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心底的执念叫嚣着,找到她。
她又是谁呢?
当他将落入水中的女孩救起时,所有的躁意阴翳都消散了。他想,她大抵就是她了。
自此小姑娘常常上山,虽是肉体凡胎却总能引他情绪波动。
他觉得他可能是生病了,问过僧人后,那人说:她是他的劫难与福泽共存。
……
他却只愿她是他的福泽。
只是当芳华绝代的少女在护国寺后山跳起一支惊霓舞时,分明极美的画面,他却一点一点地失控了。
他靠在桃树后,闭上的眼眸,掩盖的是对长廊那人的杀意。
那是第一次,他对人有了杀意。他觉得有些莫名,却想要付诸行动。
再次见她是在省亲出府时。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听说淑妃銮驾驾临侯府时就结束了法事,只是想赶去玄武街再见她一面?
只是上天待他总归是多了几分眷顾,少女直接出现在了巷中,手执长鞭,张牙舞爪,一点也不善良却引他心湖微起涟漪。
李乃礼不喜欢她,他轻易就看出来了,他将李乃礼迷晕了后,在水榭找到了她。
他说:“他不喜欢你。”
慵懒的少女趴在石桌上,那双剔透的眼眸望着他,他却不慌不忙了起来,内心一片安稳平静。
但是她不在乎那句话,她说求的是半生荣华而不是他的喜欢。
再后来就是淑妃有孕后宠冠后宫的消息,但他入宫后,为她把平安脉时却没有诊到喜脉。
当那串被他开光后却沾满阴气的佛珠和信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好像明白了些东西。
他原来一直都在她的计划与庇护中,她一直都没忽视他。
……
后来她的丫鬟带来了信。
信中解释了她所有的一切,而在当夜宫变后,她也再次回来了。
当夜她靠在门前,身着血红长裙,那一声声叩击一点点地打在了他的心上。
再次成为了他记忆中的那个无拘无束的小姑娘。
一如既往。
他本以为能有她陪伴就已是幸事,圆寂后他却恢复了记忆。
他的本体是一朵佛莲,与天地同岁,法力无边,极聚日月芳华,一双异瞳看遍世间荣华兴亡。本应心如止水就此永眠,但是他却抛却记忆下凡。
大抵就是为了她。
人间的她失去了踪迹,但是如来却说,他与她另有姻缘。
他就在莲池等啊等啊……又是万年光景。
他真的……快疯了啊。
思念成疾,唯她是解药。
幸好,不久故安就带着他的莲心找来了。
他再一次经历了由出生到万岁的过程,只想一直赖在她身旁。
情缘……?
似乎也不错。
“你在想什么呢?还要不要去龙宫了?不去的话我可走了。”
前方的白衣女子冷着一张脸,故做生气模样,道。
“只是突然觉得夫人微施粉黛却已是天界最貌美的女神仙了,想着如何把夫人藏起来。”
“嗯哼,那当然。我身上这件可是织女妹妹亲手织的月华裙,织女妹妹可是这天宫中最心灵手巧的……”待她还想将织女的手艺夸个半时辰时。
他却挑眉问道:“昨日你可还说蝴仙子织的被褥才是最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