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到过这个可能性。”卓修凉似乎已经感受到了辛璃心理上的改变，声音有些沉，“但我后来发现，他们的目的似乎不一样。”
“龙知九是真的为了阿璃而来，所有的活动几乎都是围绕着你来的，他的目的性太强。”卓修凉冷目，“但孟十三，我只知道他在找什么东西，具体却不清楚。他的所有行为都具有一定的迷惑性，似乎已经意识到我在查他。”
辛璃把卓修凉握住她的手挪开，淡淡道：“你能和我说一说五年前大孤山一战的具体细节吗？你是如何被围困，又是如何脱险，出征前，我又有哪些异常？”
卓修凉被辛璃推开了手，眸子暗了下来，但也并没有因此拒绝辛璃的问题，只稍稍顿了一下就道：“过去的那些年里，我想过无数遍我出征时的情境，可想了那么多遍查了那么多遍都无果，你那时一如既往地粘我，并无异常。”
辛璃蹙眉，“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辛璃并不想听卓修凉这些带有太多个人情绪的话，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她的判断。
卓修凉消声，抿了抿唇才接着道：“我出征时所有的程序都很正常并无不妥。刚进入大孤山时战场上的风向也几乎是一边倒，西凉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可是本没有余地的战争却拖得太久反而发生了变故，粮草被设计烧毁，后援粮被堵在铁岭关迟迟不到，军中奸细屡现，军心涣散。再后来，娘子关一役，我被西凉军诱骗前往西凉大营展开施救，西凉军趁机围杀，我身中毒箭幸得白雪相救。”
“我的毒是在西凉军大营中所中，脸也是在那时被毁。中了毒的我被白雪一路驮回军营，可那时惊云军营早已经被西凉铁骑攻破，惊云被迫退出娘子关。这就是我的第一次战败，很低劣的计谋，却让我输得一塌糊涂。”
卓修凉语气冷淡，叙述平稳，似乎当年的事情在如今已经不足以再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我被围杀追击的时候，惊云内鬼趁机制造混乱，惊云内部虽然不至于瘫痪，但也因此没有及时对突击做出反应。”卓修凉冷笑，“我的惊云尚且如此，朝廷派下来的那些酒囊饭袋就更不用说，将军夫长闻战而逃，还没有开打就已经四分五裂。”
卓修凉所说的惊云辛璃略有耳闻，可也仅仅是略有耳闻而已。
传闻，先帝曾经将三十万大军军权下拨给卓修凉用以历练，并在下赐时颁布一道圣旨，指明，这支军队只能由卓修凉亲自操练，任何人不得接手，否则斩立决。也就是说，这世上除了先帝与卓修凉再没人能够命令这支名叫“惊云”的军队。
十五岁，卓修凉大破西凉，自那时起惊云到他手中，直到十八岁大孤山战败，先帝薨世也没有把卓修凉手中的军权收回来，自那之后，惊云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卓修凉的私兵。
也难怪卓修祁一心想要卓修凉的命。
“那你可查出了当年的内鬼？”辛璃所说的内鬼更倾向于朝堂之上的内鬼。
毕竟他是先帝薨世后惊云唯一的主人，区区军内内鬼于他来说并不难查，但朝堂之中的则不同，文武百官可明可暗可深可浅，要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查出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