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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淳雷受戒

寂空法师见到走进前来的淳元,依然单手按在淳雷头顶继续朗声说:“佛门戒律繁琐众多按照修行年纪和境界划分,有沙弥戒,共有十戒,有具足戒250条,有菩萨戒,有10重戒、48轻戒。但是我心禅一脉有别于其他禅宗和佛门,自道济法师创立心禅以来,只需紧守六戒即可。六戒虽少,却是心戒,不比过于在意外在,持戒于心即可,如有不解之时,可细细回想一下为师在讲经法坛上提到的道济法师事迹。”

说完之后,寂空法师松开了按在淳雷头顶的手掌,从淳元呈递上来的托盘上依次一一取过燃好的戒香,神色庄重的一边为淳雷头顶点上结疤,一边缓缓开口:“一点皈依佛……二点皈依僧……三点皈依法……四点戒妄贪……五点戒妄嗔……六点戒妄痴……七点戒妄欲……八点戒妄杀……九点戒妄想”不知为何原因,寂空法师这九下点戒竟然仿佛耗费很大似的,出了一头虚汗。

寂空法师给淳雷受戒完毕后,直愣愣的盘坐在蒲团上,温言:“好了,礼成了,淳雷你起来吧!”

跪在地上受戒的淳雷也是满脸不解,照理说火红滚烫的戒香点在头顶上应该是火辣辣的感觉,但是他此刻只感觉到头顶一片清凉明爽,没有半点烫烧之感,听见自己师傅说礼成之后,便扎扎实实的在地上行了个三跪九叩的拜师大礼:“谢师傅赐戒赐法。”

一旁的淳元也是格外开心,这下淳雷便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师弟了,两人相交以前明显亲近了很多,这时寂空不知是有些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示意二人各自回去自己禅房休息去了。

就在淳元和淳雷联袂走出寂空法师休息的偏院之时,门口正好遇上守候多时的真一法师等人,真一法师连忙上前对淳元施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敢问此刻寂空法师得空闲否?贫僧已院外恭候多时。”

此刻的淳元见到真一师徒一行人还真是执着,师傅好像是有些不大待见这些人,又好像不是不待见这些人,反正自己总觉得怪怪的,眼前对方一直锲而不舍的蹲守在师傅的偏院门口好像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向真一还礼:“真人法师请稍等,贫僧这就去禀明师傅,不过师傅刚才替我师兄弟二人传法解惑已显疲惫之色,再加上先前白天讲经说法一直未停歇,所以师傅师傅有精力再见你们,贫僧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淳元进去偏院向寂空法师禀明的时候,淳雷站在院门口等候自己师兄,此时鬼冢家族的那2个劲装中年人其中一个白天一直未曾开口的,仔细的上下打量着淳雷,不知在想些什么。

淳雷此刻正手持一串念珠闭目正在回忆师傅之前的教导言语,因为今日师傅给自己正式受戒讲述了很多跟自己以前了解的佛门禅宗不一样的东西,特别是‘心戒’和一般佛门戒律看似差不多,但又好像有很大区别,看似有区别,又好像差不多。比如佛门戒律常提到的‘贪嗔痴’,在心禅一脉戒律要求就是‘戒妄贪’、‘戒妄嗔’、‘戒妄痴’这区别可大可小,再联想之前师傅提到的心禅一脉的祖师道济法师,按照道济法师的言行,淳雷理解的便是当贪则贪、当嗔则嗔、当痴则痴,却又不可因贪嗔痴而贪嗔痴,不起心不动念,又何必介怀外在表现出来的贪嗔痴呢,其他三戒‘欲、杀、想’应该也是一样道理。

想明白这些,淳雷又联想到自己修习的是心禅一脉,所以重在修心,心正则行正,莫要过于在意外在表现形式,想到即悟到,淳雷不由得眼前一亮。

不多时,淳元走偏院走了出来,径直走向真一法师:“阿弥陀佛,贫僧师傅有请,只不过之允许您一人入内,其他随性人员在此等候即可。”真一法师没有任何犹豫,道了一声谢之后就径直入内。

就在淳元跟淳雷准备自行返回休息禅房的时候,鬼冢家族的那个白天没怎么说话的劲装中年男子上前对着淳雷问:“敢问法师出家前俗家姓名?”

淳雷刚要答话,这时淳元一把上前横在淳雷跟鬼冢家族中年男子之间:“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这份好奇心好像有些没由来吧,我们出家人皈依我佛之后,怎会还时时将皈依前的俗家事记挂在心上,这般问话难道在东瀛就不是无理之举?师弟,不用理会他们,我们走”说完便带着淳雷头也不回的朝他们休息的禅房走了。

鬼冢家族的那个白天没怎么说话的劲装中年男子本想再追上去问个究竟,但是被另外一个鬼冢家族的中年男子示意阻拦了:“暂时不要节外生枝,你能确定此人就是刘雷?”

白天没怎么说话的劲装中年男子将头一低:“哈依,在下之所以先前提醒小野阁下不要与寂空继续冲突的原因,也是因为发现了坐在寂空后面的这个僧人,应该就是原田家守护的刘雷。”

鬼冢小野沉思了一下,摸着下巴说到:“次郎,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个事涉及到的面有点大,我不得不慎重,而且先前下午我观察这个和尚的时候,他的头上还没有戒疤,刚才出来的时候,明显头上戒疤是刚刚受戒不久,而且是刚从寂空的偏院走出来,这说明他应该已经拜在寂空门下了,寂空可不是一般的玄门中人,玄门中至今都没人能准确说出他现在修行到什么境界了,而且你大哥上次在香港失踪的事还没查清楚,对于中土的玄门咱们还是能不招惹尽量不要主动招惹。”

鬼冢次郎脸上明显有些不以为然:“小野阁下,既然您说到不用主动招惹中土玄门,那您白天的时候为何一再出言挑衅那个寂空呢?”

鬼冢小野这时一脸得意:“这你就不明白了,白天我们是以一个普通东瀛人身份参加水陆法会,遇到讲经说法有不明白的时候,当然可以提问,我问的不是玄门身份的寂空,我问的只是禅宗和尚寂空法师而已。哼,哼,哼,你以为寂空会轻易为真一法师解说中阴身功德相关事宜么?要不是我……”

鬼冢小野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中断不说了,转而用严厉的语气对鬼冢次郎说到:“八嘎,你关心这个最什么,我怎么做事自然有的我道理,难道我还需要向你交代?”

此时在远处藏住身形偷偷观察的吴赐仁心里一阵无语,自己这偷听正要到关键时刻就差不多知道些事情了,没想到这小鬼这般狡猾,连自己人也不是完全相信,对自己人都防一手,看着这2个家伙有意无意在说话的时候跟东瀛僧人拉开距离,估计鬼冢家族的这2个家伙有不少事是连这几个东瀛僧人也都不知道的。

就在吴赐仁感到无比遗憾的时候,鬼冢次郎又接着说到:“小野阁下,我并不是说要去主动招惹中土玄门中人,您请想想,自从明治维新以后,原田家族就一直压我们鬼冢家族一头,要知道,咱们鬼冢家族可一直都是东瀛望族,以前哪个家族不都是需要看我们鬼冢家族的脸色啊,前段时间我可在家族内部听说原田三边失踪了,他们原田家守护的白首龟也不知所踪,要是咱们能找回白首龟带回去献给神皇陛下,岂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咱们归总家族恢复往日的荣光岂不是指日可待么?”

鬼冢小野一听鬼冢次郎这话,好像说的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随即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次郎,依你之见白首龟是落到刘雷的手上了?”

鬼冢次郎看到鬼冢小野似乎是被自己说动心了,不由得帮助他做进一步的剖析:“小野阁下,您想想,之前听咱们守护在神宫里的一个长辈说,有人私自动用秘术,而且还惊动了神皇陛下,能有资格使用秘术并惊动神皇陛下的不就那么几个人么,其他在外执行任务的人都没有遇到什么异常,唯独只有原田三边失踪了,不知是死是活,要是不遇到了生命威胁谁敢私自动用秘术呢?而原田三边所执行的任务不就是一直潜伏在中土保护刘雷么?”

鬼冢小野仿佛所有所悟:“嗦嘎,次郎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按照你的分析,就是刘雷背叛了家族血脉连同中土玄门杀害了原田三边,贪墨了白首龟?”

鬼冢次郎恭敬的说:“不,小野阁下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刘雷就一定是背叛了家族血脉连同中土玄门杀人夺宝,我的意思是说,就算刘雷没有直接参与谋害原田三边的事情,但是他肯定知道一些线索,原田三边在中土唯一的任务就是守护刘雷这家伙,就算原田三边遇到了中土玄门起冲突,刘雷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主动跟原田家留下的备用联络方式联系原田族人,反而是出家做了和尚,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出家,而且拜入了玄门之中,所以我没有打算将他怎么样,但是这并不影响咱们主动联系刘雷去获取一些跟白首龟有关的线索。”

鬼冢小野这时候有些疑惑的看着鬼冢次郎:“次郎,你这样的分析为什么在家族上次的会议中没有说出来?”

鬼冢次郎所有所思的低吟了一会儿:“小野阁下,很多事情我也是今天看到刘雷才想明白的,之前我也跟家族一些长辈的猜测一样,以为原田三边跟刘雷一起都遭遇不测了,但是今天见到刘雷了之后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原田三边目前下落不明,不过活着的可能性应该是已经很小了,看刘雷见到咱们东瀛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还没有将白首龟的相关秘密告诉其他人,要不然咱们现在不可能还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说话了。”

鬼冢小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充满了恐惧:“是啊,中土玄门中的人太可怕了,虽然明治二十九年那场大战咱们没有经历过,但是光听族里长辈的传说,以及相关典籍记载都已经是很可怕的了,要不然以为神皇陛下的圣明,也不会一再要求咱们两大家族在中土行事的时候尽量不要主动招惹中土玄门中人了。”

鬼冢次郎脸上呈现出来一种日有所得的神色:“是啊,小野阁下,咱们是肯定不会主动招惹中土玄门的,但是只要咱们不动用任何玄门力量,只用咱们世俗身份去打探一下白首龟的下落相信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而且万一被咱们找回白首龟带回去献给神皇陛下,那咱们鬼冢家族以后何须再仰他人鼻息?他原田家还怎么可能继续作为神皇近卫第一家族的存在呢?如果能够在我们手中寻回白首龟那……”

鬼冢小野此刻脸上的犹豫之色:“次郎……白首龟是原田家的任务跟咱们鬼冢家关系不大,咱们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可以了,而且万一引来神皇的不快,这样的罪责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的……”

鬼冢次郎见到鬼冢小野先前很明显是被自己说动了,但是又不知为何有些退缩了,于是他有些不死心:“小野阁下,咱们就算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中土玄门,只是以一个普通东瀛人的身份打探一下白首龟的消息,我相信就算是神皇陛下也会感到欣慰的,更何况咱们只是问询一下而已,不会带来其他麻烦的,请阁下在考虑考虑。”

就在鬼冢小野依然犹豫不决的时候,这时候的真一法师从偏院里面向外走来,鬼冢小野连忙迎上前去一个鞠躬:“真一法师,请问您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了么?”

真一法师并没有直接回答鬼冢小野的问话,而是转头对自己的一众徒弟:“如心、如云、如明,你们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天一亮就启程回国。”

如心和尚有些不解:“师傅,咱们不是要等参加完水陆法会才回去么?难道您已经跟寂空法师交流过心中疑惑了?”

真一法师这时双手合十,低声宣吟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寂空法师说得对有惑又如何?无惑又如何,这些本就与我们出家人无任何关联,你们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为师也要回去禅坐一会儿。”

听到这里的鬼冢小野不禁心中大急,此次他受命过来保护真一法师师徒一行,就是要务必确保真一能从寂空那里得到他心中疑惑的答案,此事可是神皇陛下的神使特别交代观照过的,自己要是就这么跟着真一不明不白的就回去了,就算是在家族内部也是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去的:“真一法师,您难道就准备这样就回去了?别忘了咱们这次过来的目的所在,就这样回去,恐怕是在神皇面前您也不大好交代的过去吧。”

真一法师一脸镇定:“老衲此次参加水陆法会仅只是为了心中疑惑求解来了,并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目的,老衲也不想知道你们其他的事,不过你自己到底心中作何想法,老衲也无可奈何,虽然你们名义上是老衲师徒此番一行的护卫保镖,但是你们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你我心知肚明,所以老衲不曾干涉你的事,也请你不要企图干涉老衲的决定,如果神皇对于老衲的决定有什么觉得不妥的地方,他自己会差神使来跟老衲分辨一二,不牢你费心了。”

说完就带着自己徒弟一起返回他们的住所去了,鬼冢小野本还想试图追上去问个究竟明白,此刻的他又被鬼冢次郎给阻拦了,只见鬼冢次郎压低声音:“小野阁下,谁不知道真一和尚是出了名的固执,一旦他自己认定的事,外人是很难改变的,再说了他一直就跟神皇这边不远不近,咱们就算是拿神皇陛下来压他也未必压的住,您看他刚才的言语之中可曾还有半点咱们东瀛玄门对神皇陛下常怀有的敬畏之心?我倒是觉得你不用过于担心咱们此次任务成败的问题,只要咱们能找到白首龟相关的消息,甚至是找回白首龟,难道不是比咱们这次任务成功更加值得神皇陛下赞誉么?”

鬼冢小野仿佛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双手握拳,咬着牙齿:“那行,次郎辛苦你去将刘雷引到后山那个悬崖边的平台去,我自有方法让他说出他所知道的有关白首龟的情况,不过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身边的玄门中人发现了,要是让中土玄门找到借口对我们东瀛玄门再次出手,那你我就是整个东瀛的罪人了。”

鬼冢次郎见到鬼冢小野认同了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十分高兴:“小野阁下,这些都是次郎应该做的,您看是否需要提前找一下真一,一旦出现意外情况,也好让他对我们出手相助一下。”

鬼冢小野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如果咱们面对的是中土其他玄门也许还有这样的可能,但是咱们这次可能面对的是中土玄门里的禅宗,别说请真一帮助我们了,就算到时候真的出现了对峙,真一不来对付我们,就算是我们万幸了,行了,你去引刘雷吧,我先去后山做一些布置。”

吴赐仁见2个小鬼子一前一后都走了,就现身走了出来,这次给他带来的不解信息多了去了,眼下不是思考的时候,这2个小鬼子,自己只能跟踪一个,到底选跟踪谁,倒是一个比较紧急的摆在他面前的问题,经过几番思量之后,吴赐仁决定跟踪朝后山走去的那个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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