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的疼痛感如带刺的密网将他裹住,逼的他眉头紧锁,半天没有舒缓过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喊不出。
他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血迹便出来了,从茶几的柜子里翻出了药箱给自己简单清理之后,整个人如泄了气的气球般,倒在了沙发上。
抬手擦了擦额前的冷汗,仰头望着墨蓝色的天花板发呆。
虽然暂时答应了魏奕会回上海,但他还是吃了不少苦头。魏奕依旧心狠手辣,似没有感情的杀手般,做事作风无论如何都令人感到寒噤。
他闭眼沉思,静默了几分钟便回房了。
客房他还没来得及整理,张恒也睡着自己的床,魏祉敬想要不就睡沙发吧,毕竟张恒是个病人,可他在看到自己床上安详睡着的张恒时,却不知该作何表示。
台灯发出暖黄色的光照射在张恒铺红的半边脸上,他平静的呼吸着,被子有一角躺在他的脖颈处,整个画面显得十分安静。
魏祉敬呆滞地看着对方,觉得自己似乎不会呼吸了。
是特意给自己留的灯吗。
他记得张恒是喜欢关灯睡的,有一点亮光都会睡不着,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会轻易入睡。
魏祉敬轻轻的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看了看身下之人。
那不长的睫毛合在了一起,嫣红的嘴唇微张着,下巴处泛着青,有一阵子没有刮胡子了吧。
魏祉敬觉得自己身上的难耐感舒缓了许多。
他盯着那张嘴看了很久,抿了抿嘴唇。
张恒此时还冒着汗,汗水划过他的脸颊,落到了床单上,形成了几颗颜色较深的圆点。
他呆呆的看了看那面色平静的人,抿抿嘴,掀起被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他的床是一张单人床,躺上一个人就没多大空间了,好在张恒喜欢睡在靠床沿的地方,所以他完全可以躺下去,且顺势将对方的腰搂住——张恒会掉下去的,不搂的话,很容易掉下去的。
次日张恒的生物钟唤醒了他,他习惯性的想摸床头柜上的闹钟,却意外扑了个空。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愣了半晌,才回想起来这是何处。
他走到客厅,左右看了看,发现家里没有人,打了个哈欠便走进了浴室。
青年的浴室倒也很整洁,白白净净的,东西排列得也很整齐,看上去很舒心,年轻人就是会过日子啊。
张恒揉揉头发打了个哈欠,瞥见了躺在洗漱台上的一支粉色牙刷,牙膏是挤好的,还有一张干爽的毛巾挂在一旁。
这小子真贴心啊,就是品味不行。
张恒拿起那支粉色牙刷开始洗漱,刷到半就听见屋外有动静。
房门开闭的声音。
他咬着牙刷侧着身子向外探了探。
魏祉敬和对方对视时愣了愣,随后笑道:“早上好,我没想到你会起那么早。”说完把刚刚晨跑时顺便买的早点放在了餐桌上,又道:“恒哥,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些,你要是想吃什么我再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