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王语嫣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盛,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威压,又很快消失不见。王语嫣也睁开双眼,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多谢张真人传道,语嫣感激不尽。”王语嫣对突然突破到绝顶高手境界既是意外又在意料之中,很是张三丰的传道很是感激。
“小友能突破,也是自身积累足够,老道不过锦上添花罢了。”张三丰也不贪功,对于王语嫣的名字,也不感到惊讶。
“张真人所创的太极比之九阴真经也是只强不弱,让语嫣听之有若醍醐灌顶,语嫣的武道之路也明确了许多,这传道之恩当真无以为报。王语嫣再次诚恳的感激道。
“一切不过是小友的缘法,小友可在此安静悟道,老道便出去了。”说完,张三丰便走了出去。
王语嫣对着张三丰深深鞠了一躬,便又坐下体悟太极真意融于己身。
王语嫣就这样在武当山呆了三个月就离开了,张三丰自从知道了王语嫣的武道之路后,也对她开放了武当的藏经阁。
离开之后,王语嫣因看了许多道藏,心态也变得平和。一路上或是骑着白马在山野间缓步前行,或泛舟于江河湖泊感受湖光山水,偶尔遇见偏僻的小村庄进去讨碗水喝,犹像是一个游方隐士好不自在。
这日,王语嫣立于船头,行于汉水中随波逐流,她手执一只紫金竹萧放于唇上,悠扬悦耳的乐声甚是好听响彻整个湖面,就连水中的鱼儿,也时不时的跃出水面像是再说“真好听”。
此时她已沉静在自己吹奏的世界里,而渡船离岸也还有百余丈之距。这时,忽听得江上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爷便饶了你的性命,否则莫怪无情。”
这声音从波浪中传来,入耳清晰,显然呼叫之人内力不弱。王语嫣被人扰了兴致,自是不喜,心下冷笑,暗道:“不知是哪个莽货。”
抬起头来,只见两艘江船,如飞的划来,凝目瞧时,见前面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着一个虬髯大汉,双手操桨急划,舱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后面一艘船身较大,舟中站着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蒙古武官。众武官拿起船板,帮同划水。
那虬髯大汉臂力奇大,双桨一扳,小船便急冲丈余,但后面船上毕竟人多,两船相距越来越近。过不多时,众武官和番僧便弯弓搭箭,向那大汉射去。但听得羽箭破空,呜呜声响。王语嫣心想:“原来他们是要那虬髯大汉留下孩子。想来那人就是常遇春了,这还真是赶得巧了。”
当下便想出手相救。只见那大汉左手划船,右手举起木桨,将来箭一一挡开击落,手法甚是迅捷。王语嫣心道:“剧情已变,张老道不在,今日便由我出手罢。”
于是用内力双手凌空拍向后方,渡船立时向着常遇春那里迎去。猛听得“啊”的一声惨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常遇春一惊,俯身去看时,肩头和背上接连中箭,手中木桨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时不动。后面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蒙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
常遇春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奋力抵御。王语嫣叫道:“鞑子住手,休得行凶伤人!”
急速运功,将渡船靠近,跟着身子纵起,凌空飞渡,从空中扑向小船。两名蒙古武官嗖嗖两箭,向她射来。王语嫣手拿竹萧挥动,“啪啪”两声,两枝羽箭远远飞了出去,双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挥出,登时两名番僧摔出丈许,扑通、扑通两声,跌入了江中,众武官见她犹似飞将军由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无不惊惧。
领头的武官喝道:“兀那小子,你干甚么?”
王语嫣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今日便不要走了。”
那武官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拦我等擒拿袁州魔教反贼的余孽,普天下要捉拿的钦犯!”
王语嫣心里清楚,但也装模作样,转头问常遇春道:“他这话可真?”
常遇春全身鲜血淋漓,左手抱着男孩,虎目含泪,说道:“小主公……小主公给他们射死了。”这一句话,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
王语嫣又道:“这是周子旺的孩子?”
常遇春道:“不错,我有负嘱咐,这条性命也不要了。”轻轻放下那男孩的尸身,向那武官扑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负伤,肩背上的两枝长箭又未拔下,而且箭头有毒,身刚纵起,口中“嘿”的一声,便摔在船舱板上。
那小女孩扑在船舱的一具男尸之上,只是哭叫:“爹爹!爹爹!”
王语嫣瞧那女孩,想来便是周芷若了,“那又何必赶尽杀绝?”
那武官道:“小子是谁?凭甚么来横加插手?”
王语嫣微微一笑,说道:“你理我是谁?天下事天下人都管得。”
那武官使个眼色,两名蒙古军官突然手举长刀,向她肩头猛劈下来。这两刀来势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实是无处闪避。王语嫣身子一侧,本来面向船首,略转之下,已面向左舷,两刀登时砍空。
她双掌起处,已托在两人的背心,喝道:“去罢!”掌力一吐,两名武官身子飞起,砰砰两响,刚好摔在原本所乘的舟中。她已又近两年未和人动手过招,此时牛刀小试,大是挥洒如意。
那为首的武官张大了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你莫非……是……”
王语嫣衣袖挥动,喝道:“本公子生平,专管不平事!”
众武官番僧但觉疾风扑面,人人气息闭塞,半晌不能呼吸。王语嫣衣袖一停,众人面色惨白,齐声惊呼,争先恐后的跃回大船,只可惜他们打扰了王语嫣的兴致,又怎会放他们离开。
王语嫣手执竹萧,施展凌波微步,眨眼间便追了上去,以萧代剑或刺、或点、或劈,用基础剑招不大功夫就已全诸敌人。
又取出丹药,交于常遇春手中,将小舟划到渡船之旁,待要扶他过船,岂知那常遇春甚是硬朗,一手抱着男孩尸身,一手抱着女孩,轻轻一纵,便上了渡船。
王语嫣暗暗点头:“身受重伤,仍是如此忠于幼主,确是个铁铮铮的好汉子。我这番出手倒也是该救。”
当下回到渡船,替那大汉取下毒箭,又给了他一些解毒丹。那女孩望着父亲的尸身随小船漂走,只是哭泣,常遇春道:“狗官兵好不歹毒,一上来就放箭射死了船夫,若非少侠相救,这小小的船家女孩多半也是性命不保。”
王语嫣心想:“为了这丫头,还是将她父亲的尸身掩埋吧。”于是走回船舱从破界珠里取出来飞爪,然后又走了出来,眼见那小船要漂远,立时将飞爪甩出,紧紧爪在那小船弦内,又在渡船一处绑好绳头。
常遇春在舱板上便要跪下磕头,王语嫣见此,及时阻止,问道:“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常遇春回道:“明教常遇春。”
“看常大哥气息虚弱,怕也受了内伤,先在舱中安卧静养吧。”王语嫣知道他受伤颇重,建议道。
又看向周芷若,女孩约莫十岁左右,衣衫敝旧,赤着双足,虽是船家贫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坐着只是垂泪。王语嫣见她楚楚可怜,明知故问道:“姑娘,你叫甚么名字?”
那女孩道:“我姓周,名叫周芷若。”
王语嫣又问道:“你家住在哪里?家中可还有亲人?”
周芷若垂泪道:“我就跟爹爹两个住在船上,再没……再没别的人了。”
王语嫣道:“待埋葬了你爹爹的尸身,你可愿留在我身边,做一侍女?我也会教你识文断字,习武练剑。”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穷人家的孩子若能在心好的人家当侍女,便是大幸,周芷若看着王语嫣,感激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