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紫依一回到住处,江紫依就把门关上了。
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想揽她的腰,她一下子就躲开了。说:“大白天,你干什么呢?”
我涎皮赖脸地说:“当然是想你了。”
江紫依说:“没羞,没羞,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胡闹?”
我故意一咧嘴,说:“我胡闹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胡闹了?”
江紫依说:“这还用看啊?我闭着眼睛也知道你这个坏蛋在干什么?”
江紫依停了一下,正色道:“生哥,我不管你和箫圣说了什么,我现在突然心惊肉跳,恐怕将有大事发生。”
我也一改嬉皮笑脸,握着江紫依的双手说:“依妹,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什么事都把你担着。”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气,恐怕真有所谓的大事,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有担当。唉,我给江紫依的肩膀,真的能遮风挡雨吗?
江紫依一时也没有说话,我们陷入了沉默。
这时,外边一个声音嚷了起来:“不好了,天狗吞日了。”
我好奇地走出来,果不其然,外面的天突然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这次,江紫依没有跟出来,是怕黑吗?
奇怪,即便用现代的解释——日全食,也不会瞬间遮住太阳啊?而且,日全食的时候,会看到星星。
这里一颗星星也没有。
原来黑,是那么可怕,横无际涯,无边无际。
绝不是天狗吞日,而是这黑要把世界吞没一样——
那又是什么?
突然,一个微不足道的白影闯入我眼帘——若非我的视力特殊,还真看不到那个影子。
那个影子是个人……
不……应该是个神,他御风而行,手里拿着一支明晃晃的利剑。
由于远的缘故,我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手中的剑光华流转,剑啸龙吟,那人直飞而上。
我心里疑惑,难道他要把天捅个窟窿?
然而……
事情真不是我现象的那样,就在那人飞升之际,他手中的剑芒陡长,长虹四射。
青色剑芒幻化出无数长虹,直奔云霄。
那虹如同怒放的烟花,又像是一盏明灯,把大地照亮。
我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冲动,那剑好像是我的物品一般。
虹光持续,射向天幕。
天幕在吸食它的光芒,天幕慢慢下沉,下压……
那人飞升的势头变慢,继而停滞,最后竟然下坠。
我心里暗道不妙,看来,这个人要支持不住,要遭天幕碾压了。
那人的人影越来越清晰,看来,他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这天幕也很奇怪,为什么竟然能下压?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间……
我的身体不能动弹——原来是我的灵魂出窍。
我虚无的灵魂迎着那人飞了上去。
“嗖”地一声,那人手中的宝剑竟然脱手向我飞来,而宝剑的光芒竟然大涨。
我本来担心我使不了宝剑,不料,那剑在我手里如鱼得水,我随手挥出,剑气四散,直冲斗牛。
“噗,噗噗,噗噗噗……”那天幕在我的剑气下,竟然被撕裂而开,光线竟然透了出来。
“哇!”原来是一个巨大的东西,罩住了大地,所以大地一片漆黑,难怪也看不见星星,这是什么庞然大物呢?
“啊——呜!”似悲嚎,似雷鸣。
整个苍天在抖动,整个大地在抖动……
“轰!轰……”天幕在爆炸,一片片撕裂,大地像经历了剧烈的地震……
我的灵魂仿佛见不得光,随即幻成云烟,奔我的身体而来。
隐隐约约,看见那人复又拿回了宝剑,那人似乎在说:“哈哈,天助我也!”那人对我的援手居然丝毫未提。是他看不见我,还是有别的原因?
就在我灵魂回位之时,原来的天幕化成无数的流星雨,纷纷落了下来……
“呀!”有人吓得撒腿就跑,唯恐被流星雨击中。
而有的人则反之,希望捞点这珍贵的“雨”片。
我看见天上那人,用掌疯狂地吸着天幕的碎片。无奈碎片太多,他吸来的只是九牛一毛。
“呼”地一声,一个黑影向我飞来,我本能地一闪,伸手抓住了它。
碎片瞬间就落完,太阳重新挂在天际,天空中,那个人早已不见了。
这是一块鱼鳞般的甲片,隐隐发着淡淡的光芒。
在我看来,这个东西极不起眼,像一块黑色的油皮纸。
一股极寒之气,透过我的手心,钻入我的心底,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心里不由地想:“这东西还真是邪门,为什么这么冷?”我身体内突然升起一股暖流,流向我的手掌,抵抗着寒气。
然而,寒气还是最终战胜了暖流,侵入我的脉搏之中。寒气随着我的两脉向我的内心游走。
我的暖流突然增强,从里面包裹起寒气,两股气息在相互争斗,又相互交融。
渐渐地,一阴一阳在我身上交替出现,像小时候“打摆子”,忽冷忽热。
它们在我周身快速游走,很快就游遍全身,又回到了始点。
我以为这个是拿软甲的自然现象,所以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那两股气息又游走到我的手心,开始返回那个软甲。乖乖,这个软甲还真有灵性啊!
我受下意识影响,我把心思都放在了软甲上,反反复复仔细观看。甲皮不厚,隐隐约约有透光之意,软甲之上略有纹隙,而无文字之踪迹。
江紫依突然喜滋滋地喊道:“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紫依什么时候出来我没有注意,给她冷不丁一说,我重新观察手中的软甲。
软甲竟然从边缘开始融化,像热锅里渐渐缩小的水渍,而融化的东西聚集到中间,软甲的中间便渐渐鼓了起来。
我也惊异于它的变化,不一会,那软甲在我手里居然变成一个椭圆形的灰色的似石非石,似金非金的玄铁。
“快看,上面有几个字。”江紫依双目放光,指着我手中的东西说。
“依妹,你看见什么了?是什么字??”我回过神来,问她道。
我顺着江紫依的手指,那块似石非石似金非金东西从上至下泛着一层白光。
白光的下面竖写着三个金色古字“天残令”。那字仿佛是生根在那块玄铁里面。
“给我看看嘛!”江紫依撒娇道。
我把玄铁交到她手里,那字竟然消失了。
江紫依她上下看了说了声:“奇怪,字怎么不见了?好冷啊!”重新把它交还给我,那字竟然又出现了。
虽然淡,但还是隐约可见。
江紫依喜滋滋地说道:“生哥,原来它是天残令啊,恭喜你啊!世上早有传闻,所谓‘天残令,令天残,天残一出莫不从,四海八方皆称臣,三界九幽我独尊。’”
我苦笑道:“紫依,这…这从何说起啊,我几无缚鸡之力,还令什么乾坤?”
江紫依笑道:“书上不是有这样的话吗?‘天降大任’必有其意也。’”
我诚恳地对江紫依说:“我技艺疏浅,实难担此重任,我把‘天残令’转赠于你可好?”
“这东西古怪,我才不要呢。”江紫依深情地看着我说道,“我们现在进屋吧,免得让人看了生出祸患。”
我心里百感交集,说:“好吧。”
我边走边边思付道:“世上传言未必足信,但是既然是令,当手持之。想罢,在椅子上坐下,右手握令,平直伸出,心中空明,脑无杂念,试着应用念力聚于手心,看看天残令可有变化?”
渐渐地,进入物我两忘之境。
奇迹,就在那下一刻出现了.......
我的手心渐渐蕴含一团热气,那团热气附着在天残令上,天残令的字迹重现,大有呼之欲出的意味。
我继续摧动念力,那天残令居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把屋子照得满堂发亮。
江紫依深吸一口气,朝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然后闪到一边,对我说:“你手里的令牌好厉害,这光芒竟然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连忙收回念力,天残令又回复成一块黑色的玄铁。
我说:“对不起啊,吓着你没有。”
江紫依缓了口气道:“没有啊恭喜生哥,看来你是新一代天残令的令主无疑,你对天残令的把控已初窥门径,假以时日,你定当‘四海八方皆称臣,三界九幽我独尊。’”
我给她一夸,心里也有点飘飘然,不过,我没有注意,江紫依的话哪里像一个普通女子说的。
我沉浸在得到令牌的喜悦中,连忙摇手,说道:“依妹,我没有雄霸一方的野心,更不要说九幽独尊了,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好啦。”
江紫依脸色一红,话锋一转,说道:“生哥又说胡话,时势造英雄,到时候也由不得你了。不过现在你只是最初级阶段,离登峰造极还要有些时日,在大功未成之际,最好收敛些,免得成为众矢之的……”
我点头称是。
毕竟,谁也不想做一只过街老鼠。
一个下午,我们预想的事情也没有发生,七星客栈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正是山雨欲来前的征兆。
这期间我们和箫圣也没有来往,偶尔在吃饭时看见,也只是打个招呼。
夜,慢慢降临,我也感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向我们的脖子掐来,那是一种窒息,或者说,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之前,我也不会把结果想的这么坏,等我听到箫圣的解说,我知道,他们今晚动手的可能性太大。想想别人,又有多少无辜的人,在没有防备下,死在这客栈里。
我也没有把客栈的事情讲给江紫依,不想让她担心。
窗外,明亮的月光静静地在流淌。
微风吹过池塘边的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个黑影,从阴暗的角落闪了出来。
那是一只巨大的猫——黑猫。
昨天晚上那只黑色的猫,它轻盈地在我的窗台前跳来跳去,这个时间出现,这么肆无忌惮地跳动,绝非无缘无故。
黑猫的出现,不由让我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在那个荒废的院子里,地字17号和黑猫追的那个人是谁呢?其结果是什么呢?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只猫突然“喵喵喵”地叫了三声。
这应该是向外传递什么信息,他们要动手了吗?
我不自觉地握了下江紫依的手,轻声说:“依妹,今夜恐怕是多事之秋,你怕吗?”
江紫依浑身一颤,似乎有点害怕,但是嘴里却说:“生哥,我不会临阵脱逃,我既然选择了你,一定和你同舟共济的。”
我笑了笑,说:“依妹放心,我也不愿做‘夫妻本是同林鸟中的同林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单飞而去”
江紫依抿了抿嘴,眼中一片温柔。嘴里却说道:“贫嘴,你我什么时候变成夫妻啦?占便宜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