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东西！”
咦，它在做梦吗？怎么会听到妈妈的声音？
小黑鸟美滋滋地想着，这个梦真好，它要继续留在梦里。
叶拂心：“……”
她明明见它眼皮子动了动，结果又飞快地安静下来。
是猪哦，如此能睡！
“丑东西，你再不醒来，我就不要你了！”
妈妈，真的是妈妈的声音！
小黑鸟霎时睁开眼，黄豆大的眼珠子左右晃了晃，目光定格在眼前的白衣女子上。
“妈妈！”
小黑鸟扑腾几下翅膀，却没飞起来，只好用小短腿，蹭蹭地往叶拂心的方向跑。
结果……由于它跑得太快，没注意巢窝里四处横生的枯条，啪地一下，摔在巢窝上。
叶拂心鄙视了一眼，“蠢！”
太蠢了！
唉，一想到她堂堂化神老祖，居然要收留这样又蠢又丑的东西。
心累。
“你想不想跟着我？”
小黑鸟的眼睛闪过一丝茫然，“跟着妈妈？”
鸟脑袋前后摇了摇，像明白话是什么意思后，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要鸭！”
“那你和这个人签订……”
叶拂心犹豫了一下，“平等契约。”
小黑鸟虽然又蠢又丑，她也不愿因为人家无知，乱诳它认人为主。
老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小黑鸟那一声单纯懵懂的妈妈，她良心上过不去！
“你知道平等契约是什么吧？”
“知道鸭。”
鸟脑袋点得更欢快了，“妈妈，窝会的，你看……”
话完，小黑鸟从眉间逼出一滴精血，然后朝沉禹的眉间袭去，霎时，一鸟一人之间的身上浮现淡淡流光，正是勾动天地认证时的契纹。
叶拂心瞧清契纹的内容，脸色瞬间一变。
“你这只蠢鸟，我让你签订平等契约，不是主仆契约！”
小黑鸟的脑袋容量明显不够，“不都是契约嘛？”
叶拂心：“……”
她真的快要气得吐血。
到底是谁家才会有这么蠢的孩子！
“你们两个在说话？”
脑袋里突然多了两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沉禹有些不习惯。
其中一个暴躁不耐烦的声音，他知道是来自女人，那另一个听起来十分稚嫩的声音，是属于这只小魈鸱的？
“你好，我该怎么称呼你？”
对于懵懂无知的小黑鸟，沉禹显然多了几分耐心。
“窝有名字鸭，东西。”小黑鸟乖乖地说。
“东西？”
沉禹的嘴角抽了抽，视线转向叶拂心，不会是她取的？
下一秒，小黑鸟的回答直接验证了他的猜想。
“嗯哒，是妈妈给窝取的名字，好听吧？”
沉禹僵硬地回道：“好听。”
“窝也觉得好听，东西东西，窝是东西。”
小黑鸟高兴得想要飞起来，然扑腾了几下翅膀，没有飞动。
它犹犹豫豫地转过脑袋，好像没问新认识的小伙伴的名字诶，“你叫什么名字鸭？”
“沉禹。”
“成鱼？”
小黑鸟音不着调地念叨了一声，整只鸟突然兴奋了起来，
“窝知道啦，你是一条鱼，所以叫成鱼？”
黄豆大的鸟眼睛鼓了鼓，仿佛在说：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是沉禹。”
“成鱼？”
“……”
这一刻，沉禹终于明白了叶拂心想要吐血的心情。
在几人讶异的眼光中，小黑鸟乖乖地跳到沉禹的肩膀上，然而沉禹的脑海中一直响着小黑鸟的幼声。
“不行，这里太滑了，窝要换地荒。”
“你想在哪儿？”
小黑鸟的脑袋左瞧了下，右瞧了一下，“我要去成鱼身上毛最多的地荒。”
“……”
毛最多的地方？
沉禹脑中的思维断片。
叶拂心：“哈哈哈，丑东西是说你的头顶！”
沉禹僵硬着动作，将小黑鸟放在头顶，小黑鸟高兴地扑腾了几下翅膀。
“这里可以，窝很喜欢，谢谢成鱼！”
“……”
问题是他不喜欢啊！
旁边的叶拂心笑得更大声，某人的脑袋成了鸟窝。
小黑鸟支出个鸟脑袋，“咦，妈妈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叶拂心立马收敛了笑容。
她决定要在这只蠢鸟面前，好好维护她老祖的形象。
沉禹的嘴角瞬间一松，这样似乎也不错。
看着几人呆滞的目光中，沉禹木着脸，头顶小黑鸟徐徐靠近。
“沉老弟，还是你厉害啊！”
石铛早就对全身上下都黑如墨的小黑鸟觊觎已久，见小黑鸟没有吸食沉禹的魂魄，两只爪子早已按捺不足，蠢蠢欲动。
“我可以摸一下它吗？就一下！”
沉禹僵硬着脖子动了一下，石铛以为他同意了，轻轻地碰了碰小黑鸟的小脑袋。
“软软的，滑滑的，真的好可爱！”
人高马大的壮汉，两眼放光，满满的少女心。
“这人好讨厌哦，怎么能随便摸人家嘛！”
听到小黑鸟的声音，沉禹回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
“妈妈和成鱼当然除外啦！”
沉禹默然，“有这个例外，我很荣幸，谢谢。”
“嘻嘻……”
小黑鸟对沉禹的回答，显然很满意。
收回脑中的注意力，沉禹对石铛说，“它不喜欢你的触碰。”
“沉老弟，你能与它沟通？”
石铛脸上露出惊奇，其他人包括他在内，并没有看见一鸟一人身上浮现的契纹。
沉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石铛的话。
然后他依次从翟老三，穆风面前走过，最终停在了盛大红的面前。
“幸不辱使命。”
盛大红砰然笑了，大声道：“好！”
“既然小沉顺利地收服魈鸱，那么我们就姑且一试！”
虚弱的盛大红，露出醒来后第一次振奋。
仇，他要报。
荒兽，他也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