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
这是张寒见到风绝云之时想到的第一个词。
谁能想到风家少主会是一个侏儒?反正张寒没想到,他以为他是一个相貌引人,身材挺拔的青年才俊呢!
跟在段红莲身后,没有说一句话,这间屋子非常宽阔,布置大气,墙壁上皆是一些古画,书法名帖,看来这风绝云还是个喜好艺术的人。
“主人,狂公子已带到,红莲不辱使命。”段红莲恭敬的向殿上端坐的风绝云道,身躯微微颤抖,张寒看出了她对风绝云的畏惧发自内心深处的。
这风绝云真有这么让人如此心悸到灵魂深处的吗?张寒抬头,只见他侏儒的身子,缓缓起身,一挥手,段红莲退到一边,风绝云身穿一身黑衣,与张寒的黑衫竟为一色。
“不介意绝云叫一声狂兄吧?”风绝云开口道,来到张寒身前,负手于身后。
张寒拱手笑道:“狂某有幸得见风家天骄,实为幸运,能让风兄如此称呼更是大幸。”
风绝云哈哈大笑一声,左手作出请的手势,道:“狂兄真会说笑,能与狂兄此等罕世奇才相识更是无数人的心中所想,而我能在此认识狂兄才是绝云之大幸啊,请上座!”
张寒也不矫情,直接坐上座位,风绝云坐主位,随即来了两名少女,手中端着茶水过来,分别给了风绝云与张寒,随即退下。
张寒先饮了一口,只觉这茶香浓醇,让人精神焕发,奕奕有神,张寒深吸一口空气,这空气中竟也弥漫了这股茶香,张寒当下茶杯,道:“风兄此茶香远益清,闻而淡香,饮而醇香,茶后更是让人感到一种冲和平淡,心静如水的悠远宁静之感。”
“狂兄喜欢就好。”风绝云笑道,张寒看了房间中的布置,桌案之上,有笔墨丹青,宣纸石砚,还有一幅还未绘完的图。
张寒问道:“风兄喜好书画?”
“一点业余爱好罢了,让狂兄见笑了。”风绝云谦虚道。
“修炼为主的世界,这点业余有助于心境的深层发展,也可以怡情养性,我倒也羡慕风兄这点。”张寒说道。
风绝云与段红莲对视一眼,显然此刻的内心是复杂的,这狂不败不是狂妄自大的吗?这会儿言语平和,倒像一介书生,是段红莲口传有误?
“听红莲说,狂兄以通气境一路高歌击败数百名御气境以上散修,绝云本以为狂兄乃是一个威武霸气的豪杰形象,谁知一见狂兄,绝云是颠覆想象啊!”风绝云问,似乎其中有试探的意味。
张寒道:“凡事皆有双面可能性,风兄听闻的与红莲姑娘所见的乃是我平和性的对立面罢了。”
风绝云闻言,沉默片刻,道:“看来狂兄不光是实力强绝,这口词之能也是一绝啊!”
张寒轻笑道:“固人而路不通,僵言则事不顺啊!”
风绝云一拍手,道:“说的好!狂兄此言正如修炼,固执己见只能修行不通,绝云受教了。”
经过一番对谈,风绝云给自己的感觉则是城府极深,虽表面表现得谦和近人,但是这无疑是将内心的虚伪深藏得不为人所知所见的表现。
夜幕降临,张寒也从风绝云的房间里出来,此刻夜空中皓月千里浮空,纱云缥缈,星河灿烂,而雄聚楼则是喧声一片,热闹非凡。
张寒没有回房间,直接出了雄聚楼,来到酒楼门外,戚逍说来这儿集合,可是张寒看了半天也不见他们身影。
街道上行人熙熙散散,而旁边这些酒楼客栈等店皆是人多喧哗,亦是热闹无比。
“少主!”忽然阿衡的呼叫声从张寒的左边响起,张寒向右看去,只见阿衡与戚逍他们四人并排走在街道上,张寒向他们走去。
“三位前辈,找到住的地方了吗?还有阿衡,以你的实力能住进雄聚楼是轻而易举的,为啥跟前辈们在一起?”张寒问,自己倒是有了住所,他们也不知找到没有。
“好小子,听你这话跟我们在一起就是错误的了?我们能害了这小丫头不成?”戚逍一听张寒的话,觉得有明显的歧视,心头有些不爽,直接痛斥张寒。
张寒急忙摇头,知道戚逍曲解了自己的话中之意,解释道:“不是的前辈,您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觉得阿衡一个女孩子,也不归宿的,总有些不对吧!”
戚逍冷哼一声,道:“小子,那你这是赤裸裸的重女轻男啊!阿衡小丫头是女孩子就应该得到特殊的照顾?道爷还是以为老人啊,你的尊老爱幼之心又去哪儿去了?太不像话了你。”
“好了,反正给你房间住你也没心思住,住与不住还不是一样?别吵了,办正事要紧。”花不染插话,在不劝架,估计能动起手来,毕竟能用肢体交流解决的事尽量别用语言交流啊!
“我这是心里不平衡啊,收到的关怀程度不一样,心里难受啊!”戚逍假哭述说委屈。
“都这把年纪了,还跟人家后生争风吃醋,你可真有出息啊!也不怕丢人现眼。”画诗剑也说道。
戚逍一收委屈之状,道:“哼,年轻人怎么了?他也不能倚小卖小吧?”随即面容严肃,正色问张寒,问道:“张小子你可见到了这雄聚楼的主人?”
张寒不知道他问这干嘛,但是还是点点头,戚逍见状脸上露出阴险而又得意的笑容,张寒见他这笑容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你们不会打风绝云的主意吧?”张寒惊呼出声。
“原来是风家的,哈哈…遇上道爷我算他走运。”戚逍一脸笑意。
“你想干嘛?”张寒总觉得这不良道士要干缺德的事了。
戚逍与花不染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用知道详细了,记住我们这是在帮你提升修为就行了。”
“提升修为?那这与风绝云有什么关系?”张寒不解问道。
“你暂时不用知道,你只管该吃吃,该喝喝,其余的就别管了。”戚逍道,与花不染、独孤昊还有画诗剑四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雄聚楼,就在满脸疑惑的张寒与阿衡在原地。
“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张寒问阿衡,阿衡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今天白天好像听到戚前辈说什么卜卦算命,他们说的时候我站得比较远,所以后面没听清楚是什么。”
算命与风绝云能扯上什么联系?张寒心中好奇万分,随后张寒见阿衡没带自己给她保管的古剑,于是问阿衡,问:“阿衡我的那把古剑呢?还有你现在有没有住的地方?”
“在这里呢?”阿衡拿出一个灰色的小包,类似帖身香包。
“这什么包?你哪来的?”张寒问。
“是戚逍前辈给我的,说这是五行袋,能容下好多东西,带起来方便些。”阿衡解释道。
“五行袋?这么小能装下多少东西?”张寒好奇问道,这应该类似自己看的玄幻小说中的乾坤袋,还有须弥戒指等的东西。
第一次见到这宝物,张寒很好奇,从阿衡手中接过来,反复观看打量着。
“这能不能装人?”张寒很好奇问道。
“不知道,戚前辈也没说,说是从一个叫段乘风的人手中偷…赢来的,具体功能我也不清楚。”阿衡说道,其中稍微停顿了一下,张寒虽然在把玩五行袋,可听力确实不差。
“感情这戚前辈又干了一件‘大事’啊!”张寒心中嘀咕着,他在怀疑跟着他们是不是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缺德。
“那少主我们现在去哪儿?要不要进去?”阿衡指了指雄聚楼,问道。
“不管了,你先跟我来。”张寒走在前头,阿衡跟在身后,张寒直接上了三楼,带着阿衡来到自己的房间。
“阿衡今晚你就先住在这里,等明日一早,我们再和戚前辈他们前往血麟山,今晚你先把精力养足。”张寒道。
“不行,我住了那少主你住哪儿?”阿衡惶恐连连摇头拒绝。
“没事,你先住下,这是命令。”张寒说了一句,语气决绝,然后出了房门,随便把门关上了。
“哎,你我虽为主仆,但是你却像一位大哥哥照顾妹妹一样的照顾我,处处为我着想,这份情不知能延续多久?”阿衡心中感慨叹息一声。
张寒出了房间以后,不知所去,踌躇不决,这时却看到在一楼出口处,戚逍背上背了一个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探头探脑的出来雄聚楼。
在他后面,花不染与画诗剑则是镇定的走出闲庭信步,毫无紧张,悠哉悠哉走出雄聚楼。
“又干什么了?”张寒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一楼,然后跑出雄聚楼,跟在他们身后,想一探究竟。
他们四人出了雄聚楼就不见了身影,如同凭空消失一般,张寒看了四周,仍不见他们身影,气馁的回头,正准备回去。
“啊,你是谁?”一转身,一副骇人的面孔出现在眼中,张寒吓得灵魂在出窍的边缘,随时离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