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师兄,为何你们都带着水桶,而我却两手空空?”
任然有些不解,说是挑水,却只他一人没有水桶,其他师兄一人两个。
“哈哈,小师弟,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任然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跟在师兄们的后面。
山路越走越窄,任然一脚踩滑,不断有小石子掉下去,前面哪还有什么山路,任然光是瞧见这画面,腿肚子就已经开始发抖。
去挑水居然要经过这峭壁,峭壁旁有一条小径,单脚放上去都有些悬。
“小师弟,看好了!”
正阳小和尚带头走了起来,只见他气沉丹田,轻喝一声,双腿用力,竟在小径上飞奔了起来,身轻如燕,每每只在小径上那么一点,便越出数米远。
后面的任然咽了一口口水,这莫非就是轻功。
其余师兄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偶尔失误,还跌一下,好歹有惊无险。
轮到任然之时,任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前进。
正阳见他踌躇,“小师弟,想必你已经练习了本门内功心法,你只需控制双脚即可,一回生二回熟,这路一月可得走上四五趟呢。”
任然咬咬牙,想必师兄们都是这般过来的,运起《达摩易筋经心法》,左脚踏出,踩踏在小径之上,只感觉身形有些不稳,赶忙想拿手抓住些什么,却发现这峭壁被雨水打磨多年,光滑如镜,硬着头皮踏出右脚,却发现右脚踏上之后,竟稳住了身形,心中大感内功心法精妙,竟让自己的下盘稳了这么多。
“小师弟可以啊!”
见任然一步一步踏了过来,虽然速度慢了些,却稳扎稳打,最后一步踏出,跳到了正阳的面前。
正阳小和尚心想,师傅让他看着点,免得小师弟摔下山崖,没曾想这小师弟竟然有这等心境,叹了一口气,日后他前途必不可限量。
“小师弟,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第一次就走过来的!”
正直小和尚面色震惊,他们师兄弟第一次没有一个成功的,纵然是正阳大师兄,也是第二次挑水才独自完成的。
“啊?我居然是第一个?那那些没成功的师兄?”
任然看下面万丈悬崖,心扑通扑通的跳,也不知道刚才哪来的勇气,居然就直接过来了。
现在想想,真是非常后怕,走错一步,就是死。
“小师弟,你想什么呢,师傅自然不会让我们摔死,哈哈哈!”
正阳哈哈大笑,没想到小师弟居然在担心这个。
任然一脸不好意思,刚才一着急好像把玄光大师想的太坏了。
又行了半个时辰左右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水库,任然看这里水质清澈,捧起喝了一口,异常的甘甜,怪不得一路上有不少水源,师兄们却一路向前,只为了到此处挑水。
来的路上小和尚们一路说说笑笑,回去却一个个默不作声,沉闷的很,只任然一个没有挑着水,跟在后面倒也怡然自得。
走了一会儿,任然才发现了不对劲,这些师兄的水一丝都没有洒出来,两桶水少说也有七八十斤,看来他们也是在修行内功,心想这玄光大师还真是有趣,通过这些练习来锻炼弟子。
又来到了那悬崖处,使内功也不能十拿九稳,正直小师兄一个踉跄,水就少了不少,任然在后面看的暗自心惊。
这第二次走小径,任然也熟悉了很多,只要不去看这万丈悬崖就无妨。
回到禅寺,玄光老和尚早已等候在那里,弟子们一个个上前。
“十分!”正阳淡淡的说道,两桶水满当当。
“八分。”
“六分。”
正直的水是最少的,玄光老和尚对他招了招手,正直小和尚憋着嘴,朝着厢房走去,一脸的不情愿。
原来,回来之后水剩的最少的人,便要打扫整个禅寺,其他师兄弟继续练功念佛。
听完正阳的描述,玄光面色微变,没想到任然居然一次成功,心下也是有些诧异,走悬崖小径并不难,难的是心境,如若慌里慌张,纵然是走了多次,还是会掉下去。
随后玄光又和正阳窸窸窣窣说了些什么,正阳拿着一本小册子递给了任然,“小师弟,师兄是真的羡慕你,才来第二天就能学这等招式!”
任然接过来一看,赫然是一本“一苇渡江”。
“这本是身法招式,不过师傅在山上多年,颇有许多心得,在很多自己加上了自己的批注,也修改了一些地方。”正阳一本正经的说道,“师傅说经他这么多年的修改,这本身法已经足以与那《凌波微步》比肩!”
“凌波微步?”
“据说是世上数一数二的身法,大成者旁人摸不着他衣襟。”
任然若有所思,赶紧将小册子收起来,走入院落中,与师兄们开始新一天的修炼。
这几日叶璇在山上也倒是怡然自得,只偶尔与任然聊聊天,闲暇时候,让玄光给她开辟了一块菜地,天天与此为伴。
另一面,玄光却在厢房内长吁短叹,忽喜忽悲,喜的是任然资质上乘,心性也不错,自己也是越看越喜欢,虽在心中已经将他当为关门弟子,但总归是不作数的,悲的是内功已经传给他,这拳脚功夫却难倒了玄光老和尚,若是再将少林拳脚功夫交予他,日后遇到少林弟子说也说不清楚,凭的惹上无端是非,思考半晌,扣开了厢房的密室,从中取出一本破旧的本子,叹了一口气,若是让他修行这手功夫,那自己也好放手随他去。
“《心意六合拳》?玄光大师,这是拳脚功夫嘛,听师兄说他们所修炼乃是少林金刚拳,到我这怎地变了。”
任然虽不解,也只是问了一句,手上却是将这本拳法收了起来。
“《心意六合拳》,江湖上叫做形意拳,乃是神枪姬龙峰所创,他枪法举世无双,后将一身所学再度融合,创了这本拳法,枪法拳法皆天下无敌。”玄光老和尚拂了拂胡须,继续说道,“这套拳法如今在江湖上可能已经失传,你使这套拳法,加之《达摩易筋经》,能看出你师承的人也不多。”
任然心下有些感动,没想到玄光大师如此为他着想,立马跪下又磕了几个头,“玄光大师,在这慈山之上,还望您大度让我叫你一声师傅!”
“还是不必,再过几个月,你便下山去吧,老衲早就看出你心不在此。”
玄光大和尚心里虽然一暖,但嘴上还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