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两只手死命地摇晃:“没有啊,没说要走。”话虽如此可在心里却把杰斯骂了个狗血淋头。
“贝拉,你听我说。”阿瓜拿衣袖擦了擦脸微笑道,“别害怕,这段时间我压力太大了,对你们多少有一些不好,还总是控制不住情绪,我是不是揪你头发了?现在还疼吗?”
贝拉吓坏了,她从没见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不动。好半天才支吾着说:“不,不疼。”
因为之前的冲突,这里面变得一片狼藉,阿瓜摆好椅子又把桌子翻过来放好。
两个人对坐着互相交换眼神,彼此谁也不敢说话,贝拉是被整蒙了,阿瓜则是在找话题。
“想听点八卦吗?”阿瓜搓着手说道,不得不说他这种动作与性格确实反差挺大的,连他自己都能体会到那种尴尬。
“什么卦?”
“就是别人的小秘密啊什么的,你想不想听听我的小秘密?”阿瓜带着期待微笑。
那个平日里易怒、暴躁还喜怒无常的老大都已经摆出这种姿态了,贝拉哪里还有拒绝的可能,于是在那里狂点头。
“你可不能讲出去哦!”阿瓜吓唬贝拉。
天,这我哪敢啊!贝拉心里想着,希望这个人赶快讲,讲完了赶紧走,然后我也赶紧走。
“那还是我上中学的时候。”阿瓜开始讲自己的事情了,“中学你知道吧?对,我跟你们讲过的。那时还小,我外公管我管得很严,说实话从小到大他管我一直很严,一见到他我就会躲起来,尽可能不让他看到。那老头子特别讨厌,他甚至找关系让老师在学校里面监督我,是不是很过分?”
贝拉只听出来老大小时候家教比较严厉,其他的还真没听懂,但是也只能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阿瓜竟然拿一根手指在桌子上画起了圆圈:“在我所生活的时代,当你十八岁甚至更晚一些和异性朋友谈恋爱被称之为早恋,就是说成年之前谈亲说爱是要被揪出来指责的。但是你知道,未成年人做那种事是无可避免的对吧?”
贝拉赶紧点头,再缓过神来之后又死命摇头。
“放轻松,不要紧张。”阿瓜依旧保持着微笑,“我也是一样的嘛!那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是借读的,很神奇吧!为了能高考的时候更有优势,我们实行借读这种做法,她和我是同桌,她叫……嗯,她叫林贝贝。”
贝拉听着听着竟然来了兴致,有些迫不及待要听接下来的故事,神情悄悄放松了些。
阿瓜很满意这种反应,他继续讲下去:“贝贝初来乍到的没有朋友又不熟悉这个地方,所以我的机会就来了。每天早上我都会给她买吃的,上课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偷偷传小纸条,尽管我们是同桌,但是特别喜欢传小纸条这种事情。放学以后我会送她回家,给她介绍这个城市,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其实你知道吗?我和她根本不顺路的。”
贝拉已经完全放松了,对面这个人好像不再是一个暴君而是一个知心好朋友。
“后来的日子里,我们的感情急剧升温,关系一天比一天好,那种纯洁的恋爱关系真的很美好。我们经常躲在操场上亲吻的。但是,好景不长。”阿瓜表情犹豫起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和贝贝的关系被称为不正当交往,被我家那个严厉的老头子发现了。”
贝拉主动提问:“后来呢?你们私奔了吗?”现在她脑袋里面全是那晚陈向荣拉着叶子那种身影,就是觉得那种场景很特别美好。
阿瓜摇着头说:“怎么可能,我们被强行拆散了,贝贝的父母决定让他们的女儿换一个城市读书,而我被家里人狠狠批评了一顿。贝贝离开我的前一天就被父母带走了,我们甚至没有来得及分手告别。”
“你真应该带着她跑的。”贝拉小心翼翼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如果你生活在我们那个时代你就会明白了,我不可能带着贝贝私奔。”阿瓜很是认真地说,“第二天我翘课了,就在车站等着她,希望能看最后一面。我去的特别特别早,就在那里等啊等啊。终于我见到了亲爱的贝贝和她的家人,他们没看到我,而我却能很清楚得看见他们。”
贝拉说:“老大,我猜你那时候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岂止是难受啊!简直可以说是煎熬。”
“那后来呢?你不会就这么看着吧?”
阿瓜自嘲般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条腿就是迈步动。眼睁睁看着贝贝一家人过安检,最后消失在视线里。再后来,那两条腿终于能迈动了,我发疯了一样翻越过一道道围栏,撞开了很多人,连同安检人员也被我撞开了。”
贝拉两只手同时竖起拇指来夸赞道:“老大就是老大,敢作敢当!”
“很不幸,我被特警按住了,他们把我按在地上,我死命挣扎着想要反抗。最后,我没力气了,被逮捕了。”阿瓜有些沮丧,“我外公正在开会,听到这个消息二话不说亲自赶来把我带回家。他本想数落我一顿,但是那一天我反抗了他,爷孙俩大吵了一架。也是从那天起我恨上了他。”
“还真是个幼稚又悲伤的故事啊!后来老大你见过那个贝贝吗?”贝拉由衷感叹。
阿瓜如同被戳到了痛处,他缓缓起身,思考良久后只是摆了摆手说:“没有,一直没有见过。”
贝拉很清楚自己老大是在撒谎,但是这种伤心事还是不戳破得好。随后她同样起身,像是安抚一样拍着老大的后背,换做以前她还真不敢这么干。
阿瓜定了定神再次笑道:“这可是我的小秘密,你千万不要给我说出去呦!”
“放心吧!我会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贝拉很靠谱地拍着胸脯,现在她居然感觉非常平静。
“杰斯告诉我你准备离开了。”阿瓜话锋一转,“其实今天这个事情你不用介怀,你和其他兄弟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唯一罪恶的人只有我一个。如果哪一天报应真的来了,我替你们所有人扛。好吗?”
这句话贝拉没办法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竟然有了双重的负罪感,原来自己的老大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让自己放松。
见贝拉没有反应,阿瓜只能继续说下去:“以后无论你去了哪里都不要去想今天的事情,远远的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以你的条件找个很不错的男人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千万别不小心找个我这样的,就敢躲在黑暗里目送心爱的人离开。”
“老大,你别听杰斯胡说八道,我没想过要离开你们。”贝拉挽着阿瓜的胳膊开始撒娇,“我会非常非常乖的。”
“说不定明天我又变回那个暴躁的、易怒的、喜怒无常的暴君了。”
“那你压力大了可以对我们几个发火啊!你可以打杰斯,揍特纳,踹张龙或者扇郑文几个耳光。你可以随便骂我,但是绝对不可以打我。”
阿瓜笑了,他摆了摆手就往外面有,边走还边说:“随你,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待一会,你就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