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天的期限能做什么
“我……”
妈妈没有理她，径直向厨房走去。
“悠扬，是董小婉来了吗？”
“叫她来帮忙。”
“问你话呢？怎么不……”许秋歌转过头，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是你妈来了。”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什么？怎么会知道这里还是怎么会知道你干的蠢事！”
“我……”许悠扬想说些什么。
“你闭嘴！”
“妈，你……”
啪，妈妈在许秋歌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混账东西！”
许悠扬愣住了，还有刚进门的两个人，仿佛定格了般，没有动弹。
“你们是秋歌悠扬的朋友吧？”许妈妈脸上扯出勉强的笑容。
“是……是的……”董小婉咽了咽口水，抓着雨萧的手。
“伯母好。”
“好。”
“秋歌悠扬今天是请你们来吃饭的吗？”
“啊，是的。”何雨萧很礼貌点了点头。
“嗯，今天真是对不起了，我得接秋歌悠扬回家一趟，家里有些事。”
董小婉和何雨萧相视看了眼后，董小婉说，“那我们不打扰了。”
“不……我看菜都做得差不多了，没人吃岂不可惜？”许妈妈瞪着许秋歌，“你们在这里吃，我要把他们接回家去。”
“那……我们一块儿吃吧。”
“不了，车子还在等着呢。”
许妈妈见两人不动，“还不快走？”
一进门许悠扬就愣住了。
许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颗快要燃完的香烟。
“许秋歌，你给我进来。”许爸爸起身向书房走去。
“我……”
“你在外面就好。”许妈妈眼里没有了往常的温柔。
许秋歌摇摇头，表示没事。
“我……”
“你就在外面。”许妈妈说完，跟了进去。
她无法隐藏心里的忐忑，也隐藏不了。
爸爸会打他吗？还是会说伤害他的话？或者让他们分开……
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他们的谈话。
她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也是她平时所不耻的，可是这一切，她顾及不了了……
“我爱她，爱到不可自拔，爱到为了她我愿意放弃我的整个生命。”不被认可也好，被世人唾骂也罢，他要爱她，只因为他爱她。
“啪！”响亮的一巴掌很狠落在他的脸上。
她手在颤抖，她怕，她不想他和家里决裂，不想……
门被推开，她缓缓走了进去，“对不起，是我的错。”
“悠扬，你……”
她轻轻地牵这他的手，给他也是给自己勇气。
“悠扬……你也这样想的吗？”
妈妈的眼望着她，是哀怨？乞求？愤怒？还是失望？她不得而知，只是……没有退路了，她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她想抽出他握着的手，却握得更紧。
“你清醒一点好吗？他是你哥哥……”爸爸扶着桌子，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倒下。
“不。”他用力地把她护到身后，“我不是！”
“你这个……孽子……”一向慈祥的爸爸咬着牙，似把他们吐进肚子里一样。
“悠扬，你不要妈妈了吗？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吗？”
“我……我……”她咬着嘴唇，害怕那样复杂的眼神，她承受不了。
“你不是我的女儿了吗？你不是妈妈的女儿了？不要我们了是不是？连妈妈也不要了？”
“你们想想看，要是别亲戚朋友们知道了会怎样？说她是养女？还是说她是我们家的童养媳！”许妈妈变得愤怒起来。
“不要再说了。”许爸爸揽着许妈妈的肩看着他们，“你们走，我们没有你们这样的子女！走！”
许秋歌一下子跪下，“对不起，可是我不能没有她。”
她静静地流着泪，此情此景，她忽然发现觉得自己好可怕。
“走吧。”
他们静静离开，可是她知道，他们身后的两个老人有多么难过。
薛灿雅说得对，她的爱情，是不被祝福的。
那天离开后，许秋歌和她照常去学校上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见面的时间变少了。
“许悠扬，你要吃什么？”董小婉站在食堂的橱窗前走来走去。
“许悠扬！”
“什么？”
“你要吃什么？”
“哦，我不饿。”
“该不会是……”
“什么？”
“吃啦，我请你。”
“可是我真的不饿。”
“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那好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许悠扬想，也许是董小婉误会了什么。
许悠扬看了看餐盘里的菜，张大了嘴巴，“我不是说我不饿吗？干什么买那么多啊？”
“给你改善改善伙食。”董小婉说着把食物往嘴里放。
“为什么要改善伙食？我吃得挺好的。”
“好？好到许秋歌去打工？”
“哦。”许悠扬晃了晃神，“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啊？”
“他为什么会去打工？”
“你不知道！”董小婉赶紧捂住嘴，“我不是故意的。”
“小婉！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去打工？”
说实话，许悠扬凶起来的样子她还真有点不适应。“呃……”
“说啊！”
“不是说你们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吗？还有……”
“等等，冻结？”
“对呀，你以为你拐走了人家的儿子，人家还会给你钱花啊？”
董小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道歉，“悠扬，对不起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租的那个房子有多贵，既然不去住，就叫许秋歌去退了嘛。”
“我知道。”
“唉！”
“你知道他在哪里打工吗？”
“听雨萧说是在哪个酒吧唱歌。”
“哦，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许秋歌不许雨萧告诉你啊，他要是知道了，呃……”她咽了咽口水，“我可就要提前见阎王了。”
“你带我去，我不让他看见我就是了。”
“小婉……”她拉着她的手，“求求你好不好？”
“那个……”
“我只是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那……那我问问雨萧。”她拿起电话。
“别，我们偷偷去就好。”
“那好吧，那我去问问看。”
“嗯。”
许悠扬一口一口地扒着饭，食之无味。
“冤家路窄！”
“怎么了？”
“薛灿雅。”
许悠扬回过头去。
“好久不见。”
董小婉暗骂，许悠扬这个笨蛋，为什么还能在被伤害之后还能和凶手微笑着打招呼啊。
“你不知道……我可想你了。”
“可想看到你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你！”董小婉起身，“滚！”
“你和许秋歌过得可好？”
“哈哈哈……”
“是你……是你说的对不对？”许悠扬气得牙齿发痒。
“是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会这样认输？”
“王八蛋！”
董小婉还没来得及反映，许悠扬就已经将餐盘砸向了薛灿雅。
“呃……”
“你！”许悠扬看着拉开薛灿雅的何雨萧，气不打一处来。
“难道你们想被学校处理吗？”
薛灿雅边笑边走着，远远的还听见她说，“窝囊废！”
我想抱着你让你感觉到疼。
我想抱着你不让你觉得冷。
我想抱着你不让你害怕。
我想抱着你直到让你能懂。
风吹个不停。
雨下个不休。
心跳像风雨一样。
在这夜空中飘荡。
我想抱着你让你乖乖的听。
我想抱着你融化心里的冰。
我想抱着你让你感到幸福。
我想抱着你就这样一直不停。
我时而欢乐。
我时而悲伤。
灵魂被煎熬的慌。
在这夜色中迷茫。
许悠扬静静地看着映衬在红色灯光下唱歌的许秋歌，静静地流着泪……
她的许秋歌，她深爱的人，竟为了她放下自己的自尊放下自己的骄傲来这种地方唱歌。
“悠扬……”董小婉握着她的手，“你别这样……如果知道你会这样难过，我就不会带你来了。”
“不，小婉谢谢你，真的。”
“你这是何苦……”
“小姐，那里有位置。”
服务员把她们带往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谢谢。”
“悠扬，你要做什么？”董小婉很是担心，“我们得走了，不然会被发现的。”
“不。”
“悠扬……你疯了吗？要是他看见你……”
“让我陪他一天，就一天……”
“许悠扬！”
“如果就这样走，我会杀了我自己！”
“是吗？你会杀了你自己？”
许悠扬和董小婉看见来人愣住了。
“没看见我吗？我就在隔壁桌。”
“妈妈……”
“别，别这样叫，我可担当不起。”
“伯母……我们……”
“这位小姐，请你不要说话。”
“许悠扬，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会杀了你自己？”酒，一饮而尽，“那么……如果你看见我儿子在刷碗你又会怎么样！”
“你说，你看见我儿子刷碗又会怎样？”
“我……”
“你太可怕了，当初就不应该接你回家。”许妈妈玩弄着酒杯，眼里蓄满泪水。
“我是真心爱他的。”
“别和我说这些！如果你真的爱他，对我们家有那么一点点感激，就请你离开他，放过他。”
“伯母，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不要说话。”
“许悠扬，你觉得怎么样？”
“能离开他吗？”
“给我3天时间。”
“悠扬，你疯了！”
“好。”许妈妈拿出笔，在空白支票上写上了惊人的数字，放在她面前，“这个数目还成吗？”
许悠扬看着她，觉得陌生，“我从来没想过，我所深爱着的妈妈会像偶像剧里我所憎恶的老巫婆一样想要用一张写着天文数字的支票来砸碎我的自尊和我的心。”
“你知道……妈妈……并不想伤害你……”
“可是……于你，我更爱我的儿子。”
“这不是我想要的。”她拿起桌上盛满红酒的被子，一饮而尽，“我会离开，那么现在请你先离开，至少这三天……是属于我的。”
“好。”
“小婉，也请你先离开好吗？”
“悠扬……”
“让我一个人陪着他。”
“悠扬……”
“我不会有事的，你先走吧。”
“那……你小心。”
“好。”
三天。
三天能做什么？
她静静跟在许秋歌身后，拉长的影子让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以往，都是许秋歌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而当她站在他身后，她才知道这十二年有多长。
会累会疲倦吧。
“原谅我的自私，这样的你……教我怎么忍心……这样的你……不应该这样……如果能忘你一定要忘了我……因为我会想着你，爱着你……当作对我的惩罚……所以你一定要将我遗忘……”声音很弱很弱，弱得只有她的心能听到。
出租房的灯亮了，他到了家。
她很快地拨弄好头发，擦干眼泪。
“咚咚咚……”
“谁啊？”许秋歌开门，“悠扬？”
“抱抱！”
看他没反映，她蹭一下环住了他的腰。
“那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在这里呀。”
“呃……说实话。”
“好吧。”她晃晃脑袋，“因为我偷进你们寝室了，发现你不在。”
“什么？”
“呵呵……因为我想你了嘛。”
许秋歌拿开她的手，把门关上。
“说吧，是有什么事了吧？”红红的眼睛、奇怪的行为都让他觉得反常。
“就想抱抱了嘛，几天都没见到你了。”她抬头望着他，“我想你。”
他抱着她，“眼睛怎么红红的啊？”
“还说呢？都是因为你啦，外面风那么大。”
“哦，那真对不起了。”
“呵呵……没关系。”
“你哟！”他刮了刮她的鼻子，“以后可不要随便进男生寝室，那些个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儿。”
“哈哈……我有你呢，谁敢欺负我！哼哼！”
“还有……以后不要那么晚出来……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知道了，知道了。”她按着他的肩膀，“坐下。”
“今晚你得在这里睡了。”
“房间有不是不……”
话还没说完，许悠扬吻住了他……
“你……”
“我想看电视，一个人害怕。”她躺在他的肩膀，“所以抱着我睡吧。”
“我要你抱着睡嘛。”
“好。”
说是看电视许悠扬却按了关机键。
“不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