的时候是中午,特意在家里做了午餐放进保温瓶送来。
来到门口,望着白仪哀戚的表情对着尚森,羞愧负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犹豫了一会才决定走进去。
“妈妈。”她喊道。
白仪回过头看到她立即站起来,很吃惊,吃惊之余又很多惊喜,“缘亮,你来了。”
“嗯,我来看看你和爸爸。”
白仪来到她面前细细凝望她,看到女儿现在脸上不像那天苍白如纸,恢复了一些精神和血色,心里甚是安慰,“缘亮,你没事就好了。”
“妈妈,我会有什么事。对了,我做了午饭给你。”说着把保温瓶拿到沙发前的玻璃桌上,“妈妈快来吃吧,我想你一定饿了。”
“好,好!”女儿亲手做饭送来给她,她感动得笑脸不停,来到沙发坐下。
缘亮为她盛了一碗饭,把菜在桌面摆放好,“妈妈趁热吃吧!”
“好,让我尝尝我女儿的厨艺有没有退步了。”白仪拿起碗筷,夹了一根青菜。很久没吃过女儿亲手做的菜,以为一辈子也吃不到了,所以现在吃到特别兴奋。
“好,妈妈你慢慢偿,我先去看看爸爸。”
“嗯,去吧,几天前做了一个手术,医生说你爸爸最近有醒来的迹象。”
“真的吗?”缘亮激动得双眼像发光一样,还有点不敢相信,赶紧看向尚森。的确,尚森看上去容光满面,不像之前像死人一样,现在的他说是死了也不会有人信。
“爸爸,你是不是要醒来了,妈妈等你等好久了,你该醒来看看她了。”她来到尚森面前道,泪水洋溢了眼眶,是激动惊喜的泪。尚森醒来了尚家会好过,白仪不用每天担忧痛苦,而她也不用整日活在罪恶感中,她受够了。尚森起来即使要打她骂她她也真心希望他起来,在所不惜。
回到家里,她把住处收拾了一番,拖地的时候突然觉得头有点晕,是累晕似的,她才出去那么一阵子就累了?于是她放下拖把到厨房拿了一瓶牛奶喝,干了这么久都有点渴了。
牛奶刚进口,她就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很想吐,她赶快捂着嘴对着洗手盆吐,可是吐了大半天却什么也吐不出,当恶心的感觉褪去她直起身,蓦地惊觉,这种感觉怎么和上一次那么像,脑海里浮现一个词,“怀孕”。
她急匆匆的打的来到街上,找到一家药店就进去,一个年轻的女导购员走过来问道:“您好小姐,请问你想要什么?”
缘亮有些心虚,颤抖着声音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找找。”
她找了一列又一列的药,什么感冒药就多,就是不见女人那些药。
看她找了那么久,导购员又上来说:“小姐,请问你需要什么?”
这回,她不得不说了,脸上尽是窘迫,怯怯的说:“我想要那个,验孕棒。”
“哦,验孕棒啊,好,您稍等,我去拿给你。”导购员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笑说完就走了。在她眼里买验孕棒没什么大不了啊,很多女人都很自豪的来要验孕棒啊,怎么这个女的会这么害羞,看上去也不小了。
或许她不知道,她看到那些自豪地要验孕棒的女人都是有着美满婚姻或者身边有着一个爱她的男人,随时都可以结婚的。而缘亮,一个未婚先孕的人,孩子爸爸又不爱她,难免有些心虚。
第二天清早,她到卫生间里试完,一看,两条红杠,中奖了。
那一瞬,她的表情不能用言语形容,惊喜吗?好像没有。惊讶?又不全是,或许还有一些悲哀,想不到就那一晚也让她中了,上天是眷顾她吗?可怜她失去一个孩子再送她一个,她是不是该好好珍惜?
那,孩子的爸爸,该告诉他吗?可是,他就要结婚了,他一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而放弃婚礼,不会让这个孩子阻止了他的婚姻,一定不会留着这个孩子的,对不对?在她心里,答案是肯定的。想到这些,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该怎么办?
三天后就是彤儿和小棠的结婚之日了,一大早就让彤儿叫出去陪试婚纱,何况她也要去试伴娘服,高中的时候她就说过要是她和米娜结婚的时候她没嫁就要当伴娘,当时她们俩就说不可能,她都有未婚夫了,怎么可能比她们迟嫁人?何况,即使她不嫁她们当时也说誓死不答应,她要是当伴娘那要她们脸往哪贴?风头都被她抢光了,让她们新娘情何以堪?不过,真的到了这一天,彤儿还是让她当伴娘了。
她试伴娘服很简单,一次就够了。其余时间都是在看彤儿,看着彤儿幸福满面,笑容甜蜜,除了欣慰,她更多的是羡慕,彤儿可以幸福的披上嫁衣,而她,还不知情归何处。
试完婚纱,彤儿想请她去吃西餐,因为想到自己怀孕了,不宜吃那些不生不熟的西餐,于是她说:“不如吃中餐吧?”
“好啊!”彤儿一口答应,一切由着她。其实今天本来她想把米娜也叫来,但想到她跟缘亮关系现在处于冰点,所以不叫了。
坐等餐菜时,缘亮问彤儿道:“彤儿,小棠为什么不陪你来了?”
“我故意不让他来的,就是让你陪我。”彤儿笑着说,像一个孩子撒娇那般。但她说的是实实在在的实话。
“小心小棠生气啊!”缘亮轻锤了一下她的手臂。
“不会的!”
话音刚落,一碟红烧牛肉上来了,彤儿惊喜的夹了一块送到缘亮口中,“来,本姑娘亲自夹给你吃!”
“好!”说完缘亮张嘴接过牛肉,可是嚼了两口就感到有些恶心,干呕了一下,然后捂着嘴疾步往卫生间冲去。
“缘亮你要去哪里?”彤儿赶紧追上。
来到卫生间她就对着洗手盆干呕起来,呕了大半天也吐不出什么,彤儿看得心疼怜惜,轻拍着她的后背,担忧的说:“缘亮,你胃病又犯了,有空我带你去找我妈看一下吧!”
“不是,不是胃病。”干呕过后,缘亮说话也有气无力。
“那是什么?”
“我又怀孕了。”
“什么?”彤儿大惊,虽然缘亮说得波澜不惊。
“我又怀孕了。”缘亮重复一句。
“那你怎么办?”彤儿问,据她所知,许凯轩跟金颖珊的婚期也就比她的婚期迟一周而已。
“我想留着这个孩子,但我必须离开他。”缘亮坚决的说,不容劝说。
“你这又何苦,他根本不直到你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彤儿还是苦口婆心的劝。
“彤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去想,这不仅是他的孩子,也是我的,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我是为我自己生下这个孩子,不是为他。何况,我已经失去一个了,我怕再失去一个我就永远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被她这么一说,彤儿也觉得有道理,所以不再说什么了。的确,这个孩子也是她的,她已经流产过一次,再第二次对身体真的很伤,严重的会真如她所说,一辈子不能做母亲。
结婚前一天晚上,彤儿,小棠都各自开了单身派对,彤儿请了米娜,缘亮还有很多公司同事以及以前同学,而小棠请了许凯轩也请了陈冰,陈冰与许凯轩一直怒目相对,但给脸小棠,所以没起冲突。
这一晚谁都玩得很high,女孩子出于安全考虑,比男孩早回家。
但缘亮,米娜都还不想走,第二天,十一年感情的朋友就要嫁为人妇了,不舍是必须的,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