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巨响,巨蘷沉入了水底。
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漂亮!公子能打败巨蘷,好厉害啊!要是传出去,公子就扬名了。”小玉飞快地掠到我身边,由衷地感叹道。
我把巨蘷打退,心里也是十分高兴。但对它我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说:“小玉,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此时说把巨蘷打败为时尚早,它只是吃了点亏,没有伤筋动骨,现在它在潭里一定等待机会,伺机而动,后面的一击才可怕呢!”
小玉对我信心满满,说道:“有公子在,小玉才不怕呢,管它什么绝招歪招,到公子面前都是废招。公子,刚刚巨蘷横扫千军,小玉都要吓死了,公子您力挽狂澜,要留下千古佳话了。”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小玉高兴地说:“刚刚您让我躲得远远的,早知道我就不走了,近处才能看清公子神武的风采。”
“我哪有什么风采?”我暗自庆幸刚刚没有狼狈不堪就不错了。
“您不知道,刚刚公子好帅啊!”小玉照着我的模样比划着,眼里露出羡慕的目光。
就在我和小玉对话之际,潭水急剧减少着,不一会,潭水下降了丈许。
那些本来埋在水下的石头湿漉漉地露了出来,它们在向下滴水,“叮咚,叮咚……”声不绝于耳。
水面上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漩涡。
潭水,就是沿着漩涡消失的。
看来,漩涡的底下埋藏着一个巨大的洞口。
“公子您看,这潭水怎么这么古怪?”小玉指着深潭说。
我也发现了异样,我示意小玉在我身后,暂时不要说话。
水,还是在急剧地减少,感觉快要少了一半。
突然——
“昂——”巨蘷猛地把头探出了水面。它的身体并没有上岸,只是像水中隆起的一座黑塔。
它既然没有攻击,我也没有主动出手。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一回合,大家是平分秋色。
这样相持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巨蘷忍耐不住,抬头朝天,一仰脖子……
巨蘷低头,对准我大嘴一张。
“嘭嘭嘭嘭嘭”
从巨蘷的口中喷出一串蓝色的冰球。
冰球有一米大小,在旭日的照射下,蓝光森森,甚是好看。
可是,它在我看来,却半点也不好看——球在空中旋转着,这一串球都是对准了我,像一串连环炮。
我不敢轻易闪开,一来这样无疑是示弱,二则唯恐冰球伤及小玉,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我抖开“天地飞鹰”,对着冰球扇去。
罡风猛烈,居然没有扇碎冰球。不过它们的路线被我弹开,落到了我的周遭。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我的周围磊起了一座蓝水晶球“房子”,房子晶莹剔透,寒气逼人。
这好像是冰雕艺术啊!我和小玉则是在冰雕里做活体展出。
冰球越聚越多,原来球体与球体间的间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填了起来,有密不透风的感觉。
小玉在我身后并没有逃开,但又不说话。
我运足念力,对着一枚冰球扇去……
“乒”冰球面应声而裂,碎片乱飞,不过后面的冰球随即堵上。
整个的冰房却没有大的损坏,只是稍微颤动了一下。
原来,这些冰球组成了一道冰阵,它们相互独立,又相互依靠,相互补充,又相互制约,相互渗入,又相互分离……
这冰球屋不知道有多厚,刚刚潭水减少,就是巨蘷吸水,然后幻化成冰用来攻击我。
那冰球是巨蘷施了术,要是普通的冰自是困不住我。
怪哉……
原来这些冰球自身的寒度很高,被我扇风攻破的一刹那,重新又结了冰。
寒气逼人,我担心小玉受不了,我掉头一看,果然,小玉的嘴唇有点泛紫,牙在打颤。
但是,她还是在咬牙坚持着。
我运足念力,周身散发一阵暖风,包裹着我们……
巨蘷在外边也停止了喷球,“牤——”一声欢叫,似在庆幸它的胜利。
巨蘷停止攻击,但是不代表我的压力就会减轻。
我不敢过分释放念力,怕融化冰球反而挤压我们现有的空间。
是的,我可以撑好久,但是这也不是办法,总不能漫无止境地耗着吧?
我突然想起来天残令,只有拿它一试了。
事不迟疑,我迅速收起“天地飞鹰”,拿出天残令。
天残令在手,我默运念力,把它举过头顶。
天残令在我的催动下,金光闪闪,光芒四射。
四周的冰球开始“嘎嘎”着响。
它和我扇出的罡风不同,罡风击碎冰球,冰球又开始重新结冰。而天残令光芒所到之处,冰球直接变小,好像被蒸发一样。
眨眼之间,冰阵已经消失不见。而地上,一点水渍都没有。
巨蘷好像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它的眼神开始变得慌乱而暗淡,浑身发抖,不要说再发冰球,甚至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对着巨蘷不再留情,催动念力,准备最后一击。
巨蘷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嘴里吼出来的不再是“氓——”,而是略带有乞怜的“呃呃额额。”
小玉缓过气来,又蹦又跳地指着巨蘷说:“坏家伙,看你下次老不老实了?哼,还要拿冰球困我们,现在你倒有本事困啊?”
也不知巨蘷听懂了没有。
可惜,这时巨蘷已经被天残令照的越来越小……
巨蘷在水里翻滚着,却始终无法逃出天残令的光晕。
突然……
在我的旁边悄无声息地多出了一个人。
来人一身灰衣,公子模样。
小玉怕我分心,抢先喝道:“来人是谁?免得我家公子误伤了你!”
同时,小玉话语中也有警告之意。
来人没有搭理小玉,应该知道她的分量不够。
来人对我施了一礼,急急说道:“这位兄台,畜生无礼,能否看在在下的薄面之上,放它一条生路?”
小玉见他不理会自己,也有些生气,说道:“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们给它吃了冰了就活该,它现在要死了你就来求情啦?”
那人一时语塞,喏喏说:“这…这…个…个…畜生…畜生…畜生……是我管教不严,才招致今日之局,恳请兄台手下留情。”
这个人在情急之下,居然有些口吃,我用眼角余光看他,那人一副焦急的模样,脸色通红。
我心里一软,当即慢慢收功。
此时,巨蘷已经不“巨”,缩到一只大象大小。
它在水中摇摇摆摆,像喝酒喝高了一般。
那人也不怠慢,唯恐我不答应,就在我临近收功之际,他迅速从怀中掏出笔,在空中写了个字,手中的笔一挥,他写的字向我的光幕撞去。
我的光幕只是略略受阻,而他空中的字碰到我的光幕,四散而飞。
不过,这时间我也收了功。
我轻轻把天残令纳入怀里,转过头,看着来人。
水中的巨蘷没有了压力,它看见来人,感激地磕了几个头。
但是对我却充满了畏惧,几乎不敢正面对着我。
来人这时恢复了常态,呵斥道:“大蘷,还不感谢公子不杀之恩?”
来人与我的较量下,处于下风,所以他没有说得罪之语。
巨蘷似是不情愿,像点头又像是磕头,就是十分勉强地意思了一下吧。
来人不以为意,说道:“公子,对不住啊!这畜生还记恨着你,都怪它自不量力,平端失去万年道行也是咎由自取。”
我恍然大悟,是的,这万年道行确实修炼不易,我和一个畜生计较什么?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狗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