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大有长进。”黑影拍掌说道。
黑影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我也和他一样,收起架势。
“过奖过奖,承蒙阁下手下留情。”我抱拳施了一礼。
其实心中暗叫惭愧。
原来刚刚那一招是即兴使出,若按常理,他就是拼着被我扣到脉门的风险,如果一掌下去,我不死也得重伤。
而且,我挥出去的暗力有限,能不能伤他也是未知。
黑影轻轻一笑,说道:“张公子,你谦虚了!”
我实话实说:“刚刚我是冒险一击,心存侥幸,现在想来,汗颜的很啊!”
黑影郑重道:“你有这样的见识,已经很不错了,有自知之明方有知耻后进,幸亏我不是你的敌人,不然……”
“嗯,我知道后果了。”我心悦诚服地回答道,“阁下,请您摘取面具好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摘下面罩,说道:“张公子,近来可好?你看看我是谁?”
原来他竟然是三先生。
我吃了一惊,这结果太意外了。
我连忙重新给他见礼,诚惶诚恐地说道:“见过三先生,刚刚如有冒犯的地方……”
三先生淡淡的道:“张公子,你太客气了吧?动手之际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何况你没有犯什么错,不用这样。”
我走到他面前,诚恳地说:“三先生,那日一别,甚是想念,今天意外看到您我很开心,这次……这次你就跟着跟我们一起,再也不分开吧!”
三先生听我之言,有所触动,用手示意一下,说:“张公子,你的好意我只有心领了。不行,我另有要事,这此偶尔露过此地,看见你住在店里,我就设法和你见上一面,一来看看你功夫是否有长进,二来是告诉你一个消息。”
我红着脸说:“三先生,我的功夫没有长进,辜负你一片希望了,希望多听您的教诲。”
三先生道:“张公子,你这是谦虚吧?我感觉你的‘惊鸿’身法上了一个台阶。你自己也许没有觉得,但是你现在使将起来,不加思考,自是融会贯通了。”
我给三先生这么一说,感觉是那么一回事。
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你天天看怎么也不见他长高。
而你的亲友冷不丁一看,就会说:“这孩子长不少啊,比上次看见高出了一个头呢。”
三先生继续说:“我最佩服你最后一招,也最不佩服你这最后一招。”
他说的太深奥了,简直是前后矛盾。
我恭恭敬敬地说:“先生请讲。”
三先生道:“张公子,你在危急之中攻出那一招,已然不错了,有出其不意的功效。但是……但是遇到真正高明的对手,你就吃亏了。”
我恭敬地答:“不错,还请先生指教。”
三先生说道:“张公子,其实你应该是这样,我们依照刚刚较量的过程再重新比量一下。”
我回忆了一下,依葫芦画瓢,按照原来的姿势摆了出来。
三先生纠正说:“张公子,你的身体前倾一点,身体再弓一些。”
接着三先生又手把手把我的手势和步伐纠正好。
我感觉和他攻我的时候差不多了。
三先生退后一步,然后说道:“张公子,你看清楚了……”
说罢,三先生抬起左腿前蹬,身体在原地拔高……
三先生的左腿反而攻击我的前胸,我由主动瞬间变成了被动。
我本能地一个侧旋,避开他凌厉的一击。
三先生并没有乘胜追击人来个后空翻,轻轻落下。
姿势优美……
招数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三先生这一招确实厉害,不仅避开了我对他的胸前的一击,而且勾腿反击我的前胸。
三先生已经警告我了,我还觉得我无处可避。
三先生说道:“张公子,我这招比你那招如何?”
我心悦诚服地点点头。
三先生又说:“张公子,我刚刚那招招数也没有用死,还可以……”
三先生又示范起来。
……
过了一会。
我心无旁骛,终于学会了三先生的那招。
三先生说道:“临敌之道,不是你的招数有多厉害,而是你随机应变的能力有多强。所谓无招胜有照,大意就如此了。”
我想想也是,大家临敌之际,都是按部就班一招一式使出来,那就不叫拼斗了,那是师兄弟之间的喂招。
三先生又道:“张公子,你在施展身法之际,发现你有些迟滞,是不是真气运用不够自如?”
我望着三先生道:“是的,我体内的真气运用有些不畅,所以感觉力不从心……”
三先生看着我说:“这也怪我,忘了传授你修炼真气的法门了。”
三先生停了一下,说道:“张公子,我现在就传你‘浩然真气’,也算是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脑中极速思考着。
“这……这是倚天的法门,我现在还你。”三先生轻声道,“但是时间来不及,我说一遍,你先记下口诀吧,以后勤加修炼,你肯定会有所收获。”
我听说是倚天之物,争强之心陡起,点头应允道:“涧生一定勤加修炼,不负先生厚望。”
三先生等我说完,他开始慢慢说出口诀。
这口诀是一个总纲:“立身之本,意在身先,可立可破,诸元守一,行在意外,散于八阖,聚于荒渺……”
我似懂非懂地逐字逐句背下。
三先生先把一口气说完,细微之处又重点讲一遍,说:“张公子,你记得多少?”
口诀字数很多,幸亏我现在是过目不忘。
“差不多都记住了吧!”我说道。
“这个你先记熟口诀,许多诀窍需要你自悟——因为这个口诀太过深奥,我也不能练之。你若想登峰造极世无匹敌,你必须要把天残令练会。”
我心里一惊,这秘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回顾一下,我从来没有在三先生面前透露过。
我老实承认说:“是,天残令就在我身边,可是悟不出其中奥妙,久思不得其法。”
三先生不以为意地说:“张公子,你倒坦诚,至于天残令之事,你可以瞒住别人,可瞒不住我,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替你招惹麻烦的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三先生接着道:“张公子,其实,许多东西是靠悟的,天残令也一样。比如刀吧,同样一张刀,提在手中各人各有各的用法,你会‘五虎断魂刀’,他会‘疾风十三斩’,女的又会使‘鸳鸯刀’等等,即便是同门师兄,使出来的刀法也是各有千秋。”
三先生说的简浅易懂。
我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道“先生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三先生笑道:“孺子可教也。”
我心里默默地回味着三先生的话,“浩然真气”在我的脑海回荡,周身一时间真气充盈,原来练念力几乎是无师自通,但是不成体系,现在有了口诀,自是水到渠成事半功倍。
而且,我有这样的感觉,冥冥中我就会这个“浩然真气”,只不过它在我身体里沉睡了,现在练来,只是将它唤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