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休息一夜,张寒在那颗石头的帮助下,伤势大好如初,体力更加充沛。
不过第二天早晨起来,戚逍说不让自己有任何松懈,决定立刻上路前往扬州血麟山,以碰一碰机缘。
一路顺通无阻,一刻时间一行人再次来到了混阳城,路过雄聚楼的时候,发现许多陌生的面孔,而张寒却感觉到自己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自己离开近十天,还有人没走认得自己?
“他好像就是狂不败,以通气境战败两百名御气境以上的高手,还挑衅四大家族中的人安然离去。”
“我还以为是个盖世人物,却不曾料到此人竟这般年轻,不过看他文质彬彬的,你确定没看错?”
“错不了,前几日这混阳城都传遍了,那边墙上还贴有他的画像,你不信你可以对照一下。”
“画像?怎么会有画像?”
“此人公然挑衅四大世家,已是狂名大噪,而四大世家皆有宝物被其所盗,故此联袂声名,如见此人暗告四大世家者,给予重宝以谢。”
“如今狂不败此名当真是传遍了九域神洲啊!无数修士都赶来扬州,以观其容,而后求战啊!”
“听说了,南郡有段家丢失一宝,也是这狂不败所为,如今段乘风之子已到混阳城打听着狂不败此人的消息呢。”
“还有昨日从西域那边赶来的还有三位散修,也是特地为了求战狂不败而来,看来此人一进城,这混阳城只怕要热闹起来了。”
“是啊,看他气势从容,也真不愧是敢公然挑衅四大世家的狂人。”
“……”
混阳城中很多人对张寒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张寒真没想到,自己一时成为了焦点人物。
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混阳城中等着自己的人或许不少,什么一观真容,怕都是想来打败自己,从而让他们名声大振罢了。
经过此次锻体,加上修为提高一个小境界,对十变的领悟又更深一步,张寒对自己此刻充满了自信,不但没有畏惧感,反而心生战意。
风绝云在年轻一辈之中也算排得上名吧,自己能接下他竭尽全力的一招,说出去只怕更让人惊掉一地下巴。
而在清风洞天时,自己不娴熟的作战方法凭借那把古剑竟能将化气境的林麟击败,所以就算在这混阳城之中遇到劲敌也可与之一战,如果是那种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那种,张寒不介意用古剑。
这混阳城中的人确实比前几天多了几倍,因为传言最近血麟山中那血麒麟幼崽出现过几次,且被伤之人皆是羽化境的高手,顿时引起了关注。
张寒名声大噪,血麒麟的影响与之相比也不低,九域神洲中大大小小门派无数,一些是慕名张寒而来,一些则是为碰机缘而来。
在驰道上走了很远,议论声依然不减,画诗剑他们对此嗤之以鼻,戚逍见状甚是满意,一脸得意,对张寒道:“小子,做名人的感觉如何?”
“这不应该是我们谈论的话题,而是应该讨论一下我们现在是住店还是直接去血麟山。”张寒道。
花不染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在戚逍耳边低声细语,不知在说什么,张寒只管往前走也没注意到,阿衡在他左边,四周路人时而看他,时而与旁边人交谈。
“小子,你现在呢,很自由了,你想立刻去血麟山或者待在这城中都可以。”花不染叫住了张寒。
“我以前没自由吗?”张寒反问。
“此自由非彼自由,我们三个有重要的事要去办,所以你和你这个小丫头是去是留,自己决定,我们走也!”戚逍说道,不等张寒问去哪儿,他们三人带上独孤昊一瞬间消失不见,如同凭空蒸发一般。
张寒与阿衡面对面相对无言,心头竟一片茫然,不知所去。
“少主现在我们是走是留?”阿衡问。
张寒沉凝一刻,道:“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开这座城比较好。”
“但是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该走哪一边?”阿衡问,在他们面前有三条路可走,左右前三条,如果加上后面一条便是四条。
张寒看了左右两边,道:“既然三路都不清楚,何不走最前面的呢?我们就往前走吧,看看能走到哪儿去。”
随即与阿衡便向前面一条路直走下去,走了半个时辰都还没出这个混阳城,看来这混阳城倒也宽阔。
也不知出混阳城还需多久,此刻正值午时,烈阳高悬,那灼人的光线直晒头顶,张寒此刻已是浅汗涔出,侧头看去,阿衡的额头上也是汗珠,道:“我们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下吧,这天太热了。”
阿衡点头,与张寒找了家小酒馆,问了小二,刚好还有一桌空位,小二引二人坐下,随即离开了。
坐下以后,张寒发现这小酒馆中坐满的都是年轻人,打量着他们,他们也在打量着自己。
张寒还发现他们都带有武器类别很多,形状不一。
这时小二提来了一壶茶,一壶酒,张寒收回目光,倒了一杯茶递给阿衡,自己倒了杯酒。
酒香扑鼻,张寒心中陶醉,似乎很久没沾酒了,举起酒杯,道:“谁说‘举杯消愁愁更愁’?应是千愁万愁遇酒消!”
“独酌清酒孤人醉,群斟杯酿众人欢!”
酒还未送到嘴边,这时一个人径直坐在张寒这张桌子的一边,含笑看着张寒。
来人一身破烂黑色衣衫,背上背一着不知是剑还是刀,用黑布裹着。
此人年龄已过而立之年,满脸胡渣,头发蓬垢,手里提着一个黑漆漆的酒壶,酒壶上竟有一个破洞,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里面的酒没有漏出来!
此人一来,空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闻的气味,又像酒味,又像醋味,总是十分难闻。
“小二,你们店里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他的到来引来旁边之人的不爽,从他们眼中张寒看到了不屑与轻藐。
小二看了一眼这个身着邋遢,浑身散发难闻气味,像极乞讨的落魄乞丐的男子,随即苦笑一声,不情愿的来到张寒旁边,对这位男子道:“这位客官,这张桌子已经有主,本店属于小本经营店,加之最近混阳城中异地人来人无数,是以本店再无空位,还请劳烦您委屈一下,等待其他客官酒足饭饱以后再来,您看行吗?”
“这不是有空位吗?”那人喝了一口酒,醉醺醺的,拍了拍座位说道。
小二歉意的看了一眼张寒,张寒一笑而过,小二继续道:“可是这里已经有人定了的。”
“那不也还有空位吗?我偏要坐这,你能奈我何?”他又喝了一口,酒气熏天,还打个嗝,顿时小二很无奈,小二正准备说下去的,却被只手抓住。
“你这臭乞丐,浑身臭气,快给我出去,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小二走开了,一位将一把金刀扛在肩上的青年走到那人的面前,呵斥道。
“我喝酒的时候最讨厌听见狗叫声了。”那人又喝了一口,醉眼朦胧,盯着那位扛刀青年。
那位青年闻言勃然大怒,一刀砍下,金色刀芒乍现,一闪而过。
“啪!”一刀落空,凳子被一刀两段,而那位邋遢男子不知何时绕到青年身后,男子轻轻用右手一拐,那青年脚下一个趔趄,好似受了千钧之力一般,不堪重负,噗通一声,倒在另一张凳子上。
“咯咯……”
“啊……”
随即那骨折之声清晰地在每个人耳中响起,随即那青年手中金刀“哐嘡”一声脱手掉落,惨叫一声更是洪亮入耳。
那邋遢男子一个仰天倒睡,压在那青年身上,竟压骨折了!
“我说了我喝酒的时候最讨厌狗叫声,你还叫!”酒壶中酒水倒流进邋遢男子口中,他啧啧叹息一声。
青年气喘如牛,一字一句说道:“高…高人…饶命!”
“第一,我不是高人;第二,我不会要你的命。”邋遢男子摇晃着手中酒壶,酒水不滴一滴,怕是酒壶中酒早已喝完。
青年哀嚎,道:“那前辈您想怎样?”
“我不是前辈,你又错了,俗话说‘错不过三’,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说不出我正确的名字,你这副身躯只怕最低得躺半年才能下床了。”邋遢男子道,直直摇头,看见张寒面前的酒壶,顿时露出笑容,道:“这位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缘,岂不以酒相识一场?”
张寒知晓他看中了酒壶中的酒,当即也不吝啬,倒了一杯,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独酌吊情不解性,不如群斟共遣怀。”
那邋遢男子哈哈一笑,右手中酒壶一吸,那酒杯中的酒竟如长眼一般自己飘向邋遢男子的酒壶中。
又是一个羽化境高手,能隔空摄物,他沉醉于酒壶中的酒,陶醉的吸了吸从酒壶中溢出的酒香,满脸陶醉之色。
“啊!酒虽清酒,醉在于人啊!”邋遢男子喝了一口,平躺下去,压得青年眼珠爆出,脸都憋成猪肝色了,叫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