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临离开之后,梅梢琼接连打了几个电话,料理了烦心的杂事,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可电视究竟播放的是什么内容,她一点都看不进去,脑海里总浮现这几天和舒梦临在一起时的场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走失的家养宠物兔,糊里糊涂地蹦到一片原始森林前,明知道树丛中可能隐藏有凶猛的野兽,正饥饿难耐地等食物,自己随时有被吃的危险,但因为林那边可能就是温馨的家,能够重新得到主人的宠爱,还是不顾一切地向里跑去,仿佛已被魔力控制。
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发现越来越难管控思绪,总会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一会期待,一会又害怕担心,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该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情形下与舒梦临相识,慢慢相知,才会有现在这种左右为难的窘境,也不知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异样情谊会以什么状态结局。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卧室墙上挂着的与老公江水清的亲密合照,她偶尔会有愧疚,感觉对不起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来,跟舒梦临若即若离地交往,经常一起吃饭娱乐唱歌,早已接近关系质变的临界点。虽然到目前为止,她丝毫没有做出对不起丈夫的事,经得起检验,却已经很暧昧了,至少精神上已经或多或少存在幻想。她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再任由这种关系发展下去了,否则后果可能很严重,谁都承担不起。如果得意忘形,不加管控,任其泛滥,行为太出格,江水清难免会有感觉。一旦发现她和舒梦临总是见面,对谁都不好。
梅梢琼再次暗下决心,以后两人若有机会再聚,一定要亮明态度。就算不能明白告知,也要暗示几句,提醒舒梦临,她是有家室的人,也要多少顾及丈夫的感受,必须适当踩刹车,以免局面不可收拾。
可是,一到现实,她却又做不到这一点。每当真的见到舒梦临,所有狠心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好久没有看到舒梦临,甚至连天都不跟她聊,什么消息也没有,她还不由自主地会想,这家伙是不是有意见了,或者已经彻底死心,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了。她害怕这种结局的出现,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