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一点，以最自然的态度问他，“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卓修凉从亲吻她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笑意盈盈的应，“好。”
“你知不知道我五年前喜欢你。”
“知道。”
“那你五年前是不是喜欢我。”
卓修凉的笑容里带了些许无奈，“是。”
心中愈沉，辛璃又问道：“这五年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如果卓修凉真的喜欢她，如果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为什么她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年，卓修凉从没有找过她。他能识破孟十三的此行来大楚的目的，为什么就不能在小小的江州里找到他的阿璃。
“我找不到你……”卓修凉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你。”
“我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那个能在半夜翻墙来王府看我睡觉的女孩子。”卓修凉浅浅弯了眸子，“那时候我一直都觉得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枉顾名声，怎么可以不顾男女之防进入我的房间，在我沐浴时挑了我的衣服可以让我光着身子，我一点也不想撒谎，那时候我很嫌弃你，还很讨厌你，明明我的亲兄弟们都与我明争暗抢恨不能要我的命，为什么你偏偏……”
卓修凉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十三岁遇见你的时候你也才五岁，圆滚滚的趴在我府外的围墙上看着我练枪，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你说你叫翟草……”
卓修凉彻底笑开了，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细细抿成了好看的弧度，“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出言调戏我……”
“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卓修凉伸手比划了一下，“五岁时的你就只有这么大只，我一只手拎你下来的时候你还哭的哇哇大叫，眼泪鼻涕蹭我一身不说，还把全王府的下人都叫了过来，他们都以为我欺负了你……”
“五岁的你软软的圆圆的，又白又圆像个大元宵团子，你睁着眼睛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一抽一抽的趴在我怀里叫我哥哥……”
“那么多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在王府操练场的大香樟树下，总是有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娃娃在等我，会在我中途休息时惦着小肚子为我递水，脆生生的叫着我哥哥……”
“你第一次说喜欢我是在我十五岁战胜归京的那个晚上，你提着兔子灯站在墙上看着我，说你喜欢我。”
卓修凉微微扶额，“那晚我喝了不少酒，我没有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你又想了法子来诓我，我一气之下就打翻了你的兔子灯，任由它烧了那棵陪了我多年的大香樟。”
“很多很多年之后，我每次做梦梦见你的时候都会一同梦到那棵熊熊燃烧的大香樟，而你就站在模糊舔舐的火苗里，静静地看着我。”
“我那时候就想，我肯定失去了你，失去了那个白白软软的大团子，再也不会有人这么虔诚而认真的叫我哥哥，说喜欢我。”
卓修凉将额头轻轻抵在辛璃手心里，“可你第二天还是来了，依旧为我端茶倒水细致入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