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实料，您可以跟我去看看。。。”
男人想伸手握一下柏夜得胳膊，但很快他就忍住了。
这时候，柏夜和卡黛莎的眼神对上了，柏夜得到了一个摇头。
他垂了下头，再抬起，对女孩说“去看看。”
卡黛莎脸上写着早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她没说什么，但翻了个白眼。
这个不想卑微但是已经很卑微的男人，听到柏夜吐出字来，兴奋掩盖了诚惶诚恐。
“大人，请吧！”
拐弯一处，他们就已经走到了男人的店，这里说是摊位也行，说是店铺也行。
这是一个四轮的矩形箱货车。
和其他停靠在路边的车不一样，它被简易的改装了，一个十分简陋的阶梯搭在货门边上。
运输用的巨大箱舱里，吊着两个灯泡，两个一米见方的小木桌支在里面。
柏夜和女孩超重的装甲放在阶梯边上。
男人进到深处拿板凳，趁着这功夫，女孩儿偷偷凑到柏夜耳边。
“你得善意我十分理解，但要小心使用，别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她说完，看柏夜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明白了，便不再理柏夜了。
柏夜才不怕善意的后果，他本身就是疑心病，早已经做好了防备。
“雅典娜，成分分析开启一下。”
他温柔的拍了拍面具。
卡黛莎看到他这幅模样，也没有多想。
男人慌慌张张的在狭窄的货箱里走来走去，他的烹厨台在深处，而妻儿就在头顶的隔板上熟睡。
“两位看看，前一阵但是有一批新鲜的东西的。。但是。。。卖光了。”
男人拿着速冻的素食品，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青菜。
柏夜久居林中还能认出两种没人吃的野菜，卡黛莎干脆怀疑，这男人拿了青草来糊弄。
男人也慌了。
“二位，我这还有一样特色烤品。”
他拿出一串光溜溜青绿青绿的东西，看了就没什么食欲。
“这是什么啊！”女孩忍不住嫌弃。
“蛋，鸡蛋！”男人赶紧解释，十分慌张。
“做一份。”柏夜出声，化解尴尬。
“哎，好，您吃烤的炸的还是烧的？”
男人把手在白色的围裙上擦了擦，衣服显脏，围裙倒是精白。
“烤吧，嗯，去吧。”
柏夜的目的已经定下来了，他只是要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他已经信了一半了。
“孩子什么病，大叔？”
柏夜打量四周，他很好奇，什么病会变成这样，因为医护科技发达，就连傍水村也几乎没有病死的案例。
“嗨。。。遗传性渐冻症。。。”
柏夜不学医，他我不需要辨别，因为他身后，有两个能力过人的伙伴。
他和女孩对了一下眼神，PDA上，雅典娜要求柏夜问询发病的时间。
“两年了吧。。。十岁不到就病了。”
男人手里端着盘子，熟练的用签子捅破了几颗鸡蛋，然后打散开来，再把一些纯白的粉末融进清水几，重新翻搅。
雅典娜的检测结果是食用碱。
男人把鸡蛋壳重新列好，放进一口不锈钢蒸锅，把蛋液仔细的码进去。
“好，稍等一会儿吧。”
他说完，又紧忙从炭炉中掏出几块木炭，通红的。
柏夜没什么表情，他盯着冒热气的锅子。
“遗传性疾病没有预防可能，渐冻症没法治愈只能维持，根据网络调查，月费用大概在750块左右，应该会更低一些。”
“没有维持的话？”
柏夜悄悄地往pda里输入。
“2-5内窒息而死。”
雅典娜似乎有些冷血，但柏夜不怪她，毕竟不是人类。
卡黛莎缓缓走过来，她用口型问柏夜想好了没有。
柏夜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点微笑。
“大叔，这些鸡蛋多少钱。”
柏夜不知道大叔做的东西叫什么，他只能说鸡蛋。
“昂，三块钱。”
男人剥着手里的蛋壳。
柏夜点点头，他让雅典娜从猎海人证书提出代币来。
“转账吗大叔。”
男孩尽量微笑。
“硬币也行。”
男人的胡茬子抖了抖。
“转吧，你看我，就不像是带了现金的样子。”
柏夜微笑。
“好。”他又往围裙上擦擦手。
男人取出一个铁盒，里面有一个老式的便携通讯器。
柏夜一侧身，把面板对着通讯器条码扫了扫。
“大勇？”女人的声音。
干瘦的男人听到后，立刻扬起头回喊了一句“在呢！有生意！”
“这么晚了，还有。。。”
女人裹着披巾，缓慢的从又陡又窄的木梯上爬下来。
男人随意的把通讯器放在一边，赶紧上去扶。
“你怎么还下来了。。”
他边扶边说。
女人的话却说了一半。
大勇也顿住了，他抬头看看自己妻子。
女人眼睛里冒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慌，她拍打男人的手臂，不停的比划。
柏夜的pda正上方，投射了一行立体字。
男人揉揉眼睛。
随即这行数字消失了，只是那么一闪而过。
“先生，您是不是给错了。。。”
男人顾不得炉子上有些焦了的蛋。
“哦？没有。。”
柏夜笑了笑，他抄起炉架上的成串蛋。
“辛苦了。。。”
男孩把该做的做完，准备离开了。
女孩已经扛起了她的背包。
“呃。。。那个。。。”男人欲言又止。
他心里可能充满了纠结吧。
“那个。。。没刷酱。。。”
他最终说。
柏夜赶紧递过串来，男人在上面刷了鲜红的酱，又撒了红色的粉末。
女孩儿等不下去了，她抓着柏夜后脑勺上的头发，一脚铲起柏夜的大胶囊罐子，挺尸的柏夜一手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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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渐行渐远，已有半个钟头了。
“味道怎么样？”女孩好奇的问。
“像芝士布丁。。。不过是咸的。”柏夜偏偏头。
“还很辣。”他补充道。
女孩儿对于那几个奇怪的串一点兴趣都没有，前一天二人去的那个风味菜馆已经是她接收对小吃接受的极限了。
两个身影十分散漫，后面还有两个黑影十分紧张。
在四个人影中间，还有十几个衣饰混乱的人站成一堆，紧紧跟在后面。
“三万块！真特么敢给呀，在九商街过三万块钱的账还敢不走我得户头！”
一个粗糙的声音，不是沧桑，就是公鸭一样的粗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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