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杀,肃氛,是逼人生死的险境!
眼看不足方寸的逼杀,江夏并未慌了心神,脑海顷刻浮现昨日与白露对战情景,眼一闭,侧身错寒光,内息敛气海,膝肘并路进,破!
砰然一声,那男子当即胸口腹部同遭剧击,身形倒飞,砸向墙壁,手中的匕首脱飞,人摔倒在地,呕红不止!
一击伤肺腑!高手!这是男子的第一反应,当下立刻做出决断,逃!
几乎不带一丝迟疑,人往胡同深处拼命逃窜,江夏本想追,拔腿没几步,让这昨天带来的后遗症,给拖累了。
追之不及,他只能暗恼,这回脑子是非常清晰,自己摊上了江湖事,肯定是那老头派来的人,回想刚才险境,他也不是没其它手段能制敌,只是小试了下身手,学起了白露的招式,效果显著,只是没想到对方是个三流货色,不堪一击。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用,关健是水烟那个女人的处境。
一想到老头如此阴狠歹毒,那杀手怕不是要直接废了自己,绝对不能让那个女人跟那种阴狠老角色同处一室。
决心一下,江夏这回不管会发生什么,一定要带走那个女人,他转身就往回跑。
而在他离开不久后,那男子去而又返,擦着嘴角鲜血,打起了电话:“堂主,那小子是个一流高手,我伤不了他。”
汴河花苑。
“我知道了。”
本来等好消息的易老头,脸都黑了,那小子竟然是个武道高手,看走眼了,要不是他早年纵浴过分伤了身子,也是个一流高手,看来只能求助其它堂口了,那里有他需要的强者,超一流高手。
思量着,这事得私下进行,要不然让他那个门主知晓自己对付一个外人都要动用其它堂口的势力,那这江陵市便再没有他的那一份羹了,他那门主可是顶尖强者,傲气得很,最容不下的就是手下的无能。
“不行,这里不安全。”
易老头怕去而复返,喊了声里面的水烟,要跟他一起走。
“老易你怎么了?脸色慌慌张张的?”
车还没开动,水烟就瞧这老头手忙脚乱的,方向盘都打不好。
易老头好面子,很快又稳定了心绪,心想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真能做了自己?
车还是有条不紊地开出了小区,往着世贸大道上走,过了大道,就是市外郊区,那里有他的私人别墅。
红灯亮起,车排成了一条长龙,这时的夜还未深彻,车灯尤为繁烁。
易老头抽空想点根烟缓解下内心的压抑,适逢耳旁的车窗敲响,他以为是那些烦人的交警苍蝇,本不想理会,还是摇了下来。
“老东西,跟我耍阴招?”
看清的一瞬间,易老头老脸煞白,吓了一大跳,那是一张愤怒到要吃人的狰狞面孔,他抖着手想再次摇上车窗,可是,来不及了。
一只强壮的手臂伸进车内,将易老头强行冲座驾上扯了出来,半个身子直接卡在了车窗上,那安全带崩地一声,断裂回弹。
这是一个追了无数条街,来寻仇的狠角色!
车内的副座上,水烟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吓到了。
当她看到是愤怒的江夏后,不知道要干什么,慌乱地喊着:“江夏你别乱来……”
怒气冲冲的江夏,并没有失去理智,也并没有打算要揍这个老头什么的,这副老骨头万一不经揍,死翘翘了,他不得赔上这大好青春?他还年轻,犯不着为这个两只脚踏入棺材的死老头进大牢。
“去你吗的。”
江夏很少爆粗口,啪地一巴掌,狠狠地煽在那老头的脸上:“五百万我会给你,你他吗如果敢动我女人,大不了鱼死网破,还有,水烟是我女人,你给我记住了。”
易老头被打懵了,卡在车窗受戮,人为刀俎他是鱼肉,老江湖的他,知道此刻不宜激怒对方,尤其是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不小心抬杠,真会要了他老命,这可不能乱玩。
身在江湖,深谙活命道理,老头老谋深算,动了下歪脑筋,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求饶着:“英雄教训得是,我一定会安守本分的,你就放过我这老小儿了,我再也不会跟你抢女人了。”
“我要你说水烟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还有,她欠你的钱,你说时间,我会带去给你。”江夏为了保险,拿出了手机录像起来。
“我易川山保证今后不会再找江夏的麻烦,更不会碰水烟一根毫毛,如有违,天打雷劈。”受制的易老头,丝毫不敢表现出狠戾的一面,表情诚恳,一副让人放心满意的模样,说:“钱的事,不用太在意,明天你到五香馆给我就行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
“就是二环路我开的一家面馆而已。”
易老头没有丝毫威胁,没有丝毫要事后报复的痕迹,江夏虽然不知道老头的真实想法,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既然做下了,他现在就要带人走。
“你如果敢再耍阴招,我就是进去了,也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这是江夏一生说得最狠的一句话,他真敢,为了自己的女人。
“是,是,是,怎么会呢……”易老头一直在陪着笑脸。
收起手机,江夏没有再为难,将水烟拉下了车,走了一段小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只留下老头那逐渐放肆的怨毒眼神。
一路上,两人无话,江夏紧紧地握着水烟的手,那柔软的小手是冰冷的,吓着了。
“小两口吵架了吧?”
“听大叔我一句劝,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都是小事,犯不着……”
路途无聊,司机大叔侃了几句,发现没人理他,尴尬地继续开着他的车。
最后,江夏将水烟带回了自己的家。
“待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江夏霸道地替她盖上被子,轻柔一吻,熄了灯,离家的时候还不放心地反锁了起来。
轻轻一啪,卧室的灯柔和地照亮着江夏的寝室,看着似曾相识的地方,水烟来过,这里曾也是她们三两次回忆的小屋。
水烟走到电脑桌前坐了下来,她翻开抽屉里面藏着的她们两人的过去,那一张张甜蜜的微笑,记忆昨天,恍若眼前,泪,不争气地又流了下来。
“对不起江夏,我现在相信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我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
水烟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她太了解那个易老头了,别看刚才江夏又录像又威胁,收拾得老头服服帖帖的,实则是笑里藏刀,酝酿着眦睚,他的行动完全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意义。
会这么想,是因为水烟曾经看到过那老头叫人打断过一个手下,那人也只是口头顶撞了而已,并没有过错,余生却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老头的恐怖,是水烟忌惮的,她也是当初没防备,以为是个纯粹的有钱大老板,能帮她渡过家里的困难,没想到,是个狠辣的江湖刺头,悔不当初误入歧途。
现在弥补,为时不晚,她如此天真地想着,也知晓自己天真,但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看着江夏吃亏。
水烟知晓家里还有备用钥匙,找了下果然没有变,她待不住,出门就想去找那老头求情。
可是,刚到大门口,有位老者,拦下了她。
“我叫余昇,小姑娘赏个脸,我们车上谈,我能解决你们现在遇到的困难。”老者,面目慈祥,样子看起来一点心计都没有。
水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下才忆起:“您是英雄会的八奇主之一,那位余老先生嘛?”
“是的,没错。”
老者余昇做着手势,请人上车,水烟是知晓这个人在圈里的名声,素来以德高望重著称,初见面也没易老头身上那种阴阳怪气,本是不能轻易上陌生人的车的,可这位老先生说能解决她的麻烦,那是?
终究还是上了车,水烟很紧张,余昇如是说:“小姑娘别紧张,江夏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要老小子这条命现在给他,也绝无怨言。”
这话,说得一点不作假,诚恳无比,水烟不得不动容,同时在想着,江夏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这等江陵市圈内大人物以命回报。
余昇看身边的小姑娘还是紧张,就说出了那日的事情,以至于现在他人生脱离病途轨迹,生龙活虎,不感恩相报,更待何时?
这车开得不疾不徐,如同这故事,平平淡淡,却蕴含着真正的诚意,余老先生近日一直在秘密关注着恩人的身外琐事。
水烟想了很多,很多,这老先生是江湖人,这事老先生能帮她摆平,这老先生江夏还不知道,这圈内,这趟浑水,她决定不能再让那个冲动的男人再有一丁点掺和。
“余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水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余昇皱了皱老眉,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觉得这小姑娘考虑得很周到,未必不可行,只是有些难为这些年轻人了。
最后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公平,问了声:“这样对江小兄弟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
“也许吧,我知道,我只想他活得比我好,比我快乐,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就够了。”
车窗外,倒映着水烟哀伤的眼神,这一回,她决定不再留恋,想彻彻底底地了却了这份念情,让它停留在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