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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狐狸精?

这时教室里面陆陆续续有人已经有同学吃完饭回到教室了,尴尬的站在教室门口的杜娟父女现在有点扎眼,杜文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不顾女儿不友善的态度:“娟儿,你还没吃饭吧,跟爸爸一起去外面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爸爸晚上还要赶飞机。”

杜娟环顾了一下周边于是也意识到在教室这里谈这些事仿佛是有点不妥,于是低声答应了一声便由着父亲带着自己朝学校门口走去,杜文轩径直朝门卫室走,准备带着胡丽晶一起出校门,这时杜娟发现吴赐仁正站在离学校门卫室不远的地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卫室,就连自己一路从他身边走过都没发现,碍于近在咫尺的杜文轩,杜娟不好上前直接问,只得摁下心中的不解随着父亲到不远处的饭馆包厢坐下。

吴赐仁见到胡丽晶跟着杜文轩起身离开这才从无尽的震惊中醒过神来:“居然是没有法相?难道这女人跟我觉晓门还有关系不成?”眼下他真想跟着出去探个究竟,不过在不明对方来路和深浅的时候,他是不敢冒这个险的,再说了看着刚才杜娟父女跟着前后出去学校了,一会儿等杜娟回来再侧面打听一下这个女人的来路不迟。

饭馆狭小的包厢内,气氛显得有点尴尬,胡丽晶倒是很懂事的离杜文轩父女坐的有点远,正在等上菜的功夫,杜文轩正在脑子里面组织语言,正想看看怎么开口说,见到女儿此刻出乎意料的平静跟安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下只得好似客套寒暄一样的开场白:“娟儿,这位是你胡阿姨。”转而又对胡丽晶:“丽丽,这是我女儿杜娟。”

胡丽晶这时在上下打量着杜娟,心里暗道‘好漂亮的小丫头啊,如果按照之前跟文轩的商量结果,以后这丫头就会跟着自己夫妻二人一起到北京生活,以后同在一个屋檐下了。’聪明的胡丽晶知道,眼下这个小丫头自己是一定要搞好关系的,虽然很难,毕竟自己抢了她母亲的位置,但是为了丈夫,她必须得主动示好:“你好,杜娟我之前从你父亲那里知道了一点信息,没想到你本人比他描述的还要漂亮!”说罢就主动伸出右手。

就在胡丽晶刚才打量杜娟的时候,杜娟也在仔细的打量着胡丽晶,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第三者的身份拆散了自己的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杜娟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年轻之外哪一点都比不上自己母亲,真想不明白自己的父亲看上她哪一点,自己的父亲总不至于肤浅的纯粹图对方年轻吧?经过上次吴赐仁在家里开导过自己之后,自己不会再想以前一样单纯的认为父母的事情上谁对谁错了,心里也不会单纯只是对父亲怨恨,但是要说自己能愉快的跟眼前这个女人握手言欢,那却是无论如何自己也做不到的。

之间杜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道:“我漂亮是继承了我妈的良好基因,但是漂亮又有什么用,我妈不也还是让你赶走了?”

胡丽晶热脸贴上了人家冷屁股,自讨了个没趣,不过却没有因为杜娟语言上带有明显敌意的刺激而发怒,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一旁的杜文轩见到自己女儿对新妻子这般没礼貌,不由得有些恼怒了:“娟儿,你太没礼貌了,人胡阿姨主动跟你打招呼,你怎么……”

不等杜文轩将火发完,胡丽晶很识趣儿的再次站起身:“文轩,你跟孩子先聊着,我去催一下菜。”一边说着一边往包厢外走嘴里还小声嘀咕“这小店面真是的,上菜怎么这么慢……”好像完全没把刚才的尴尬当回事。果然是善解人意,难怪杜文轩对她疼爱有加。

这时候杜娟讽刺的对杜文轩说到:“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什么胡阿姨啊?我妈走之前就跟我说了,她叫‘狐狸精’”

杜文轩内心也是崩溃的,心里不知道将胡丽晶的父母暗自问候了多少次了,这得是跟自己孩子有多大仇才会给孩子取这样的名字啊,之前每次没前妻取笑的时候,自己总是郁闷不已,所以每次自己避免叫妻子的全名,总是叫丽丽。但是眼下被自己的女儿当面奚落,脸上多少还是有些挂不住的。

杜文轩拉起脸:“娟儿,先不去论你妈的是非对错,你作为一名高三的学生已经是即将步入大学的半个成年人了,尊重他人是起码的礼貌吧,尊重长辈的道理你总是懂的吧,更别说你胡阿姨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了。”

杜娟此刻有些恼了冷言讽刺道:“胡阿姨?长辈?你自己睁开眼看看,她比我大几岁?哟,都合法夫妻了啊,动作够快的,旧爱才离有结新欢,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那我以后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妈了啊?”

杜文轩被自己女儿几番冷嘲热讽,心头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但是想到自己这次来跟女儿沟通的目的,又不由得强行压下心头怒火,温柔好言的跟女儿说:“娟儿,我跟你妈是大人之间的事,有很多事你现在还不懂,你心里一时埋怨爸爸,爸爸不怪你,爸爸这次来找你是有事跟你商量。”

杜娟见到自己三番几次的挑衅父亲的威严,他都没有发火,这要是放以前估计早就动手打自己了,心里回想起那晚吴赐仁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于是也冷静了下来,语气平和地说:“以前也许是我小,不懂事,可能会埋怨甚至是憎恨你和妈妈,但是我经过一些事之后也明白了不少道理,刚才见到那女人确实是有点忍不住,对不起爸,你说吧,什么事?”

杜文轩这时一愣,没想到自己女儿突然一下变得讲道理起来,搞得一下有点不适应,刚才酝酿的情绪一下给这变化打了个措不及防。

就在这时门外服务员也推门进来开始上菜了,胡丽晶也没了继续待在外面的借口,跟着一起进入包厢坐了下来,桌子上一共是五菜一汤,虽然是小饭馆做出来的,但是比起学校食堂的大锅饭要显得诱人很多,不过杜娟此刻却没多大胃口。

杜文轩见到胡丽晶进来了,怕场面再次尴尬,于是打岔道:“来,娟儿,咱们边吃边聊,你一直总吃食堂,营养肯定跟不上去,看看你最近都瘦了,来尝尝这猪肚鸡,你平时不是最喜欢喝猪肚鸡汤的么。”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杜娟面前的碗,盛了一碗汤放在女儿面前。

杜娟以前在家是最喜欢吃猪肚鸡的,也是妈妈最拿手的汤,端起父亲递过来的一碗汤一口喝了下去,也不知道是因为烫还是因为想起自己以后可能再也喝不到妈妈亲手煲的猪肚鸡了,眼角不由得垂了几滴泪下来。

杜文轩不知道杜娟心里在想什么,虽然饭馆的猪肚鸡在端上来之前会劲凉一会儿,所以不会很烫,但是究竟是热汤哪能这般的喝像,见到女儿落泪了,还以为是给烫的,连忙上前:“你说你这傻孩子,就算是喜欢吃也慢慢来啊,哪能这么个吃法,烫着了吧?疼不疼?快给爸爸看看烫哪儿了?”

杜娟见到父亲着急关切的语气看着自己,心想吴赐仁说的真对,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于是没由来的心头一暖,便止住了眼泪:“爸,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在家里喝汤的味道。”

杜文轩眼见女儿如此聪慧体贴的顾忌自己没当着妻子的面明说是想起了前妻,不由得更加心疼自己女儿了。

杜娟紧接着说:“爸,你刚才说找我商量什么事儿?”

杜文轩看到女儿此刻乖巧懂事,于是顺口说:“是这样的,爸爸工作上有一些变动,过几天就要去北京上班了,你妈去海南了你也知道,要是爸爸走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爸爸有点放心不下。”

杜娟神色有点暗淡了下去:“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平时不也是经常一个人在家啊,我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杜文轩看到女儿这般,没由来的心头一阵揪着的疼:“爸爸以前是工作太忙了,没怎么在家好好照顾你是爸爸不对,但是毕竟爸爸就在是身边不远,有什么事爸爸也顾得上,况且那时候你妈也在你身边照顾你,现在不一样了,你妈以后会不会回来且不说,我要是去北京工作了离你就远了,那就真的顾不上你了。爸爸跟你胡阿姨在北京准备跟你联系了一个学校,到时候让你转学过去,这样也方便爸爸照顾你。”

杜娟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了父亲这次来找自己的原因,要是这事搁几天前估计她会答应,但是现在她怎么可能愿意跟吴赐仁分开呢,更何况经过吴赐仁那晚的情感感悟分享之后,她也不再是那么不懂世事的小丫头片子了,自己的父亲跟眼前这个女人肯定以后还是要有他们自己的孩子的,那到时候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父亲心疼自己这个女儿,难道他就不心疼他跟那女生的孩子?万一因为什么事闹僵了父亲跟自己又何以自处?

杜娟幽幽的说了一句:“我不去。”

杜文轩急了:“娟儿,你要是心里还怨爸爸,你就说出来,爸爸不会怪你,但是这个事爸爸还是希望你能听爸爸的,跟爸爸一起去北京吧,你放心你胡阿姨人很好的,她会待你视如己出,爸爸保证就算我们以后再有了孩子也不会减少一分对你的呵护。”

杜娟听见父亲又在开始保证了,心里想起那晚吴赐仁的口吐莲花般的金句:“爸,你怎么还是那么喜欢保证啊,之前对我妈也是这样,一句‘我养你’,到后来无视我妈十几年的辛勤付出变为‘我养了你’,最后整个家都散了,你说你保证的保鲜期能有多久啊?”

这时坐一旁的胡丽晶眼睛一亮心里暗道‘这小丫头不简单啊。’

杜文轩此刻到没有看出来女儿的不同寻常,他只道是女儿还在因为自己跟前妻离婚的事让女儿耿耿于怀:“我说娟儿,我跟你妈离婚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我们各自也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你不要再纠结这个事儿了,爸爸这次来是很认真的谈你转学的事,希望你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爸爸的话,别因为埋怨爸爸而意气用事。”

杜娟表情异常平静的说:“爸,我想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在责怪你,只是刚才听你又开始在保证,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你跟我妈的事,也许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吧,当初你对我妈妈信誓旦旦的初衷是很爷们儿的,但是这份爷们儿不应该只是一个冲动而已,而应该是一个承诺,一个对我妈妈负责一生的承诺,显然你爸爸在表现爷们儿的时候显然没有想到后面他要面对的是什么,生活并不是激情四射,你既然没有想到后面生活可能会发生的琐碎,为什么要对我妈胡乱保证呢,如果我妈妈要不是赋闲那么多年,如果不是你自己后来心态起的变化无形中加重了我妈的不安全感意识,她怎么会变得越来越胡搅蛮缠不可理喻?她怎么会把你无形中推向别人的怀抱?”

说到这里杜娟不由得瞄了一眼胡丽晶,此刻胡丽晶内心早就震得七荤八素了,眼前这丫头看得真透彻啊!

杜文轩这边只当是自己女儿还是在自己跟前妻的问题上无法自拔,此刻的他正想一股脑的跟儿女抖露出来前妻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话到嘴边就不由得咽下去,这种事怎么能当女儿面说呢,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正在杜文轩不知该怎么说的时候,此刻的他不愧是在国企内部当了多年的高管,他意识到女儿对他跟前妻的事见解不是应该她这个年纪有的,之前是因为杜文轩身在此山中,代入感太强,没有醒过神,现在他醒过神了:“娟儿,这些话都是谁跟你说的?你从哪儿听来的?从你妈那么?”

杜娟当然不可能告诉父亲是吴赐仁说的,只是有样学样儿:“从看书理解出来的,经历了这么多我总是要成长的,我说这个的目的不是要将你跟我妈分个对错输赢,我要说的重点是在你承诺上面,你跟我说以后就算是再生孩子之后也不会少一分对我的关爱,我觉得相信此刻的你内心一定是这样想的,甚至我都不怀疑你那新任娇妻心里也是这样想到,但是以后呢?等孩子真的出来以后,你们想过会遇到什么事么,会发生什么事么,再产生任何的变化,你们还能守护初心对我么?”

杜文轩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不认识她一样,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发人情人心读得这么透彻了,张了张嘴想反驳女儿:“我……你……”最终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他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但是要他丢下女儿不管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杜文轩有点底气不足:“那你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吧,别的不说,你的生活谁能照顾啊?”

杜娟思索了一会儿:“我都这么大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只用按时给我提供生活费就行了,我可以办理住校,反正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毕业了,后面的事到时候上大学以后再说吧。”

杜文轩在分析女儿说这话的可行性跟以及女儿的话里面有多少气话成分,他本能的不相信女人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你这孩子尽说气话,你还是跟爸爸一起转学到北京去吧,那里是大城市什么都比这边强。”

杜娟不为所动:“爸,我这说的真不是气话,你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要是我突然换一个环境,谁能保证不会影响到我高考的结果,虽然我现在成绩不错,但是如果到新环境造成发挥失常怎么办?难道我非要等那时候再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万一发生这样的情况,不管是你还是我,咱们都何以自处,会不会波及到你的新家庭?”

就在杜文轩颇为意动低头思考的时候,一旁的胡丽晶心里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好深远的思量啊,好一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啊,如果自己以后还想跟老公好好过日子,一定要结交好自己小丫头。’

杜文轩前后思量了一下女儿的这番话,觉得女儿是真的经过冷静思考深思熟虑才做下的决定,虽然他暂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能将事物看得这么远、这么透,但是他还是选择尊重女儿的决定,缓缓从外套内侧掏出一张银行卡:“娟儿,既然你自己都想清楚了,爸爸尊重你的决定,这里有张银行卡,里面有8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爸爸不是拿不出更多钱,而是担心你手上钱多了容易被坏人惦记,要是钱用完了你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再往卡上汇钱。”

杜娟没有矫情客气,接过了银行卡,因为这是她应得的。

一旁的胡丽晶见自己老公如此小气,就快速从坤包里也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杜娟:“孩子,这里有五万块钱,你拿着,你爸那里不缺钱,不用替他省着花。”

杜娟跟自己父亲把话都说开了,这回倒没有给胡丽晶脸色看:“胡……”但是这阿姨她是绝对叫不出口的。憋了半天也没叫出口,因为她不知道叫什么比较合适,虽然她心里对胡丽晶的怨恨已经淡了很多,可是此刻无论如何她都叫不出来‘阿姨’甚至是‘妈’。

精明的胡丽晶像是看出了杜娟的囧样,她一心想交好杜娟于是开口:“哦,孩子,你别拘束,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虽然有我和你爸的关系在,但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姐,我们各交各的。”

杜文轩一听这话,心里暗道:“这辈分乱的。”但是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女儿跟妻子如果能和平相处,他是乐见其成的。

杜娟没有马上接胡丽晶的话,但是对于胡丽晶屡次表达出来的善意还是心存感激的,于是含糊道:“你这钱我不能收,知道你不缺钱,我收我爸的钱,那是他给我的生活费,天经地义,你的钱自己留着吧,我爸年纪大了,现在又要去北京上班,那边气候跟这边差别有点大,以后还有请你多费心照顾他,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去看你们。”

虽然杜娟没有收下胡丽晶的钱,但是胡丽晶知道自己释放的善意对方收到了,而且听对方的意思虽然没有完全接纳自己是她继母的身份,至少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敌意了,于是开心的收回了银行卡:“那行,姐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来北京到家里住段时间陪陪你爸和我。”

杜文轩见到妻子跟女儿似乎逐渐融洽了起来,顿时心情大好:“来,来,来,我们趁热吃,一会儿娟儿还有回去上课,咱们也要赶去机场。”

一顿饭吃完以后,杜娟就往学校走,快要到教室楼的时候,守候多时的吴赐仁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把她给吓了一跳:“你猫在这里做什么啊,吓我一跳。”

吴赐仁急于解开心中的疑惑没有过多啰嗦,直奔主题:“今天是什么个情况啊,快跟我说说,咱爸带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杜娟这才想起,之前在门卫室的时候,眼前这小子好像正是盯着自己继母目不转睛的,难道自己那年轻的继母对男人如此有吸引力?只见一面就把自己这小男友的魂勾走了?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生气嘟起小嘴:“你好好说话,什么咱爸咱爸的啊,我说之前在门卫室我从你身边走过,你都跟没看到我似得,原来你注意力都放在那个胡丽晶身上啊?”

吴赐仁听这话,立刻大惊失色惊叫道:“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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