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原谅也没关系,我犯下的错误,根本,不值得你原谅!恨如果是负数,那爱,便是正数,当正数等于负数时,我们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所以,我决定,要让你重新爱上我!爱一点一点的增加,恨,就会越少……”他拨开额上的湿发,睫毛微颤,双眸闪耀着欣喜的光芒。
“你有病,我没空陪你疯……”她抬首,他还是那么霸道,不容别人拒绝……
“为什么要逃!”步少堂蹙着眉,和着雨水的脸上,藏着愤怒,水珠沿着他的发梢一滴一滴掉下,有着让人心悸的俊美。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一厢情愿,你有没有对爱情忠诚,你有没有品尝过,心被人撕裂的痛苦。”她低头,发出一声怒吼,只要一看到他满含爱意的双眸,她就立马弃械投降。
“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想找任何借口,只希望你给我一次和你得新开始的机会!”步少堂痛苦的闭上眼。
“步少堂,你的爱,太没有安全感,你的爱,让我绝望……你走!快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撑着伞的手好冷,心更冷,没必要耗下去了。
所谓的重新开始,那只不过是谎话,她也有爱情洁癖,只要一想起,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带给她的将是刻骨铭心的痛楚,不想再体验那种心痛……
比起流产的痛,更让她难以忍。
她紧紧的揪着胸口,那么深刻的妒忌,不愿再次品尝……
她的心,已经被他冷酷无情,伤得千疮百孔。
她绝情的话语像道利刃,狠狠刺穿步少堂的胸膛,也深深的,刺痛了他心底最沉重的伤痛……
他的双手紧握,他是真心的啊!
真心要和她在一起,乞求他的原谅,一丝改过的机会也没有,他就被判了死刑。
蓦地,韩若雪的手被步少堂一个拖拽,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力道,撞入了冰冷湿透的胸膛,他咆哮:“你这个蠢女人!”
他心痛的无以复加,抓起她的小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心脏之处,吵哑低语:“这里,从来就没有住过别人,只有你!求你,给我一个新的开始……”
他胸膛肌肤上的炽热体温,热度从手指一直灼痛入她心间,她感受到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在她手掌下快速的振动着,让她怦然心悸……
她下意识的摇头,拒绝一时迷乱,而产生的感动。
湿漉漉的黑发在脸颊上甩出一抹水痕,心底的矛盾也正在升级,她讨厌这样,他总是在她伤心到绝望的时候,回来找她,迷惑她,搅乱她的心湖……
“这就是你的回答?”他眼里的焦虑,渐渐被一种渴望所代替,她微垂下眼帘,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从他冰冷的手中缓缓抽出……
步少堂的心猛然一怔,手中唯一的温暖,他来不及挽回,便已消逝,如何甘心,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伸出双手,强搂住她的腰,蓦然收紧。
韩若雪讶然抬首,上半身稍稍向后倾,头随着惯性贴向他,四目相接,她整个人像被定格了一样,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无尽的悲伤,浓郁到她不忍再去看一眼。
她抿唇偏头,他的眼神会让她卸下所有的武装,让她所有的坚持,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他将她拉进怀里,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仿佛身边的空气,在刹那间,都被他的胸膛给抽走。
“别动!安静的听我说完……从来没人教我对爱情忠贞,我只在乎自己的想法,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轻易的左右我的心。
对你,我承认,我真的很恶劣,一开始,和别的女人,只是想激起的在意……
我的自尊心很强,为了让你爱上我,却借着和齐泽墨打赌的幌子,最终,我在爱上你的同,却深深的伤害了你。
但是,我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舒服,是啊,在伤害你的同时,自己也受伤了。
我把爱情当成一场赌注,同时,也失去了爱人的立场。
我是这么的花心、爱面子,大男子主义,这些在你面前,统统都是缺点,显得十分可笑。
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对方,甚至,连一次好好沟通的机会,也没有,不,是我没有给你机会。
我不能忍别的男人拥有你,却没有考虑到,我也该对爱情忠贞。
并不是不想改变,而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个让我愿意改变的人,现在,我愿意为了你……
韩若雪,像我这样,一个满身缺点的男人,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你答应吗?”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透着几许落寞,鼻间萦绕着他纯粹的男性气息,呼吸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耳际,那热气,带来一阵阵的悸动直达心房。
韩若雪的心因为他的话,而开始颤抖,内心无疑是震惊的,他比她想象中更懂得检讨,看着他俊美苍白的脸庞,从他低沉的声音里,感觉到某种让她心痛甚至悲伤的东西。
她身体里有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乱流在奔腾,她颤抖着嘴唇,像被他深情编织的网捕捉住,全身无法动弹。
“我明白,现在的你,不能给我答案,我会等,直到解开心结的那一天……”
话音未落,他便难受的重咳起来,头迹传来的疼痛欲裂,视线渐渐模糊,身体虚软的向下滑落,搂住她腰的手也随之垂下……
韩若雪察觉到他的异样,双手费力撑住他,“步少堂,你怎么了?”
步少堂的胸膛因为炽热而微微起伏着,惨白的脸上浮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的手不安的探向他的额头,好烫!他发烧了……
“头有点晕!靠一会就好……”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韩若雪困难的将他扶起,耳畔响起了一声呢喃,仿如梦里的风声,如此的不真切,“哪也不要去,待在我身边。”
得知他发烧后,韩若雪拜托李叔将步少堂背上了楼,手忙脚乱的替他脱了湿衣服后,又赶紧找退烧药让他服用,再用毛巾包裹冰块帮他退烧。
原本该送他去挂急诊,可是外面下着大雨,她担心这么做,只会害他病情加重,所以,只好先看情况,如果真的愈来愈严重,再叫救护车。
一整夜,她的心,都处于不安的状态中……
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心就没有平静过,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动摇了,原本是去结束的,却被他的话给扰乱了心。
“若雪,别恨……别恨我,孩子,对不起,我们……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不要恨我……”一声声嘶哑的呓语,从步少堂口中传出,他紧皱起眉头,睡梦中那样不安稳。
他的手,在不安的挥舞着,好像要想抓住什么。
第一个孩子,始终会触及她心底最深的伤痛……
韩若雪捂住心口,苍白的嘴唇紧抿着,痛得躬起身子,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过去的伤,煎熬着她,牢牢锁住了她的心,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尝试,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在没有他的地方,独自疗伤。
步少堂感觉到身体忽冷忽热,很不舒服,半睡半醒之间,只要他出声,立即就有一双温暖的手靠过来,替他的身体擦着汗,动作非常的轻柔,是她吗?
想到这,心情也仿佛轻松了许多……
折腾了一夜,天亮了,步少堂的烧退了。
韩若雪松了一口气,想去把水泼掉,可是,当她一挣脱开他的手时,他就会任性得像个孩子,发出不安的呓语,非得重新紧握住她的手,他才能睡得安稳。
因意来袭,无奈之下,韩若雪就这样,倒在床边任他握着手,睡了过去……
步少堂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
他皱眉,微眯下眼,侧首,看见伏在床侧的纤细的身影。
韩若雪紧蹙着眉,睫毛纤长翘密,微微颤动着,就算在梦中的她,也睡得极不安稳……
他的心,不禁抽紧,手不由自主的想抚平那抹褶皱,似乎想到什么,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照顾他一整夜,一定累坏了,不能吵醒她,遂然抽回了手。
许久未见的睡颜,让他忍不住心动,情不自禁在她眉心落下轻柔一吻。
此刻,他没发现,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前所未有的温柔,更没发现,心底缓缓涌起的暖流,是想呵护她的渴望……
还来得及补偿她吗?或许,他单方面的和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没有一个女人,会轻易原谅一个,一直伤害他的男人……
韩若雪发出一声嘤咛,轻轻扇动着睫毛,睁开眼,背有些酸痛,微微扭动身躯,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她的眼睛感觉有些刺痛。
蓦地,步少堂替她挡住光源,她的身子微微一怔,脸色微微发醺的站起身,只听见她不自然的摆手道:“你躺在床上,先别乱动……”
说完,她赶紧冲进了客厅。
步少堂看着她奇怪的反应,不由一愣,低头,随即反应过来,唇角尽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轻笑。
昨天,步少堂被雨淋得浑身湿透,脱下来的衣服,她就随意洗了一下。
在没有衣服换的情况之下,她只好把他,光着身子搬到了床上……
但是,他身上这些名贵西服的质地,不能使用一般的烘干机烘干,无奈,只能半烘干之后,晌着阳台上,刚才去摸了一下,还有一点湿润……
如果不是,刚才看到,都把这件事给忘了,她暗吐了口气,开门,去跟管理员李叔的儿子借件衣服给他穿了。
“先穿上这个,你的西服还没……”韩若雪低着头交待,眼神有点窘迫,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把借来的衣服放到的床侧。
没等对方反应,便匆匆忙忙溜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步少堂一脸纠结,皱眉紧拧着,几乎是用嫌恶的表情,用两根指头拎起她给他特别准备的衣服。
这是什么设计?头顶闪过一道惊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摊货?
做工真的不是一般的粗糙,式简直没有特色可言,布料的手感……这能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