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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午。
众人已来至长安。
元旦贡布道:“二位,小僧还有些俗事要办,咱们就此别过,”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瓷瓶,“这是大雪山门下独有的丹药,一日一粒给戴施主口服,三日之后小僧自会去‘万斤堂’给戴施主诊治,最好在那时也能见到孙药王。”
随后又特意对陆修羽道:“小僧要行忠君之事,三十万两黄金未交接成功,只好向赞普禀明,若给陆兄造成不便,还忘多多谅解。”
陆修羽苦笑一声算是回答,元旦贡布便打了个稽首自顾自去了。
顾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叹道:“此人宝相庄严,隐隐已有高僧风范,假以时日必有非凡成就。”
南若飞搓着手说道:“我倒是想和他打上一架。”
却听司徒舍我在一旁冷笑道:“这种机会恐怕不会太多,听说此人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从不出手。”
南若飞斜着眼道:“那不如咱俩先打。”
司徒舍我仰天打了个哈欠,道:“我这几天困得紧,没工夫。”
顾盼含笑看着他们俩插科打诨,他知道他们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陆修羽。
陆修羽却根本无暇听他们打岔,微皱眉头道:“小弟要去长安崔谓府尹处报告黄金案追寻进程,几位自回‘万斤堂’休息,小弟去去便回。”
顾盼笑道:“为兄也不甚乏,不如就陪三弟同去吧,一来若有不便之处可替三弟说辞,二来也正要拜会本地的父母官。”
陆修羽一想也好,二人便一同前往长安府衙,司徒舍我他们俩自回“万斤堂”休息去了。
来到府衙,通报之后,师爷告知崔府尹有恙在身,烦请二人往后堂叙话。
二人跟随师爷来至后堂,一见这崔府尹,当真大吃了一惊。
陆修羽几天之前便见过这位崔府尹,当时见此人四十左右年纪,面容清痩,五绺长须,加之高冠古服,颇有出尘脱俗之意。
今日再看这崔府尹已然卧于床榻,面色蜡黄,眼窝深陷,眼眶发黑,竟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府尹崔谓一见顾盼,知道此乃贵宾,挣扎起身行礼,顾盼急忙拦下,转身问师爷崔府尹病从何来,但师爷支支吾吾不敢应答,最后还是在崔谓勉强点头之下,才说道:“老爷此病是突遇大变急火攻心所致。”
顾盼皱眉道:“近日这长安城有大事发生?”
师爷道:“一共三桩大事,一桩发生在长安闹市,一桩发生在蓝田县衙,还有一桩就发生在府衙内。”
顾盼道:“具体说来。”
师爷道:“长安闹市区午夜之后算上昨天已经接连六天发生商铺的老板娘被人杀之事,死相惨不忍睹;蓝田县令郭正阳偏偏又于五日前在县衙内看护森严的居室内被人一剑封喉;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三天之前我家老爷的独养女儿崔天娥突然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陆修羽看了一眼顾盼,不由得苦笑道:“大哥,这该来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来的居然这么快。”
顾盼则又问师爷道:“看来府衙对这三桩大案均都一无所获?”
师爷苦着脸说道:“顾公子所言极是,小人跟随老爷为官近二十载从未碰到这样的事,莫说三件就只是这蓝田郭县令莫名被杀一事已经让我们老爷疲于应对,长安侯震怒,命半月之期破案,可长安府衙三班衙役几乎倾巢出动,却,却…………”
顾盼道:“就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
师爷目光闪动,说道:“在蓝田县衙的密室中倒也发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线索的东西。”
顾盼道:“快取来我看。”
师爷争得崔府尹的同意后去旁屋匆匆取来一个物件,顾陆二人定睛一看,几乎异口同声道:“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