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们怎么搞了一下,我的头脑里一片混乱之时又像突然断了电一样,霎那间安静一片,那女孩凄惨而惊悚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也空白一片,觉得被抽离成丝状的意识像浪潮一样又涌回来,搅得像浆糊,但这滞留很快地就过去了,于是眼前开始出现画面,还是那几个人,还是那个会议室,低头倒影里还是那张看不腻的脸,“啊……”我双手抱头跪在地板上,这才发现肌肉在逐步恢复力量:“啊……头疼。”
“你这是在主动给湄儿分担她的痛苦吗?”温书叫道。
“什么玩意儿?”我转头一看,湄儿出神地定在原地,大眼睛里空洞无神,薄薄的小嘴微张,脸色煞白,比起我,她反倒更像承担痛苦的那一个。“她怎么回事儿?”
“怎么了?”叶霖听见动静破门而入,见到湄儿脑门上的一道黄纸符,愣了一秒,问我:“她把你怎么了?”
我大口吸着气,说:“没怎么,脑子可能有点缺氧,”我被他们扶起来坐在桌子上,吃力地摆了摆手,道:“她没把我怎么样,是我,谁让我好端端地把人家从胳膊上一把拉住,然后就不对了。”
小语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我双手颤抖得端着晃荡,温书见状从我手里接过水杯,一手揽住我的肩膀,一手举着杯口放在我的嘴边,我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的温柔像水一样在流转,我及时夺回水杯又颤抖着把它放在桌子上,说:“没事,谢了,我自己来。”
小语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温书揽着我肩膀的手,温书这才意识到什么,触电一般地放开我。
小语说:“你那不是脑缺氧,你那是被湄儿的怨气侵染了,她毕竟是一只一千年的鬼魂。”
我吃了一惊,虽说我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些东西,但依旧有些不太适应,我闻言第一个反应是,这似乎和南溟那把别意差不了多少。我说:“是因为我和她有皮肤接触吗?”
小语点头,道:“湄儿一千年前死得委屈,怨气深重,她的身体早没了,你看到的她只是我们后来找的一副躯壳,她只剩鬼魂寄宿在这副躯壳里,所以你其实碰到了她的怨气,并且这怨气,这副普通的躯壳收不住。”
寒生说:“湄儿之前也和其他凡人接触过,但从没见过谁有你这么大反应。”他说着,伸出两根手指从空中一勾,那张黄纸符就从湄儿脑门上飘落下来。
湄儿顿时耷拉下脑袋,身子软下去,叶霖顺势接住她。
“她怎么了?”我问。
寒生说:“你瞎啊,为了救你,给她上了一道镇鬼符。”
“那她可还好?”我试探性地问:“那……那湄儿是鬼的话,你们都是什么?”
他们互相看了看彼此,似乎我问的有些突兀了,我又连忙改口:“算了算了,日后我再慢慢了解也不迟。那什么,你们刚才说的女君,她是谁?”
叶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先安顿一下湄儿,让他们也去整理一下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结果,明天要汇报的,过会儿我去办公室找你,给你全面科普一下,好吗?”
这个叶霖看起来是最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一个,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