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台上,寸草不生。
一名男子被锁在锁神台之上,墨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后面,俊逸的脸庞上是一双波澜不惊的凤眸。一袭白衣,好似那落雪,不染一丝纤尘。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在寂寥的山洞里显得愈发清脆……
“阿辰,你恨我吗?”
“恨……”他嘴里噙着一丝淡然的笑,那双凤眸蕴含着意味不明的情丝,“好一个流云司音,好一个宁愿负你也不负天下苍生……”
“下次遇到我,记得要杀了我……”
“哈哈哈……好啊……”他突然笑了,一滴血泪从他脸颊划过,“下次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双凤眸满是恨意……
“啊—”夜姝离突然惊醒,身上被吓出一身冷汗,抬头已是晌午,禁不住往树干里面靠近了些。
又是这个梦,最近这几天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冤有头债有主,若真是她负他,可为什么一醒来,她就记不起他的模样。难不成她被什么妖魔邪祟缠身?
“阿辰……阿辰……他是……”夜姝离轻唤着,只觉得这名字又熟悉又陌生。
眼下还是保命重要,这夜家禁地在京城之外,禁地里面魔气浓郁,这里的妖兽常年被这魔气滋润着,可比外面那些强得多。
夜家突然让人进去试炼,只不过是为了外边传的谣言罢了。
夜家竟然为了那些不存在的宝贝,强行派人进去,宝贝没寻成,倒是小命给弄丢了。
若是夜老爷子出关,看她怎么告那狗夫妇一状。
倒是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夜姝离有些担心起来。她是夜家的除魔天才,可哥哥却是资质平庸。
前世遭人背叛,她被男友捂死在了病房。
当她从这具同名同姓的身子醒来时,那时她不过才七八岁,哥哥十岁。
从小到大,哥哥一直都护着她。这是她穿越来这块大陆对她最好的人,没想到这一世还有这么个人对她好。
若是其他人敢伤了哥哥,她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夜姝离低头,只见树下站着两个十七十八岁的女子。
夜倾月,夜晚儿?夜姝离皱了皱眉,勾唇冷笑。
怎么,平时害她还不够,今天还死皮赖脸跟在她身边,她倒要看看她们两个想耍什么花招。
“原来是离儿啊,终是找到你了……呜呜呜……”夜倾月一哭,眼泪唰唰往下掉,原本漂亮的小脸硬是哭花了。
真是好演技,平时装的还不够多么?她可不吃这一套。
“怎么了,我的倾月姐姐。”夜姝离起身一跃,跳到她面前,拿起袖中的手绢欲是要擦到她脸上。
夜倾月被这一声倾月姐姐吓住,呆愣了一下,很快便退了一步。
啧啧,夜姝离勾唇讽笑,怕她手绢上有毒啊,不过呢,这手绢的确有毒,专门毒她这种白莲花。
“看来姐姐没事啊!”夜姝离收回了手绢,笑了笑,“姐姐,若是无事,那姝离先走了。”
“离儿,姐姐急哭了倒是忘了正事,哥哥被魔兽围困……呜呜……现在怕是性命垂危……”
“是的是的,哥哥被魔兽围困,同行的弟子皆是死伤无数,是哥哥拼命护着我们才没事的,倒是哥哥……呜呜……”夜晚儿学着夜倾月哭了出来。
夜姝离嘴角的讽笑更深了,戏还真是假,这两人一唱一和,是生怕她不知道这两人在骗她?
她轻轻扫过二人,两人身上确实是伤痕累累,身上还有魔兽的气息。
可这两人何时学会管哥哥死活,她们向来可是将她和哥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况且进去试炼的人皆是分散开来,怎么巧哥哥就遇到了这两人而且还好心救她们?
“离儿,若是不信,这里有哥哥的衣襟……”夜倾月将衣襟拿出,上面还混着魔兽和人的鲜血。
“给我!”夜姝离直接抢了过来,将衣襟细细打量,断定这是哥哥的衣襟无疑。
哥哥从来不会让女人碰他衣襟,难道哥哥真如她们所说被魔兽围困?
该死!她早应该跟哥哥待在一起的,夜姝离匆忙施了个法术在衣襟上,轻足一点,消失在原地。
见夜姝离走远,夜晚儿的泪水一下子止住,“还是姐姐好计谋,话说不会被那夜姝离识破吧!”
“不会,只要一提到夜九冥,夜姝离就容易分神,无论如何她必须死!”夜倾月原本氤氲着泪水的眸子,显露出满满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