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就喜欢他们这样的态度,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让她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而春花对她就和对那些人没什么不同,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对春花不喜。
不过,在她看到春花左脸颊上的疤痕时,那股不舒服也没了,不过是一个毁了容貌的丑女罢了,即使和朱秀才定亲了又怎样?丑就是丑,即使嫁过去也很难得到丈夫的欢心。
尤氏勾起一抹笑意,从袖袋里拿出一个荷包,倒出二十两银子来:“春花丫头,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收着!”
春花自然不会和她客气,一下子就把银子收起来了。
尤氏看的也是肉疼,这二十两银子里她可是贡献了不少血汗。
就家里那个糕点铺子,生意并不好,去了房租,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还有家里那十来亩地,一年的出息也就将将够家里人吃饱饭,更何况,她家大郎和老四还在县里的香山书院读书,更是需要不少花费,若不是她没日没夜的刺绣,那老四能读得起书吗?家里的日子能过的这么滋润吗?
就这样,钱氏那个死老太婆还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若不是……若不是……
也不知尤氏想到了什么,手里的帕子紧紧的搅在一起,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
“二婶!二婶!”春花看她神色不对,连忙唤她。
尤氏醒过神来,朝春花挤出一抹笑意,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匆匆的走了!
春花总觉得尤氏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跟她又没什么关系,便关上大门,和弟妹们数银子去了。
尤氏一路心烦意乱的回到李家,还没进家门,站在大门外边就听到钱氏那尖刻的嗓门儿,她立刻厌恶的皱起眉头。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厌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才走进院子里。
孙氏正蔫头耷脑的跪在院子里,脸上的伤比下午回来时更重了,钱氏正坐在屋檐底下,口沫横飞的骂她。
钱氏的旁边站着她的三儿子李怀义,也就是孙氏的丈夫,正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看到尤氏进门,立马堆起讨好的笑,走到尤氏面前,一脸殷勤的说道:“二嫂回来了!二嫂这一趟走的可还顺利,春花那个贱丫头没给二嫂什么脸色看吧?要是她真对你这个二婶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去!”
尤氏想到刚刚春花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有一些……往事,心里就不痛快,想找一个发泄口,就想教训教训春花。
于是,尤氏脸上的那抹笑意变得就越发勉强,一脸委屈的说道:“没!没!哪能给我什么脸色看!就是……就是……”
尤氏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要说不说的,李怀义就越以为春花给她委屈受了,立马心疼的问道:“就是什么?”
孙氏看李怀义对尤氏大献殷勤,心里就不乐意了,立马装模作样的喊疼,其实也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疼!
早上被马翠花几人连揍了一顿,刚刚又被钱氏那个死老太婆狠狠抽了一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一块好皮!
钱氏那个死老婆子,下手可真狠啊,一点都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