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95100000048

第48章 独笑书生争底事?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李清照

池了了啜了一口茶,酿了酿勇气,才慢慢讲起上个月范楼那桩惨事——

“说起来,要怨我。之前,我若是稍稍忍一忍,董谦和曹喜就不会结怨,也就不会有范楼那场聚会……”

范楼凶案那天,其实是池了了和董谦、曹喜第二次见面。

第一次要早几天,刚好是春分那天,仍是在范楼。

池了了一向喜欢去太学附近赶趁酒会,一来太学生有学问,顾身份,待人文雅,一般不会乱来;二来,池了了对自己琴技歌艺还是有些自负和自惜,太学生就算不懂音律,见识也高于一般俗人,能听得出歌艺高低;最重要的是,太学生虽然大都没多少钱,但出手慷慨,给钱利落,很少耍横使刁。

范楼近邻太学辟雍东门,太学生常在那里聚会,池了了和范楼的人也混得熟络。那天她背着琵琶,鼓儿封拎着鼓,两人一起去范楼寻生意。京城把大酒楼的伙计们都称作大伯,池了了在一楼跟两个大伯说笑了两句后,上了二楼。二楼的一个大伯叫穆柱,一见到池了了,立刻笑着道:“巧呀,有几位客人要听东坡词,我正想找你。”

当时歌妓唱的绝大多数都是柔词艳曲,池了了却独爱苏东坡,喜欢他的豪放洒落。女子一般很难唱出苏词中的豪气,池了了嗓音不够甜润,略有些沙,唱苏词却格外相衬。鼓儿封也最中意苏词,他的鼓配上苏词也最提兴。

苏东坡因卷入党争,名字又被刻上奸党碑,虽已经过世二十年,诗文却至今被禁,不许刻印售卖。池了了却不管这些,官府也难得管到她,若遇见识货的客人,便会唱几首苏词。只是,很多人畏祸,很少有人主动点苏词,更难得有人专要听苏词。

她和鼓儿封随着穆柱进了最左边客间,里面坐着三人,都是幞头襕衫,太学生衣着。

穆柱赔着笑引荐道:“三位客官,她叫池了了,整个汴梁城,论起唱苏词,她恐怕是女魁首。”

“哦?”坐在左边座上的那个书生望向池了了,方脸浓眉,皮肤微黑,目光端厚温和,他笑着问,“熟的就不听了,《满江红?江汉西来》会唱吗?”

池了了笑着反问:“独笑书生争底事?”

那书生笑了起来:“看来是个行家。”

池了了后来才知道,这书生叫董谦。主座上清俊白皙的是曹喜,右边瘦弱微黑的是侯伦。三人其实也并非太学生,而是上届的进士,因为积压进士太多,官缺不足,三人都在候补待缺。

曹喜看到他们,却似乎不喜欢,皱着眉头说:“街边唱野曲的,懂什么苏词?”

董谦忙道:“好不好,听一听再说。这唱曲的钱,我来出。”

曹喜越发不快:“东坡词前谈小钱,你这算什么?”

池了了隐隐有些不乐,但还是笑着道:“三位公子,不必为这计较,我若唱得还算入耳,就打两个赏;若唱不好,我也不敢收公子们的钱。”

董谦笑着对她说:“好,你唱,别理他。”

侯伦在一旁第一次开口:“不值什么,先听听再说。”

曹喜沉着脸,不再说什么,头侧向一边,也不看池了了和鼓儿封。

穆柱忙搬过两把椅子,放到门边,让池了了和鼓儿封坐下,赔着笑圆场道:“太学博士听了她唱,都赞说唱得好。”

池了了见鼓儿封脸色不好,想是在恼曹喜。客人面前又不好劝,便笑着道:“封伯,鼓子敲起来!”

鼓儿封将鼓放在膝盖上。他的双手食指各缺了一截,只能用其他八根手指和手掌来击鼓。但他精通音律,又多年苦练,小小一面鼓,能敲得人热血激荡,惊魂动魄。

不过那天,鼓儿封低着头,沉着脸,起手就有些乱,鼓点涣散无力,全无平日神采。池了了忙抱好琵琶,不等他前奏结束,就重重拨响琴弦,掩住鼓声,鼓儿封见机,随即停手。池了了心里也不服气,勾挑捻抹,尽兴施展,发力弹奏了一段曲引,提起豪健之兴,随即开口唱道:

江汉西来,高楼下、蒲萄深碧。犹自带,岷峨雪浪,锦江春色……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一曲唱完,她特意将“独笑书生争底事”一句反复了两遍,才歇声停手。虽然少了鼓儿封的激越鼓声,但她自信这曲仍然弹唱得豪情深长,无愧东坡。果然,唱完后,席间三人先低眼静默了片刻,随即,董谦高声赞道:“好!”

池了了浅浅一笑,心里这才舒畅,扭头看鼓儿封,仍旧沉着脸,不时望向曹喜。而曹喜也同样沉着脸,并不看他们。

董谦问他:“如何?”

曹喜却不理他,瞪着池了了冷声问道:“你最后反复唱那句,是在讥笑我们?”

池了了一惊,她当时确有这个意思,但立即笑着答道:“小女子哪里敢,只是觉着这首词的意思全在那一句,所以才重复了两遍。”

曹喜猛地笑起来,笑声冷怪:“你算哪路才女?居然敢在我面前评点苏词?”

池了了顿时红了脸,没有细想就回口道:“就算苏东坡本人,也给我们歌妓填过词——”

话音未落,曹喜忽然抓起手边的一副筷子,一把朝她掷了过来,池了了忙侧身躲开了一根,另一根却砸到鼓儿封脸上。池了了腾地站起身,大声质问:“公子这算什么呢!喜欢,就听一听,不喜欢,说一声,我们赶紧走人。我们虽下贱,却也是靠自家本事吃饭,并没有讨口要饭。公子的钱比铜锣还大,就算赏我们,我们也扛不动。”

曹喜嘴唇气得发抖:“跟你多话,辱了我体面,滚!”

池了了还要争辩,鼓儿封却伸手抓住她,低声道:“走吧。”

“曹喜!你做什么?”董谦怒声喝问。

“怎么?又要做惜花郎君?正经花朵,惜一惜,也就罢了,这等烂菜叶子,也值得你动火?”曹喜又发出那种冷怪笑声。

“你——”董谦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起身一拳击向曹喜,砸中曹喜肩头,衣袖带翻了桌边的碟子,跌碎在地上。

“好啊,菜叶子郎君又要扮泼皮情种了——”曹喜说着站起身,也挥拳向董谦打去。

两人动了真怒,扭打起来,这让池了了大大意外,一时间愣在那里。不过两人都是文弱书生,看来都没有打过架,厮缠在一处,你抓我的衣领,我扯你的袖子,帽儿被抓歪,衣服被拽乱,却没有几拳能实在打到对方,桌上碗盏倒是被撞落了几个。因此也分不出谁占上风、谁落败。若换成池了了,几招就能制胜。

旁边的侯伦见打起来,忙站起身去劝,但也是个没劝过架的人,拽拽这个,扯扯那个,最后变成了三人互扯衣服。幸而穆柱听到响动,赶了进来,连求带哄,才将三人各自分开。

又低声劝着,让池了了和鼓儿封赶紧离了客间,悄悄走了。

从范楼出来后,池了了随即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从十三岁出来唱曲,这样的事经得多了,算不得什么,心上裹的那层茧,比她指尖的弦茧还厚。只是偶尔会想起董谦,到京城后,她见得最多的是文士,大多也都本分守礼,但很少有谁能这样热诚待她,不但真心赞赏她的歌艺,更为护她不惜和好友动手。

不过,她也只是心中感念,并没有其他非分之想,连去打听董谦姓名的念头都没有。谁知道,后来竟会再次见到董谦,并成死别……

过了几天,有天早上,她梳洗打扮后,正准备出门,却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个书生,身材瘦弱,面皮微黑,神情有些拘谨,似乎在哪里见过。

“池姑娘,在下姓侯。”

“哦?侯公子有什么事吗?”

“池姑娘不认得在下了?那天在范楼——”

“哦?侯公子怎么找到这里的?快请进!”池了了这才想起来他是那天和董谦、曹喜一起喝酒听曲,不爱说话的那位。

“我是从范楼的大伯那里打问到池姑娘住址的,今天特意来请池姑娘去助兴。”

“怎么敢劳动公子大驾?随便找个人捎个口信就是了。去哪里呢?什么时候?”池了了心里一动,又想起了董谦的样子。

“还是范楼吧,就今天中午。”

“好,我一定去。”

“另外——”侯伦犹豫了一下。

“什么?”

“那天在范楼,他们两个结了气,至今互不说话,我们三个是多年好友,往日从没这样过。我是想替他们说和,事情因池姑娘而起,所以才来请池姑娘,望池姑娘……”

“那天怨我张狂了,耍性子,没顾忌,惹得那位公子生气,正想着找个时机好好道歉赔罪呢。这样正好,侯公子放心,今天我一定多赔几杯酒,酒钱也算我的。”

“你能去,就已经很好,酒钱怎么能让你出。”

池了了早早就去了范楼,和店里大伯穆柱闲聊,才知道护着自己的叫董谦,讨人嫌的那个叫曹喜,和事佬是侯伦。

一直等到中午,侯伦和董谦先到。一看到董谦走进来,池了了心微微一动,看董谦身材魁梧、方脸浓眉,不似一般书生那么纤白,皮肤微有些黑,正是自己最喜欢的一类长相,尤其那目光,端正而温和,让人看着安心踏实。

她忙迎上前去,深深道了个万福:“董公子,那天实在是对不住。”

董谦叉手回礼,笑着道:“是我们失礼才对。”

“董公子这么说,让人实在承受不住。”

“哪里,的确是曹喜——”

池了了一抬眼,见曹喜走进店来,忙向董谦使了个眼色,董谦会意,微微使了个鬼脸,回转身,咳嗽了一下,笑着道:“正说你,你就到了。”

曹喜脸色仍有些不快,但还是笑着问:“又说我什么?”

侯伦忙道:“没说什么,咱们上楼吧。”

池了了走到曹喜面前,也道了个万福:“曹公子,那天是我莽撞失礼,还望公子能多担待。”

曹喜只摆了摆手,勉强露出些笑:“那天我多喝了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全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最好。”侯伦笑着道。

三人笑着上了楼,池了了也取过琵琶跟了上去。

席间,三人说说笑笑,看来已尽释前嫌。

池了了也觉得快慰,在一旁斟酒看菜,十分殷勤,又唱了两首柳永的词,连曹喜也似乎真的释怀,笑着点头,以示赞赏。

大家正在开心,一个人忽然跑了进来,短衫布裤,是个小厮,朝着侯伦急急道:“侯公子,你家父亲又犯病了!直嚷胸口疼。你妹子让我赶紧来找你回去!”

侯伦一听,忙扔下筷子,站起身道别:“对不住,我先走一步。”

董谦忙道:“我们也去!”

“不用,你们也知道,家父这是旧症复发,应该没有大碍。”

侯伦匆匆走后,席上顿时有些冷,董谦和曹喜互相对望,又各自避开,都没了情绪。

池了了忙圆场:“我昨日学了一首《定风波》,是新填的词,不知道两位公子可愿一听?”

“好啊,有劳池姑娘。”董谦笑着道。

于是池了了轻拂琵琶,慢启歌喉,细细唱道:

燕子来时偶遇君,一衫细雨满城春。帘外柳思烟绪淡,轻叹,心中波浪眼中寻。

只道情生如碧草,怎料,空留荒芜送黄昏。一片痴心何处去?无绪,青山仍待旧时云。

唱完后,董谦、曹喜都默不作声,池了了见董谦低着头,以袖拭眼,竟似落了泪。她暗暗心惊,但不敢言语,假意没看见,慢慢放好琵琶,这才转身笑问:“两位公子觉着如何?”

曹喜点头道:“不错,苏东坡、黄山谷等名家都填过这首,苏词豪爽,黄词雄深,这首清新深挚,有晏几道、秦观之风。”

董谦也抬起头,虽然笑着,但泪容仍依稀可见:“这是谁填的词?”

池了了笑着答道:“是我义兄,名叫萧逸水。”

“是我孤陋寡闻了,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才子。”

池了了听他们夸赞萧哥哥,心里甚是欢慰。

曹喜和董谦也有了兴致,边饮酒,边谈论起各派词家。池了了坐在一边,笑着旁听。董谦看重词中的意境胸怀,曹喜则讲究格律炼字。两人说着说着,争论起来,互不相让。

他们本就喝了不少酒,争得起劲,声音越来越大,脸都涨得通红,曹喜更是连太阳穴、脖颈的青筋都根根暴露。

池了了看到,忙拿话岔开:“两位公子,菜都凉了,先歇一歇。来,先把酒满上,然后听我唱一首周邦彦的《苏幕遮?燎沉香》,这首词不论格律,还是词境,都是一流,两位公子想必都爱。”

池了了给他们斟满酒,先端了一杯双手递给董谦,董谦这才停口,但斗意未消,脸仍然红涨。他勉强笑了下,接过了酒:“周邦彦这首的确是上品。尤其一句‘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清新如画,又了无痕迹。”

池了了又端起另一盏递给曹喜,曹喜接过酒,只微微点了点头,转头又对董谦说:“你没听说‘曲有误,周郎顾’?周邦彦是词律大家,这首好就在律工韵协,宛如天成——”

池了了见他们又要争起来,忙抓起琵琶,笑着道:“小女子唱得若有误,还请两位公子多多看顾。”

池了了说着拨动琴弦,弹奏起来,董谦和曹喜也就不好再争,坐着静听。池了了才弹了前引,还未开口唱,房门敲了三下,随即被推开,穆柱单手托着个漆木方盘进来,盘中两大碟子鹅菜,他将托盘搁到门边的小桌上,端过其中一碟:“两位公子,实在抱歉,这最后一道菜是五味杏酪鹅,讲究软嫩,比较费火候,所以上晚了。”

桌上主座是侯伦,已走了,董谦和曹喜在左右两边,面对面坐着,中间菜又已摆满,穆柱正犹豫该放哪边,曹喜道:“放那边。”穆柱便把那盘五味杏酪鹅摆向董谦这边,董谦却说:“放他那边。”穆柱已经放下,听了一愣,手一慌,碰翻了董谦面前酒盏,盏里的酒刚斟满,还没饮,酒水泼到了董谦前襟上。穆柱吓得连声道歉。池了了忙放下琵琶,掏出帕子替董谦擦拭,董谦笑着连声说:“不妨事,不妨事,正好泼得酒香带醉归,哈哈。”

穆柱又再三道歉后才端起门边木盘,小心出去,池了了也收了帕子,回身要取琵琶,却听董谦说:“听说池姑娘是岳阳人?这道五味杏酪鹅应该是岳阳名菜吧。”

“是啊,不过我离开家乡已经好些年了。”

“少年时,读范文正公《岳阳楼记》,便十分向往那里,‘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可惜至今没去过。想必那里的饮食也是‘气象万千’。池姑娘,你来尝尝这鹅,看看比你家乡的如何?”

“公子们都还没尝,我怎么敢先动?”

“酒边相逢皆是友,何必这么多礼数计较?你是行家,先来考较考较。”

董谦捉起筷子夹了一块鹅肉,放到池了了碗里,池了了只好举筷尝了尝:“大致是这个意思,只是杏酪略少了些,糖又略多了点,压过了其他四味,吃着稍嫌甜腻了些。不过这已经是上好的了。我在别家吃过几回,更不像。”

“池姑娘自家会不会做?”

“我自小就学琴,很少下厨,只粗学过几样。偶尔想念家乡了,才自己做一两样来吃。像这道五味杏酪鹅就做不来。不过,岳阳菜里,它还不算什么,有道‘万紫千红相思鱼’,才最有名。”

“哦?这菜名听着就勾人。”

“这紫是紫苏,红是楂丝,再配上些姜黄芹绿,做出来菜色,春光一样,菜味酸甜里略带些辛香,开胃,发汗,醒酒是最好不过的了。”

“酸甜辛香,果然是相思之味,听着越发馋人了,可惜京城酒楼似乎没有卖的,无缘一尝。”

“我最爱它的菜色菜味,名字又好,所以特意学过。公子想吃,要不我去厨房,替公子做一道?”

“怎么好劳烦池姑娘,再说这酒楼厨房也不许外人随意进去做菜。”

“这里的厨房我常进去,有时候他们忙不过来,会叫我去帮帮手,里面做菜的几位茶饭博士都很熟络。我也很久没有吃过,说起来,自己也馋了。我这就去做,两位公子先慢慢喝着,不过,说些高兴事,莫要再争执了——”

同类推荐
  • 一枚黄金蝶

    一枚黄金蝶

    五年级暑假,洸被安排到从未谋面的爷爷居住的茶木村度过。黄金蝶和被所有人惊惧的守山怪同时出现的那天,爷爷突然神秘失踪。一顶巨大的圆屋顶和一直对村子心怀不轨的男人也出现在深山后的溶洞里,而爷爷失踪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要洸与守山怪联手……这一切,难道都与村子里传说中的宝藏有关?!!
  • 第二块血迹

    第二块血迹

    一份有关国家的绝密文件不翼而飞,里面的内容一旦外泄,整个欧洲都会战火纷飞……首相亲自造访贝克街,力图挽回损失……紧张的国际局势一触即发……福尔摩斯能把失窃的文件找回来吗?神奇侦探这次可以力挽狂澜吗?
  • 昭阳趣史

    昭阳趣史

    《昭阳趣史》拼奏了多种写赵飞燕姊妹故事的小说以成篇。赵飞燕出身微贱,只是凭着她的天生国色与轻盈舞姿而进入昭阳宫,受到汉成帝的宠爱,登上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
  • 威尔基·柯林斯探案集.2

    威尔基·柯林斯探案集.2

    本套书收录了威尔基·柯林斯的代表作《月亮宝石》和《白衣女人》。《月亮宝石》是一部以悬疑著称的侦探小说,主要讲述由一块宝石引起的一系列怀疑、跟踪、自杀、决裂、谋杀等悬疑事件……《白衣女人》一共分为三个时期,讲述了一位青年画师应聘家庭教师,月夜路遇一个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白衣女人的故事。两张酷似的面孔。一场争夺遗产的阴谋,青年画家一脚踏入爱情与阴谋的漩涡,情节曲折,引人入胜。
  • 犀照(卫斯理珍藏版)

    犀照(卫斯理珍藏版)

    古有温峤烧犀角,今有温宝裕东施效颦。闻说历史古人温峤曾在大水潭的旁边,焚烧犀角。犀角燃烧时所产生的奇异光芒,把水中的怪物映照出来。这个常人看来是无稽的传说,在十二三岁小家伙——温宝裕的眼里,却是人类文明重写的起点。小小的年纪,有着大大的冒险精神。温宝裕千万条好奇问题令得卫斯理头痛不已。鬼灵精般的脑袋却又令得卫斯理欣赏不禁。卫斯理、白素与这个既可爱又可恨的小家伙纠缠之际,另一边厢,南极探险家张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海洋生物研究所所长胡怀玉体内正发生异变……
热门推荐
  • 我的闺蜜是暖男

    我的闺蜜是暖男

    他是既单纯,又很傻的总裁助理,她是广告公司的职场高手,他是她的男闺蜜,两人同居,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呢?
  • 重生之瑾妍

    重生之瑾妍

    她,遇人不淑,看透世情凉薄;他,惨遭背叛,自此心灰意冷;且看重生的她与穿越的他,如何句句试探、步步相逼,最后却相知相爱走到一起。喜欢此书的欢迎加入此群,与九歌交流。某九的后宫:三三零三二六四零三。敲门砖为书中任一角色的姓名~
  • 食之于味

    食之于味

    姑娘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一副虔诚模样。心下念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那些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都乐意来神殿里头拜一拜,以求得个好夫婿。哪怕天上神仙听不见,这殿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总能寻得个好男人嫁了去。
  • 戮灵王

    戮灵王

    戮灵大陆,万族林立,强者为尊,北冥之境,冥神掌控,执天下之生死,囚万世以逆乾坤;蛮灵之地,荒兽横行,看兽皇展鲲鹏之翼,霸绝天下,上可直上九天,下可俯瞰九幽,战威无可敌,且看倒霉高中生步凌帆如何在异界搅动风云,成就那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农家调香女

    农家调香女

    OH!MYGOD!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让老天爷将她带到这个鬼地方来,还是个五岁农家小娃娃!看着眼前这个破败的茅草屋,好似那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她真的是没办法不怒了!她决定要改变家里现在的这种困境,跟着爹娘一起发家致富。--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蚊子侠传奇

    蚊子侠传奇

    打造中国超级英雄,传递正能量,让观众看到一个近乎真实而平凡的拯救者。
  • 起源噬天

    起源噬天

    楚霞,拥有神秘身世的他,在无父无母的情况下成功活到二十多岁,被雷劈死了。激活神秘的草级系统,那还不错,噬天草本体,那也就还不错,但是噬天草是雌雄同体是什么鬼?这也就算了,系统你没告诉我情况就让我化形?这也就算了,为什么我化形成女的了?怎么复原啊?系统:复原,是不可能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可能复原的。我自小立下志向,一人独剑仗天涯,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人独剑仗天涯做到了,顶天立地做的了,可惜,成了女子汉。天真可爱的星月,在我没有成为一名真正的男子汉之前,只能委屈你继续单身了。为了更有逼格的人生,为了自己得而复失地小弟,楚霞和系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系统:干我啥事。
  • 报告魔殿千金有毒

    报告魔殿千金有毒

    她是京城第一千金,却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家破人亡,她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再睁眼,已回到五年前。前世她所负之人,今生她必十倍恩之;负她之人,她亦会令其生不如死!她是令黑道谈之色变的佣兵女王,是华夏手握最强军队的铁血执行者,是上流社会诡诈腹黑的商界天才,是万民心中的慈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