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小狐狸!剑圣萧阳!那这女子便是小狐狸的娘亲!
“敢问可是赤墨樆前辈!可认识牧清风前辈?”我越发觉着心惊。
若真如此,那当年出手抓她们母女之人便是林渊,那牧清扬的爹牧清风……
那女子听闻我的疑惑,亦是一惊:“姑娘!你竟认得我和牧清风?”
“你真的是赤墨樆!”我反复确认。
“不错……当年我和女儿去往妖界途中遭人暗算,牧清风出手相助却也落得陨落下场,待我醒来便在这方寸天中,流年去兮,已去之二载,不知小玉是否安好……”她语气沉沉向我解释。
果真如此!这林渊竟是杀害牧清风,抓了赤小玉母女的罪魁祸首!
只是我不解,他术圣已是人间至强,为何还要偷偷摸摸做出这等极尽龌蹉之所能之事!
“前辈,你女儿尚且安好,我曾在闻天阁中巧遇她,将她救出送回了萧阳前辈手中,后被妖王赤言带去了妖界。”我亦将此前之事与其吐露让其心安。
“姑娘!你此话当真!”这般听完,她已激动万分。“若真如此,若有机会,墨樆定当刀山火海以报答姑娘恩情!”
哎……还提什么报答不报答……我金鸡独立得脚都快麻木到没知觉了,欲哭无泪愁断肠啊……
“现在就有报答的机会!”
我方想大方一点讲:算了算了,灵虚观第一可爱的花兮向来做好事不留名。却被冥君提前打断。
那黑衣冷眸的俊俏魂魄出现在我眼前,此前看去还是半透明的,未曾想此刻竟然已经黑不溜秋的,看来实力恢复了不少嘛。
“喂!你为什么没事?”我看着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竟然毫不为这方寸天所困心中便十分不满!
“无知蝼蚁!我乃一方魂魄,这通天鉴中的方寸天与你阴眼一般收纳物体,二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纵使施了阵式可以困住常人,但如何困得住我这一缕残魂?”冥君蔑我一眼,似在讥讽我的无知。
“哟!有本事你逃出去呀!切!”我不屑一顾。
“蝼蚁,注意你对本君的态度!”冥君冷眼瞥我纠正我的语气。
“怎么滴!我对你不满还不能说了呀!”
反正现在大家都被困死了,还跟我蝼蚁蝼蚁个没完没了,说的他多厉害似得。若他真的能飞出去,那方才何必唉声叹气?
“呵?”冥君讥笑一声:“蝼蚁,不妨将你心声都讲出来吧。”
好!这可是你让我讲的!
“我早就对你不满了!十多年来除了吃我的睡我的,咳咳……睡我眼里的,从来没有帮我做过任何事情,反倒命令我这个正主给你端茶递水,末了还一口一句蝼蚁,你真以为自己是冥界冥君啦?还是说看我好欺负是不?”我将那些琐事与他一一计较。
怕什么?反正大家都被关在这里出不去,自然要把腰板挺直显得的硬气点!
冥君冷眼上前与我对视,我便眼珠子一转,看也不看他,随他怎样。
“蝼蚁,不错!可还有对我不满之处?”冥君继而追问。
哟?还好意思继续问我?
“不满之处?那可多了去!细数之恐半载道不清!”我如此告知,两眼瞥他根本无惧!
“如此说来,蝼蚁你是想困在这方寸天中不出去了?”冥君黑沉的脸靠过来在我耳边阴沉道。
他在我耳旁说话便拂过一阵阴森之气令我脖子发麻,我想转头却动不了身,便毫不迟疑道:“是又如何,你离我远点。”
“呵呵……有趣……”冥君身影飘至我身前眼眸深邃犀利冷笑道:“莫非因为那贼人对你好,你便觉得我碍事不成?”
哟!抱怨两句还真生气了?
其实我是有点嫌他碍事,不过这么多年早都习惯了,只是眼下无路可退,想着气他一下玩玩,谁叫他老是说我傻,又一口一句蝼蚁什么的。
不过我仍是口是心非道:“怎么?大家都出不去了,还不让说啦。”然后冥君被我气的眼角抽搐,我仍是置若未见。
却见他冷眼与我厉声厉色恼羞成怒道:“蝼蚁!待我出去,再与你一一计较!”而后转身朝向赤墨樆道:“我有一策可离此地,不知你可愿意?”
“……”
你看这个人真是的!总是藏着捏着有意思吗?
“冥君大人……你说我们可以出去?”我两眼放光眼珠子瞥眼向他询问。
“不过智昏菽麦坐井观天的小辈,何以知我殚见洽闻?”冥君对我的疑惑嗤之以鼻。
真的能出去了?赶紧讨好他啊!“怎么做冥君大人!小蝼蚁定当肝脑涂地!”
“阁下是……”
我二人争执休罢,赤墨樆方才疑惑不解。
“春去花鸟恨,谓我知无涯,冥界无涯。”冥君毫不隐晦道。
他叫无涯?我居然这么久了才知道!不过他是老天派来跟我作对的吗?我叫花兮,他名字居然来这一段……
“冥……冥界君主……无涯……”赤墨樆的语气有些心神不定的迟疑。
“呵?不愧是妖王的妹妹,剑圣之妻,竟也认得我。”冥君却是几分得意道:“如此甚好,即知我名字便该知我手段,若想离去当听我说的去做便可。”
方才不是他自己说的冥界无涯吗?这么自夸也真是没谁了……
“可是你……”赤墨樆似仍有疑虑,语气掺杂着惧意。
“此事!”冥君的声音半路截胡提醒道:“若想离开此地,我三人缺一不可!只可联手方能共度危机!”
这般,赤墨樆似思索一番后,语气方才和缓些道:“好吧……要我怎么做?”
我这才瞥见冥君在我身旁些许展颜,指向我道:“需你六百年修为助她练成阎罗决至九成,方可破去此方寸天。”
六百年!拿六百年修为让我练成阎罗决?我没听错吧!
“六百年修为?”我几乎怀疑自己耳朵不灵光。
“不错,若非我已是魂体无法修炼,不若我拿了这六百年实在些,然而眼下也只得由你这阴眼的主人来做了。”冥君解释道。
可是,用赤墨樆的六百年修为,她真的会答应么?那可是六百年啊!妖界至强赤言也才千年修为,冥君这般开口便是六百年,何人如此大度?
“罢了,我虽不情愿,但眼下已别无他法,况且花兮姑娘救了小女,自当信得过,而且若在此处,纵使修为亦无处使,又有何用?”赤墨樆叹息着却又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那我们这般便开始!”冥君立即手掌置我后颈,提醒道:“放松,待会儿我渡修为之时,切记莫可抵抗,否则前功尽弃不尽然还会有生命危险。”
啥!生命危险!
“冥君……”
“蝼蚁,以你最快速度修炼阎罗诀,切莫可分心!因为妖气虽本质上与我邪气相通,却也互相排斥,幸得亏你阴眼才有可施之机。”
我方想说要不算了咱走一步看一步之类的丧气话时却被冥君打断,而后只觉后颈处一阵通畅,妖气好似洪流般涌入身体好不疯狂。
我闭眼,这汹涌而来的火红色妖气竟也丝毫不与那真气相冲,反被引导至身体右边,而左边全成了我那可怜的真气,最后被挤成了小球躲在一旁,体内几近被这妖气所占据。
这般,再修炼阎罗决时,只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无数难关竟轻易被一一冲破。
这妖气这么厉害,到时候体内全是妖气了,我会不会也长成小狐狸一样长几条尾巴和狐耳出来?
其实我觉得长出来狐耳狐尾还蛮好看的,不过那般可就便宜牧清扬了,毕竟我那时候又有狐耳又有尾巴的,想想都觉得可爱好玩。
虽说冥君叫我不要分心,可这能难得倒我?我武学奇才什么时候是说说而已,我不仅一边极速修炼阎罗决,甚至分心去照顾了下我原本的小可怜真气。
现在它被挤成一小团眼看就要挤没了,我赶紧给它圈个地儿,别让妖气给它挤没了。
“蝼蚁,若再分心,小心妖气逆流爆体而亡。”冥君突然阴沉着声音提醒。
爆……体而亡……
原来这事儿还有可能会爆啊!要早知道我肯定不答应了!这六百年修为不好捡啊!
我赶紧回神,全心全意修炼阎罗决,生怕有一丝错处。
少顷,我只觉阎罗决修炼迅速,在强大妖气的辅助下直达八成。
“蝼蚁,集中精力冲击第九成,我三人能否出去便全靠你这一次了!”冥君语气竟也有些紧张。
如此,我更知事态危急,怕我若不能成功,就真的爆体而亡了吧。
妖气不断涌入体内,洪流之下,第九成突破口已近在眼前。
突然!就在此时一道意识突然进入这方寸天中,随着冥君一句焦急大喝“不好!蝼蚁,快!”而后,仅仅顷刻间,便觉方寸天中无尽威压袭来。
……
“尔等鼠辈竟妄图在我方寸天中作祟!给我乖乖待着!”
糟糕!被林渊发现了……呜呼哀哉……
此刻林渊的威压之下,冥君亦被控制,妖气流动戛然而止,而仅仅只差一步的阎罗决第九成也彻底停止,无法再修炼半分。
下一刻,体内失去控制的妖气与真气出现排斥,红白两道战作一团,而我的身体俨然成了它们的战场。
“蝼蚁!你怎么样!”冥君竟也难得的担忧之色,可是他也被林渊发现,此刻我几人已是危在旦夕。
还能怎么样?快死啦!
我只觉心神皆是苦痛不堪,内府中一阵狂涌无比胀痛,额角汗珠如雨,就要支撑不住。
不想我真的会落得个爆体而亡的下场,眼下我已别无他法,而府中那真气与妖气却是打的不可开交。
随之,喉头些许腥甜,眸间亦有些红蒙蒙,鼻中也开始滑落些水珠滴落在地上散开朵朵血花,我知道我离七窍流血不远了。
冥君和赤墨樆在一旁焦急着说着些什么,大致是担忧吧,我意识已经逐渐消沉又如何听得那般仔细?
“哼!小辈!可不能让你这般轻易死了!”
此般危急时刻,林渊却突然射进一道力量于我眉心之中,瞬间将我体内狂暴的妖气压制,再次硬生生将真气与妖气隔离。
他林渊居然会救我?
剧痛好转,我方想起林渊想要得到我的阴眼,定不舍轻易让我死去。
那这般,我便该多谢林渊了!
我闭目,将最后这一道林渊的真气用在了刀刃上,冲击阎罗决九成!
妖气和真气再次暴走,我赌林渊定然会再出手救我,而我需要的便是他的真气!
“小辈!想死不成!”
果然,林渊怒喝一声,却也是一道真气再入我额间,我便乘着这道真气,一举突破阎罗决九成。
哈哈哈!我灵虚观赌圣从来就没有赌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