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喜欢这样的……”
辛璃的话还没有说完都收到了来自卓修凉的一个锋利的眼神。
辛璃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我倒是喜欢这样的聪明人，合作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卓修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辛璃幽幽道：“阿璃要和他合作什么？”
辛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说不准我们到时候也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卓修凉低下头去，再度不缓不慢的泡茶，“他若真的聪明就不会被我发现了此行的目的。”
言下之意，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根本不如我聪明么？连行踪都不会掩盖，什么都被我发现了。
辛璃凑近轻轻挠了卓修凉的手背，笑道：“我也觉得。”
卓修凉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就从茶壶倒进了茶洗里。
辛璃连忙伸手托住卓修凉拿茶壶的手，“小心点。”
卓修凉只觉得被辛璃碰过的肌肤都烫了起来，他把茶壶嘴对准了茶杯稳稳将茶水倒下，眨了眨眼转移话题，“阿璃喜欢喝什么茶？”
辛璃勾唇一笑，又坐了回去微微靠着车栏，“我喜欢顾渚紫笋。”
卓修凉轻笑，“府里刚好还有一些紫笋茶叶，回去为阿璃翻出来。”
辛璃挑眉应下，“好啊，正愁没茶泡了。”
顾渚紫笋是上品贡茶中的“老前辈”，早在楚始祖年代就被当代茶圣论为“茶中第一”。在楚始祖广德年间开始进贡，正式成为贡茶。那时因紫笋茶的品质优良，还被朝廷选为祭祀宗庙用茶。
其难得程度可见一斑。
辛璃说她喜欢顾渚紫笋，可区区二品官员之女，如何能得到顾渚紫笋，但卓修凉竟然对此毫无反应。
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早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今日卓修凉见到了她的真容，知道了她会易容术，所以此刻能够因此发现她就是冷晏的可能太大。
就此坦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个问题。
冷晏是她的底牌，是她在无路可走时最后的退路，她不想就此掀出来。可若要在这种境况下还瞒着卓修凉，她自己都得问一下自己把卓修凉当成了什么，把他们之间现在尝试相处的状态当成了什么。
辛璃自问她是真的想要把自己交给卓修凉赌一把。
“我有件事……”
“阿璃喝茶。”卓修凉两手捧茶递到辛璃手边，轻笑道：“有什么事情等喝完这壶茶再说。”
辛璃接过，顾渚紫笋茶的茶汤清澈明亮，叶底细嫩成朵，青翠芳馨，茶味鲜醇，有一种渗人心肺的优雅感觉。
轻嗅醉人，微啜赏心。
辛璃看着完整而灵秀的叶尖在茶汤底轻轻旋转的场景一下子就静了下来，辛璃咽下口中的茶汤，指尖转着轻薄透亮的茶杯，缓声道：“我想说的事情可能你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亲口告诉你。”
卓修凉看着她，笑而不语。
辛璃确认他没有惊愕没有意外，愈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轻笑了起来，微歪了头道：“我是辛璃，我也是冷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