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酒席最终在主客相欢中步入尾声。期间各种小插曲自然被众人忽视,而莫凌与张启俊的小酒局最终是以张启俊第十三杯未尽而倒下,莫凌却依旧清醒自若而告终,除了引起周围几桌青年心中的暗暗低估,这莫家小魔王喝酒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倒没什么其他的异样。张若云在感受到那股奇异的气团之后,对莫凌与张启俊的酒局结果已经了然于胸,倒是卢玉浩与付辛二人连连称赞,“你小子行啊,莫不是以前和我们喝酒还拘着呢?!”
“二哥别闹!我现在也不大好,别惹我,否则吐你一身。“莫凌打断这卢玉浩的拍肩动作
“老四,还好么?难不难受?不过,你还真厉害,十三杯啊,一杯一两五,这也有快两斤多了。”付辛即是关心又是感叹。
“还好,还好。”心中可是极度的感谢戒子的帮助啊,否则今天说是拼酒,可是自己找上张启俊的,如果最后还输给了张启俊,那以后京中怕是不要混了。
张若云目光灼灼地看着莫凌,道:“莫凌,下次别这样了,不值当的。”
“老大,这值得的,看,以后张启俊还敢惹我们哥几个不!”莫凌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对今天这样的行为感觉洋洋得意。戒子却是坐在莫凌的肩头道:“杯中物,不值当,不值当。”莫凌正为自己的豪迈感慨呢“我觉得值就是值。”这话本是更戒子心念相传的,却不知为何从口中冒了出来,声音不大,却是让张若云心中震动不已。
林家众人与宾客在一片悠扬的音乐声中慢慢静默下来,这片寂静中包含着等待,期盼,希翼,这种等待似春天的雨水节气等待着水的滋润,这种等待似已经播种并经历春夏只待收割那刻,这种等待似是一种注定了并且已知的结局。小辈们尚且不知这等待是为了什么,可能是懵懂,但是敏感如他们,能很迅速的感受到气场中的那份静默,并且能随着这份静默迅速沉入其中。张若云,林辉,林敏,王占良,莫泽,莫清等这辈中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的,林家众人等待的那个人,他,要来了。
随着一阵滴滴的车的喇叭声传入,一辆黑色的红旗L7豪华轿车驶入林家,林家家主乐呵呵地起身,拱手向着众人道:“林某人失陪一下。”话毕,便形若游龙,丝毫不见老态龙钟,踏步前往红旗车旁。车子离的很远,车旁很快护拥着几个身手矫健,身着黑衣黑帽之人。林西啸上前,车上下来一人,那人与林西啸握手,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众人离的远,且那人下来的方向正是车的另一面,除了侧脸,不见全貌。林西啸招呼着那人向书房而去,那人在前,林西啸在后,身后再跟着两名保镖,在众人的目光中迅速离去。
这小辈中不知内情的,看到来人,也是知道了今日,上位者来了。
上位者是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是国家完整和同一,国民向心力的象征,在国家出访,派遣驻外使节,接受外国使节,对外宣战、媾和及缔结条约等诸多事宜上代表着国家,是国内所有法律和命令的签发者,是国家所有决策的最终确定者。上位者的到来,是对京中三大家族,尤其是今日林家的最大的支持。
上位者与林西啸离开之后,众人又开始陷入了音乐与宴席之中,林家特意邀请了几个国内比较有名的歌手,中间穿插几首脍炙人口,令人耳熟能详的歌曲,现场也算掀起了小高潮。林家的子弟辈中的林敏与国际音乐家一起和弹的钢琴曲也是获得了众人的夸赞。
林西啸陪着上位者聊了近半小时之后,才见两人出来。林西啸脸上喜悦之色难以言表,身旁的老侍者双手捧着一座玉制观音像向众人走来。林西啸和上位者言谈之间满是喜色,褶皱纹路倒显得更深了。上位者在来到车前,还与抬头观看了众人几眼,习惯性地抬起右手,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众人也是惊诧不已,纷纷低头鞠躬以示还礼。上位者几步回到车上,车子也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离去。
老侍者手中的玉观音在众人注视之下,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舞台前的桌子上展示,那玉观音是一座以紫檀木料为座,观音立于宽大的莲蓬之上,莲蓬上是两个嬉笑的憨态童子,观音手上持着玉净瓶和一束荷花荷叶,观音面相慈祥,背后是观音大光相,观音顶戴冠中住,衣袂飘仙,观音面如凝脂,白玉透明,玉净瓶与荷叶是翠绿欲滴,几束开放的和含苞的荷花却是紫意如水,流光溢彩,而童子顶上正是勾勒的细细纹路映衬着黄色,真正的一座福禄寿,多子多福的玉观音。众人几番打量之下,皆是啧啧称赞。
张承山很是不客气地道:“老林,会玩啊,这过个寿,能收到这么一尊玉观音,看来过两年我也要把我的寿宴好好办一办。”林西啸不以为意道:“让你见笑了,这玉观音也是领导送给我的东西中比较喜欢的嘛,拿出来给你们鉴赏鉴赏。”王学林心道,什么玩意,这东西我家也有的是,这就赶巴着拿出来,还不就是炫耀上位者对你林家的尊敬嘛!口中却道:“林叔叔好福气,寿宴得宝还拿出来鉴赏,好啊,好啊。”此刻的林家一派白家,刘家皆是称赞之词不绝于耳,而王家派系,张家派系的老一辈是懂得这时候,好话还是要有几句的。林家此刻风光无限。
宴席的菜肴已经上完,寿宴已经结束。林家忙碌着恭送众人离开,林家仆人收拾着酒菜器具,侍者们有的将客人送至门口,有的开来了客人们的车,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这林家寿宴算是圆满结束了。
莫凌四人,独张若云滴酒未沾,付辛稍好点,卢玉浩和莫凌喝的酒不在少数,幸而两人未吐。莫凌的酒意在戒子的拂尘决的扫拂之下已经散去大半,意识清晰。而张启俊,早在倒下之时就有张家的人将其接走了。四人说话间走出了林家,站在园外等候侍者将车子开来。
一道紧急的刹车声在四人耳畔响起,卢玉浩的宝蓝色保时捷在四人的身前稍过一个车身位的位置停下,疑惑间,这林家的侍者车技这么烂么,一个娇俏的女子下了车,道:“车给你们开到了!”卢玉浩稍带酒意的问道:“林便宜?”立马清醒,“哦哦,林惠。”四人只卢玉浩和莫凌见过这林家的小姑娘林惠,张若云与付辛却是不认识。张若云看着这从大大的保时捷SUV下来的小小的女孩倒是有些惊讶。这女孩不似淑女打扮,只高中生常穿的白色短袖T恤和蓝色短裙,长筒袜,白色板鞋,长而蜷曲的长发一个绯色绑带系着,微微卷曲的鬓发,娇俏的鼻子,丰润的嘴唇,一双咕噜噜的眼镜闪着夺目的光,在扫视他们四人时,在张若云的面前一滞,似是黑色湖水的眼眶中起了波澜,倒更似娇俏几分。
莫凌道:“你家没人啦?你来送车?”女孩没有反驳,“是的哩!”说完,从四人身旁走过,向林家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