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低沉磁性带着不标准的语调缓缓而出,“阮阮…”一遍又一遍的叫唤着,轻缓的,不知疲倦,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顺口,有着浓浓的柔情。
“阮阮,你在哪”落寞、孤寂回荡着,融融的悲伤席卷而来侵入桐阮的心,不安的挣扎着,脑袋很是沉重,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猛的睁开眼,从白色干净大床上起身,大口大口的呼着气,不安颤抖的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
白皙通透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脸此时遍布泪痕,双眼像水一般干净清澈,微微上挑的眼角泛着红圈,海藻般墨色长发披散在腰及,清纯而妩媚,直击人心。
过了很久,桐阮才回过神来,那不安的感觉却还没有消散。
这个梦,很久没有梦到过了,那个人是谁?
叫她阮阮的有很多,但她却从没听过有谁可以叫的那么好听,让她忍不住回想,心很痛,带着窒息的感觉慢慢消失,却依旧觉得少了写什么,空落着,想找寻,越发烦躁起来。
桐阮抬起头,转头看向旁边的桌柜,翻找着,拿出白色药瓶,看也没看便倒出一颗放在手心,吞了下去,水也没喝,苦涩的味道瞬间袭来,彻底清醒了桐阮。
她有焦虑症,不算太严重,却还是要依赖药物缓解,在出现不安灼见转变为烦躁心烦的情况下一定要平静下来,否则要找一个出发口来发泄,严重到杀人。
几年前,她砸了自己的房间,惊动了一别墅的人,失控的拿着水果刀差点捅了离得最近的佣人。
之后她便搬出去住,几乎每次她不安都是因为那个梦,不经常梦到,却牵制她的心,回想起那一声带着无限柔情缠绵的“阮阮”让她心空落,心痛窒息起来。
下了床,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此时还是凌晨一点,黑夜笼罩着,却依旧星星点点,很高,可以观看整个夜景,很美。
桐阮手扶上玻璃,侧着脸贴着透明玻璃,凉意袭来,缓缓的坐在白色毛毯上,出神的望着窗外,不自觉感觉又听到了那句“阮阮”,泪顺着脸颊到下巴低落下来。
此时远在这里弥漫着淡淡白雾浓密树荫里一个少年慵懒的坐靠在粗大古桐树上,曲着一条腿,假寐着。
白雾遮挡,如真如梦,好不梦幻,不远处有许多只不同品种的狼趴在地上眯着眼,温顺的让人忘了它们的凶残。
离少年最近的那只雪狼,魁梧而高大,安静凝望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感觉到少年睁开了眼,蹲了过去,仰着头望着他,少年白皙俊美无比,绯红的唇,邪魅而撩人。
额前凌乱的发丝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在黑暗中像妖孽般妖治,却散发着阴冷孤寂的气息,不近人情,无比浓郁。
那双眼眸黯淡无光,沉寂着,却依旧好看,让人不敢直视。
微低着头,发丝微遮住了眼睛,伸出手摸了摸白雪狼的头。
沙哑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白鬼,我要去找她了”
那只雪狼眯着眼,不语,几秒后睁开白宝石一遍的眼,低低呜叫,直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