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的长生不知道喃喃了些什么,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想死就跟着我!”淙亭付别扭的说了句,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里屋。
江浸月这才细细的打量了下这间老宅,依旧是杂草丛生,但好像被人清理过,比起外面强了些,宅子不大,好几间已经废弃,连带着木窗也已经脱落了,只有角落里的两间房子还算能住人。
可就这么两间房子,如何能装得下那些生了病的小孩和郎中?
不疑有他,江浸月抬脚便跟上了他的步子。
淙亭付在其中一件草屋前停了下来。
透过木窗可以看到那间房子被人收拾的很干净,窗口插着一只桃花。虽是简陋了些,但一眼便可瞧出在这处住的人定是个雅士。
他在这件屋子门口顿了顿,有些失落,转而走进了另一间屋子。
只见这间屋子里锦纱软罗,沉香缭绕,用度皆是极好的。
“把长生放在床上!”
江浸月刚走进屋子,便听着前方传来命令的语气。
她颇有些不爽,将长生轻轻放在了软床上。
“你是何人,那些郎中和孩子呢?”
提到这些,淙亭付没有回她,径直走了出去。
江浸月便也跟着走了出去,没多久,两人来到一处坟冢。
她看着眼前这些大大小小十几处的坟冢,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淙亭付走到一处小坟前,蹲下来扒拉着墓碑上的杂草,神色有些凝重。
江浸月伸长了脑袋才看到上面写的是‘小凉之墓’,这个小凉,应当是个女孩吧,她想。
淙亭付抬头深吸了口气,随后又一脸无所谓的指了指这些坟墓“呐,你要找的人。”
江浸月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这些,但心里却像是吃了苦药一般,哑着说不出一个字。
“我……”
淙亭付摆摆手,冷哼了一声,唯独在看向小凉的墓碑时,才有了一丝暖意。
“洛水的将军也是担得起废物这个称号,难道洛水穷的连个好些的宅子也找不到吗!”
江浸月正伤感着,却突然听他这么说,心头不禁升起无名的怒火,上前一步揪着淙亭付的衣领。
在这里,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辱她的家人!
因着个头足足比淙亭付低了一个脑袋,因此颇有些吃力。
“你知道什么,将军把他能变卖的家产都卖给了当铺,就为了买通全城的药铺,差些将阿...”
她意识到不对,便立马改了口“险些把将军夫人的嫁妆卖了!”
话落,便一把揪着他的领子使劲推了他一把。
淙亭付显然是有些震惊,可天生的傲骨容不得他低头,他拍了拍被江浸月弄得有些乱的衣领,“还不是因为他没能耐,若真是有能耐,岂会想到变卖夫人的家产,女人的钱也想用,奇耻大辱!”
江浸月看着他这幅自以为是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声,“他战功赫赫,江家上下无一不俭易耻奢,赏赐更是赈济了灾民,你还要他如何,你不过一介平庸,有何资格在这里对司马大将军评头论足!”
淙亭付听着这些话,一时只觉羞愧难当,抬不起头,便扭头走了回去。
只是他乃云天皇子,想要他低头,妄想!
可江浸月也不是好惹的,把她阿爹说的这么惨还想一走了之?
门都没有!
想罢,便唤出了青莲,朝他的脖颈刺了去。
淙亭付只觉脖颈一凉,全身便瘫软无力,走不动道。
他赶忙扶住了一旁的枯树,“妖女敢尔!”
话落,便径直的倒了下去。
江浸月冷哼一声,走过去踢了踢淙亭付的胳膊,见他没反应,这才放心的朝不归宅走了去。
“打的就是你这个出言不逊的狗东西,好好尝尝我的软骨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