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赐仁喊出结束了之后,一下瘫坐在地上,张景皓跟张景宣两兄弟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吴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这时的张仁杰也赶忙上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吴赐仁。
吴赐仁这时心里也是十分的郁闷,他也不知道引动地脉之气居然耗费如此之大,刚才自己的精神元气几乎被抽空了,好在最后结果是如同许逊和自己所料,张家的事算是彻底解决了,要不自己这下就算是亏大发了,于是用依然虚弱的语气说:“我没什么大碍,不过需要暂时静养一下,扶我起来,咱们回去再说吧,让张家其他人都散了各自回去吧。”
张仁杰便安排其他张家后人都各自回去了,独自领着张景皓跟张景宣两兄弟搀扶这吴赐仁返回张家别墅了,吴赐仁进入静室之后,告知张仁杰自己需要两个时辰的调息,调息完毕之后再出来跟他交代一些事。
张仁杰领着自己两个儿子就在一楼的客厅坐下来聊天安静的等着吴赐仁调息完毕。
张仁杰作为这一代的张家家主,经历的大风大浪已经不少了,但是今天这样的奇景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见,不仅见到了日月同辉,而且还有其他异象,虽然此刻暂时还无法想吴赐仁落实求证,但是他心里隐约能感觉到困扰张家千年的枯荣局应该是已经破除了,因为刚才在阴宅祖坟上所有张家人身上沐浴这那股柔和的白光,简直就是从毛孔细微之间都能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伸展的感觉,就连自己也仿佛是感觉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唯一让张仁杰疑惑不定的是最后一道紫色光芒笼罩长子张景皓身上的那一幕,让张仁杰一时猜不出究竟是喜是忧。
张仁杰这时忽然开口问:“景宣,下午你跟你大哥上前请吴先生下来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特别的话?”
张景宣今天也被这些异象给震撼到了,听到父亲问自己,就收回心神稍微回忆了一下说到:“好像没有特别说什么,不过好像就是随口问了大哥一句。”
张仁杰顿时好奇的问:“哦?景皓,吴先生都跟你说什么了?”
张景皓如实回答:“也说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是随口问了我是做什么行业的,我回答自己只是打理2个义工社团,阿仁就没有在说什么了。”
张仁杰听到这里就稍微思索了一下,对自己两个儿子说:“景皓、景宣,待会儿吩咐下去以后咱们张家的人一律称呼吴先生,不可再以别的称谓呼之。”
张景宣这才发现自从打张家阴宅回来以后,自己父亲就一直称呼的是吴先生而不是阿仁,这点小小的变化肯定是跟阴宅发生的种种奇景有关的:“父亲,我一会儿就吩咐下去照办,只是有一件事,还需要父亲拿主意。”
张仁杰示意儿子继续说。
张景宣端坐起来问:“父亲,先前我要收购吴先生手头的那套白铜母钱主要就是为了我张家的风水法阵,但是今天吴先生的这套白铜母钱竟然直接化入我张家的阴宅祖坟之地了,那咱们是不是应该给他补偿呢,应该如何补偿呢?”
张仁杰仿佛是自言自语说到:“补偿?吴先生这次帮咱们张家的恐怕远远不止是白铜母钱这么简单的事,我隐隐总有一种感觉,这次咱们张家的获益怕是超出咱们预期很多。”
张景皓疑惑的问自己父亲:“父亲您的意思是说……”
没等张景皓问完,张仁杰便挥手打断了,转而对次子张景宣问:“景宣,你这些年在内地待的时间比较常,依你看这套白铜母钱如果不考虑咱们张家收购的因素,在内地大概市场价是多少?”
张景宣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转头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据实回答:“大约是RMB一亿五到一亿八之间。”
张仁杰又接着问:“这些年咱们在内地投资的资产加一起大概价值多少了?”
张景宣听到父亲这样问,隐约猜到父亲在想什么了:“父亲,这些年在内地明面上加上幕后控股的投资资产现在差不多价值有210亿RMB了,您的意思是说……”
张仁杰没有让张景宣把话说完,就挥手打断了:“这些等吴先生出来之后再说吧,你先去开一张一亿五千万的支票。”
张景宣知道父亲要自己开支票是做什么的用的,只不过有些不明白为何是最低价值的一亿五而不是别的金额:“父亲,您这是要打算补充吴先生的这套白铜母钱吧,可是您为何不按照市场最高价值补偿,而是按照市场最低估值补偿呢?”
张仁杰看了一眼张景宣,缓缓的说:“景宣,你还年轻,想吴先生这样的高人,行事风格高深莫测,咱们张家虽说是家大业大,但是在这样的高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张家低调谦逊不仅是人前行事而已,面对这样的高人,要打心底里恭敬礼让对方,如果以最高市场估值甚至是溢价给出的话,会让对方觉得咱们有俯视的心态,反而不美,好似吴先生这样的高人咱们必须是以心相处,真心交好,对于张家日后有莫大的好处。”
张仁杰想了想对着两个儿子都郑重的说:“景皓、景宣,想当年,咱们张家先祖张昭膝下有两子,一个是咱们这一脉的一世祖张承,一个是几乎断了血脉传承的张休,当年他们对待游方道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这兄弟两后人命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张仁杰顿了顿接着说:“虽说咱们张家祖训之中并无明确记载证明张休一脉的命运就一定跟当年张休对游方道人的态度有关,但是从一世祖张承字里行间的感慨之言也能窥视一二其中之玄机,所以,咱们张家后人一定要吸取前人之教训,切不可自误。”
张景宣这时忍不住问了一句:“父亲,那这次咱们张家被困扰千年之久的魔咒算是彻底解除了么?”
张景皓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父亲,因为吴赐仁有两次都是单独跟父亲交代的,有很多细节旁人不知啊。
其实早在张景宣昨天在内地接到父亲电话提到自己大哥张景皓已经四十六的时候,就已经内心焦急万分了,他的着急一点也不比大哥张景皓少,自从张景皓四十五岁开始就被父亲禁足在家了,自己虽然比大哥小上几岁,但是其实自己心底知道自己也不是安全的,如果大哥在家里能平安度过四十九岁生日的话,那下一个就是自己被禁足了,因为张家梦魇只有一脉能平安度过四十九岁,张家其他男丁都会在四十九岁之前死于各种非命。
张仁杰这时有些慈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轻柔的说:“为父虽然没有得到吴先生的正式确认,但是当时在阴宅的时候,就有种感觉,咱们张家这梦魇之局应该是被吴先生破除了,如果为父所料不错的话,应该……算了,这个咱先不说了,等吴先生出来之后,请他亲自来给咱们释疑吧。”
张仁杰对张景皓说:“景皓,你吩咐一下厨房,按照咱们港岛的特色菜准备一下晚宴,等吴先生出来之后就开席。”
张仁杰又对张景宣说:“景宣,你去把咱们内地明里暗里持有的资产准备一份转让协议以及资产清单,为父到时有用。”
张景宣知道自己父亲让自己准备这些文件是做什么用的,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父亲,咱们这份礼是不是有点过重了?”
张仁杰一脸高深的表情:“重?一点儿都不重,不怕告诉你,为父现在担心的是吴先生不收,如果吴先生愿意收的话,就算是我张家过半家产都送他又有何妨,跟张家的后续命运想比这点身外之财何足道哉。”
张景宣和张景皓两兄弟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从张家阴宅回来之后,父亲对吴先生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他们都知道父亲是越来越重视这个吴先生了,但是没想到吴先生在自己父亲心里居然能占到这般比重,于是两人再也没有多问,都各自准备自己的事去了。
差不多四个小时过去了,吴赐仁从静室里走下楼来,此刻的他脸色好多了,虽然依然还是有一些疲倦之色,但是精神头明显比刚从张家阴宅回来的那会儿强太多了。
张家父子三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听着吴赐仁开口说:“张家的枯荣局,总算是解决了。”
张家父子听见从吴赐仁嘴里得到了确认的说辞,面上喜色已经是掩盖不住的表现了出来,张仁杰率先开口:“吴先生,这得特别感谢您,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表达我们张家的感激之情了。”
吴赐仁听见张仁杰没有叫自己阿仁,而是改口叫吴先生,这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之后就继续说:“张老先生,您客气了,还是叫我阿仁吧,您的年纪比我父亲年纪还要年长,这声吴先生,我担当不起。另外有一个事需要特别交代一下您,张家不仅是枯荣局化解了,而且张家今后不出意外的话,不仅财势不减,而且张家会有一脉出仕为官,有官至宰相的运程,依据张家先祖赐福来看,有这个机缘的这一代怕是落在令公子张景皓的身上了,张家需要特别注意的是,在官场的人只可有一脉,绝不能多,如果令公子张景皓致士卸任直接,就去张家阴宅八泉映月之地进行大祭,届时居然先祖赐福会替张家选择另外合适出仕之人,切不可贪多、也不可擅自做主。”
吴赐仁说的这一点当真是大大出乎张仁杰的预料之外了,没想到居然多出来这么一出好处,要知道张家因为碍于祖训,这一千多年以来,不管是有多少家财,也从来不敢对于官场涉足过深,尤其是张家后人,绝对没有任何人出仕,虽然张家的人并不一定想在官场如何,但是毕竟能够出仕为官的话,对于如今的张家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如虎添翼那么简单的。
张仁杰激动的拿出先前让张景宣准备的支票跟协议书一边推到吴赐仁面前,一边恭敬的对吴赐仁说:“吴先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张家的感激之情,这里有点小小心意,还请……”
吴赐仁没等张仁杰说完,就打断:“张老先生,您还是称呼我阿仁吧,这吴先生我实在是听着别扭。”
要是放在去张家阴宅之前,或许张仁杰会顺水推舟,但是从张家阴宅回来之后,张仁杰又自己的打算,这份对吴赐仁的尊重一定要做到整个张家都是发自内心的:“吴先生,您是我这个张家的恩人,就冲这份恩情,我张家上前会一直铭记在心感恩戴德的,我已经昭告张家所有后人,以后都称您一声先生,这声先生,您受之无愧。”
吴赐仁见这架势,就知道推是推不掉了,就由得他去,然后纳闷的拿起张仁杰推过来的支票和文件看了一下,不由得脸上大变,这张家还当真的家底厚实,除了一张一亿五千万的现金支票以为,还有一份价值200多亿的转让协议,吴赐仁首先是被这么大的一份厚礼给惊到了,不管是前世今世,自己当真是都没想到过有一天会有这么多的钱摆在自己的面前,其次,吴赐仁又感觉到一阵子可惜了。
因为吴赐仁这一次帮助张家,不仅是借助了道法,而且还是沾了觉晓门前辈许逊的光,这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坦然接受这份谢礼,尤其是庄周师傅的不以道法谋财谋利的训诫历历在耳,虽然觉得可惜,但是也只能推辞了:“张老先生,您这是何意,这份厚礼,小子承受不起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还请收回。”说罢吴赐仁就态度坚决的推了出去。
这个局面或许张景皓张景宣两兄弟没有预料到,但是张仁杰仿佛早在意料之中一般:“吴先生,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帮助我张家化解千年梦魇这一条就已经足够我张家人永世感恩戴德了,更何况您还将那套白铜母钱用之于我张家阴宅了,这支票上的钱仅仅只是为了吴先生您消耗白铜母钱的费用,至于其他的也仅仅只是我张家这些年在内地的投资资产而已,一直都是景宣在打理,听景宣说吴先生您以后再内地也是准备在商场上有所建树,这点薄资就当是我张家的一点心意供吴先生您起步之用。况且就单单这套白铜母钱在内地市场行情最少估值也是在一亿五到一亿八之前,我们只支付了一亿五已经算是占了您很大便宜了。”
吴赐仁这时郁闷不已,这千年世家就是不一样,几百亿的资产还仅仅只是供自己起步之用而已,这张家得多有钱啊,可惜了,自己碍于觉晓门的门规,自然是无福消受这份厚礼的,不过他肯定不会跟张家的人扯到觉晓门的门规一说。
于是吴赐仁正色:“不瞒张老先生您说,当年您张家救下的道人许逊,正是我师门的一位前辈,所以我今日能有缘圆满解决张家枯荣局,也算是正式圆了当年师门前辈无法彻底为张家圆满解决问题的一种遗憾吧,所以这感激之情,我提师门前辈收下了,但是这些财务资产还请张老先生收回。”
张仁杰听到吴赐仁坦然说出了自己跟许逊的渊源关系,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这时非但没有按照吴赐仁说的淡化感激之情,反而更加感激吴赐仁了,因为对方师门千年之前就跟自己张家结下渊源,而且千百年前就一直想着帮张家改运改命,这不仅仅只是情分上的事情,而且也要有这样的能力才行啊。
此刻的张仁杰除了感激之情更甚之外,这份敬畏之心愈发强烈了,想到一般这样神秘莫测的能人异士都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就没有做过多的坚持:“吴先生,既然您这样说,那我也不好做过都坚持,以后但凡是有用得着我张家的地方,我张家愿效犬马之劳,只不过这支票还请您收下,毕竟这套白铜母钱您是自己拿出来化在我张家阴宅之中了,哪怕是有许逊道长跟先祖的渊源,这套白铜母钱白白用于我张家,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吴赐仁心里也想收下支票啊,毕竟这一大串的数字还是很诱惑人的,可是这事儿要怪的话只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了,要是自己先把白铜母钱卖给张家,也就卖了,可是自己是直接用白铜母钱化解了张家的枯荣局,这下白铜母钱就跟自己使用道法连接到了一起,如何能切的开啊,借自己一百个胆子,自己也不敢收这支票啊,想到这里,吴赐仁真想抽自己几下,活该,这就是欠得慌,嘴欠、手欠、脑子更欠,该,活该!
吴赐仁心里的想法不仅不能说出来,还要帮自己想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张老先生,严格来说这套白铜母钱本就是张家之物,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落在吴某手上,现在源自张家的这套白铜母钱用于张家也许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吴某怎敢贪天之功。”说着就把张仁杰单独递过来的支票也一脸坚决的推回去了。
这下倒是出乎张仁杰意料之外了,在他想来,不管吴赐仁出自何种原因帮张家,但是毕竟这套白铜母钱是有其市场价值的,如今用在自己张家阴宅之中,相当于吴赐仁平白无故的损失了最少一亿五到一亿八的钱财,这就绝不是学校**做好事那么简单的事了。
按照商场常理来推论,要么就是吴赐仁以前以及今后跟张家还有更深的纠葛,要么就是吴赐仁所图甚大,要不是许逊千年来对张家的影响,以及吴赐仁出手早就异象事实存在,张仁杰甚至都要怀疑吴赐仁是不是图谋张家了。
因为以张仁杰对许逊跟吴赐仁这一类人的认知,他们手段神鬼莫测,根本是不屑于图谋张家什么东西,要知道当年许逊接触到张家先祖的时候,他们都还是以打鱼耕种为生呢,能有张家如今这盛世局面张家后人自身努力自然分不开,但是让张家更加清楚认知到,这个世上有一些人是无法用常理揣度的。
所以张仁杰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吴赐仁恐怕是知道他自己日后会跟张家有更深的纠葛,于是张仁杰就没有对吴赐仁的这番举止能想的同情合理了,当下便表态:“既然吴先生如此坚持,那我们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这份恩情,我张家记下了,日后容我张家慢慢回报,但凡有用得上我张家的,张家上仙但凭吴先生您驱使。”
吴赐仁等的就是这句话,本来许逊师叔的布局就是为了张家能在日后的大争之世中对吴赐仁有不小助力,虽然这两百多亿的资产很诱惑人,但是比起能够预见到张家的未来,吴赐仁还是知道该如何取舍的。
张景宣见到父亲跟吴赐仁基本上大事已经大体谈完了,于是起身说:“父亲,吴先生,晚宴已经准备好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聊吧。”
张仁杰便带着两个儿子跟吴赐仁去餐厅用餐了,席间张仁杰顺嘴问到:“不知吴先生这次能在港岛待多久,如果您时间有富余的话,让景宣陪着您在港岛周边转转看看如何。”
吴赐仁这次当真是没有提前预期会来港岛的,只是临时决议跟随张景宣来的,家里还有不少事儿没处理,最大麻烦就是阴丽华,算算日子离阴丽华给自己的最后期限也差不多时间快到了,要是自己不在的话,真心不知道她会搞出什么事来,尤其是庄周师傅都称呼她为疯婆子,可想而知她性情肯定不会跟史书上记载的那般知书达理。
不过吴赐仁既然来了港岛,最起码也要拜会一下邵老,毕竟最早在港岛是跟邵老结缘的,于是吴赐仁对张仁杰说:“张老先生,此次来港岛行程没有提前安排,内地还有一点儿事情需要处理,我准备明天去拜访一下邵爵士,就返回内地,届时可能还需要令公子景宣先生安排我返回内地。”
张仁杰听到吴赐仁提到邵爵士,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惊讶的问:“吴先生,您也认识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