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一跃而起,身如青燕,稳落在对面山崖,抓住一颗手臂粗的树干,树干摇摇晃晃,张寒不敢向下看,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
猴子叫一声,随后双腿一蹬,跳上去一颗树上,张寒运足气,猛力向上一跃,抓住猴子所在那颗树,猴子受到惊吓,乱叫一声,又跳上另一颗树上,对着下方的张寒扮鬼脸,样子十分欠揍。
等张寒抓住它那颗树的时候,猴子又跳走了,张寒又跟上去。
半崖上,一人一猴玩起了追逐赛,数十分钟过去,张寒一跃而起,跳至山崖之上,重重喘一口气,终于出了那个洞。
张寒记得时间已过去数十天,后望一眼,再打量着这座山,自己正处于山巅,不过这山巅却是平的。不知清风洞天的人知不知道那密室,张寒本不想再回去,不过那把剑还在净心苑,还有自己失踪这些天,师父与那林颜雪应当担忧吧,想到这里张寒还是决定回去一趟,然后在与师父说一声再离开。
顺着一条久未人过的小路下去,那只猴子跳跳跃跃也跟在身后,张寒也不理它,自顾自的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到了山脚下,这里居然是一个小镇。
小镇中人流熙攘,酒馆茶楼一应俱全,张寒看到一家酒楼,酒瘾一犯,不自觉的看进去,走近门口,两位小厮站立左右,见到张寒衣着整齐,眉清目秀,以为是富贵人家子弟,笑脸迎过来,拉住张寒左右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往酒楼中进。
张寒一看酒楼中宾客满座,男女皆有,且大都衣着相同,小厮问他:“这位公子爷想必也是去清风洞天参加四大洞天百年一次的盛会吧?不知公子爷是来自哪一洞天?”
“我能选择不回答吗?”
百年盛会?张寒也没听师父说起过,敢情这里面的人都是来自四大洞天的弟子。张寒一进来就感到数双眼睛在自己身上,张寒找了个位置坐下,小厮走开以后,自己倒了杯茶,还未喝下,旁边传来窃窃私语:
“师姐你看那个人长得好漂亮呀!”一道女声隐含浅笑说道。
“一个男的长这么漂亮干嘛,难不成是哪一家‘姑娘’偷跑出来不想回去,所以才女扮男装?”一道胡渣大汉也戏谑道,顿时引来酒楼中酒客哄笑不停。
张寒发现他们的眼光都在自己身上,才发现他们在说自己呢。懒得理会他们怎么说,一口喝完杯中茶,谁知刚放下茶杯,自己身侧来了一位小女孩。
“姐姐你是一个人吗?我可以坐这里吗?”张寒险些没忍住喷出茶水,极力忍住,酒馆中又是一阵大笑声,张寒见她八岁左右,也不和她计较,点点头,心想自己真有这么“漂亮”?
小女孩想坐上板凳,可是板凳又高,她个子不够,看向张寒求救,道:“姐姐你能帮我一下吗,音音够不着。”
张寒本想让她多折腾一会,可是这叫音音的小女孩一双无辜大眼望着自己,加上酒楼中人多,张寒也不可能和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吧,身出右手帮她坐上了板凳,小女孩粉嘟嘟的小脸露出笑容,对张寒感谢道:“谢谢姐姐,你真漂亮,以后音音也要像姐姐一样漂亮。”
张寒满头黑线,内心极度崩溃,正想开口向她解释时,却被旁边一人抢了先。
“小妹妹你不可能长你姐姐这么漂亮的。”说话之人是个少年,棕色衣衫,墨发披肩,手持一把折扇,轻轻摇曳折扇,径直坐到张寒这桌与他对面。
“为什么?音音不漂亮吗?”小女孩问。
“不是因为小妹妹你不够漂亮,而是你这位姐姐他不是姐姐,而是哥哥。”少年轻笑解释道。
“你骗人!”音音鼓着腮帮子,移动着身子坐近张寒,一双眼打量着张寒,张寒被她看得浑然不自在。
“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姐姐?”音音看了看张寒,确认认不出男女后,眼神迷茫的问张寒。
“你叫音音是吧?”张寒露出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盯着音音,想让她看到他男性的一面,不过音音没被吓住,反而笑了,笑得很烂漫,很无邪,不过张寒看着很欠揍。
“对,我叫音音,那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姐姐呢?”她点头,又继续拷问,张寒瞬间头冒黑线,道:“我是哥哥,很帅的哥哥,你家大人呢?放心你一个人出来。”
音音显然不知何谓脸皮厚以及自恋,也没听出张寒话中之意,听张寒承认是哥哥以后,回答道:“我哥跑不过我,所以慢了一步,现在应该快到了。”
张寒见她单纯,认为她在胡说,不再理她,向对面的少年笑道:“我叫张寒,不知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
少年温文尔雅,举止大方,回道:“在下来自幻水洞天陈天歌,仁兄看起来面生,不知是来自四大洞天的哪一洞天?”
“实不相瞒,我是清风洞天的弟子。”张寒此话一出,酒楼中数双眼睛看过来。
先前言语戏谑张寒的那位汉子笑着脸走过来,拱手道:“原来是清风洞天的张兄弟,在下来自惊雷洞天的雷啸。”
张寒笑脸点头,随后雷啸在张寒这张桌子另一空位坐了下来,与幻水洞天的陈天歌互相认识一番。
不一会儿,又来两人,一男一女,长相居然一模一样,不是衣服颜色不同,怕是难以认出男女。男的一身火红长衣,头发也是赤红色,给人感觉就像是一团烈焰;女的则是一身蓝衣,头发颜色也是同衣服一般颜色,给人感觉就是一弯清水。
“在下来自冀州玄火洞天的张玄焱,这位是我卵生妹妹张玄淼。”男子介绍道,也找了另一边也是唯一的空位坐了下来。
接下来的交流中张寒这才得知,九域神州分为四大区域,分别是北原、南郡、西域以及东洲。
而四大洞天都属于北原,北原有青州、兖州与冀州三个州,清风洞天与幻水洞天属于青州,而惊雷洞天与玄火洞天则是属于冀州。
张寒也是第一次听全四大洞天,不一会几人叫了佳肴酒浆,谈得倒是欢快,很快几人便熟络许多,他们都是听了长辈的话先到一步,先与年轻一辈熟悉熟悉,彼此间交流一番,因为在盛会中会有比试环节,奖品正是清风洞天生活灵竹果。
而张寒则是话少听多,听他们口中得知自己不知道的事。
“张寒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忽然雷啸问,顿时几人安静下来,似乎这问题问到了关键。
清风洞天是本次盛会的举办地点,这段时间应当是忙碌时期,而张寒怎会出现在这小镇里,这让他们疑惑。
张寒不想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当即搪塞道:“实不相瞒,小弟初入清风洞天一月不到,地位低下,所以被派来为其它三大洞天的师兄弟等带路。”
这么一说,几人除去心头疑虑,又开心饮酒起来,不过才酒过一杯,一直没找到说话机会的音音忽然发问,瞬间又引得几人的凝神聆听。
音音笑容可掬,道:“那是不是说姐姐你的实力也很低了?”
一时间酒桌上安静无声,都望着张寒,等他开口,张寒对音音呲嘴咬牙,这丫头真是补刀神手,恨不得夹菜将她嘴封住,免得后面她再提出一些不该提的怪异而又戳中重点的问题。
张寒干笑几声,几人也对他干笑,张寒瞬间收回笑容,正色道:“实不相瞒,小弟资质愚钝,昨天才刚踏入御气,惭愧惭愧。”
听他说完,几人除了陈天歌都似乎松了口气,张玄焱道:“张兄谦虚了,你我皆为同姓,资质怎会愚钝?”
他这话倒是自夸了一番,几人随后又举杯共饮一番,却不知这时,音音又提出一个令众人感兴趣的事。
“哥哥那你师父是谁?”这次她终于叫对了,不过张寒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打算刨根问底啊!
张寒又干笑几声,谁知几人也是干笑几声回应他,意思很明显,张寒知道逃不过“这一劫”,浊重呼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小弟家师正是林子若。”
不料此话一出,几人皆是吃惊,陈天歌扇动折扇,道:“传说林子若师叔座下无一亲传弟子,看来张兄福运不差。”几人点头认同,张寒道:“家师确实座下无一亲传弟子,小弟有幸成为她的首席亲传弟子,当真幸不可言,福气之至。”
几人再次举杯共饮,刚放下酒杯,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的音音又一次提出问题:
“哥哥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加上‘实不相瞒,小弟’六个字?”
顿时几人忍不住狂笑发声,张寒则是满头黑线,这音音绝对是段子手,提问专家,总是一针见血,不给张寒活路。
“你能不能吃东西?”张寒夹菜在她面前。
“哥哥你为什么夹这道菜给音音?”
“能吃就行!”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漂亮?”
“噗…”众人喷酒,张寒面趴在桌子上了。
“哥哥你喝醉了吗?”
“你能不说话吗?”
“哥哥不喜欢听我说话吗?”
“啊!上帝啊,快把她带走吧!受不了!”
“上帝是谁?为什么把我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