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率先出击，握着剑用力刺了过去，剑速很快，气势很足。但面对王不凡这先声夺人的一剑丧尸无动于衷，只是站在原静静地注视着王不凡。
它沾满鲜血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嘴角微微上翘，目不斜视，和某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注意到了丧尸表情的王不凡愣住了。像，太像了。和那个恶魔嘲讽人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这让王不凡生起了一股无名火。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无声的戏谑挖苦将嘲讽拉满，王不凡根本不能忍。
于是他这一剑更用力了。
而后，锋利的剑身直接穿过了丧尸的身体。像是打在了空气上，王不凡没有感受到一丝打击感。
丧尸依旧显露着戏谑的笑容，配合上它满脸的鲜血，看上去既讽刺，又可怕。怒火与恐惧的双重洗礼，这谁顶得住？
这不？王不凡就完全受不了，整个人都看懵了。
（这笑容比邭仁还恐怖。）
只是懵逼过后便是恼羞成怒。
王不凡全神贯注。准备将这只丧尸斩于剑下。
丧尸挥舞起了它的双臂，向着王不凡攻来。架势很猛，就是这速度着实有点慢。慢到王不凡都不屑于去躲。
当然说归说，躲肯定还是要躲的。天知道那只满是血的破烂手臂到底带不带毒。万一真沾上毒了可就难受了。
躲过了丧尸这一击后，王不凡再次向着丧尸砍过去。
（我叫你笑，你再笑？）
他还就不信邪了，难不成所有的攻击都无效不成？总会有砍死这家伙的时候。
【你在干嘛？】
（啊？我这不是在砍怪物吗？）
【砍怪物？怪物在哪里？你不是在对着空气乱挥吗？】
（空气？）
【对啊空气。】
（等等，先让我理一理，现在我周围有没有一只满脸是血浑身带伤的人形怪物？）
【没有。】
（你确定？）
【我确定。】
（那我眼前这个东西是啥？它还在笑，巨气人的那种。）
【说起来你周围的人也在做一些奇怪的动作。】
（啊？我周围还有人？）
【对啊，你的同班同学。】
（但是……我现在四周没有一个人啊！）
【嗯……可我是透过你的眼睛看到的啊……难不成你们产生了幻觉？】
（幻觉？）
【就是神经错乱导致大脑呈现给你的东西和你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这……好高端的样子……我听不太懂。）
【总之你现在看到的东西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这怪物的表情简直不要太气人，动作也沉默了力量感。你跟我说这是假的？……不，等等……还真有可能。）
毕竟砍在怪物身上的剑，总是毫无阻碍就穿过了它的身体。没有一丝打在实物上的感觉。
如果这只是幻觉那就说得通了。
当然推论只是推论，王不凡得证实这个推论是正确的。
所以，声音出了个主意。
【你让它攻击你试一下吧。】
（哈！？）
就算猜到了这是幻觉，声音的提议依旧让王不凡有些吃惊。
猜测终究只是猜测，就算他们两人看到的情景不一样，也不一定就能完全确定这是幻觉，是假象。
倘若眼前的怪物并不是虚假的存在，那么这故意承受的一击估计得让王不凡非常不好受。甚至丧命于此。
【试试吧？】
（你确定吗？要是猜错了……）
【你在害怕吗？】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
【你在害怕吗？】
（所以说，激将——）
【你在害怕吗？】
疯狂复读，最为致命。
王不凡听着听着就上头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就是复读的魅力，这就是激将法的威力。
于是王不凡开始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次豪赌。赌赢了毫无收获，赌输了一尸两命。
而胜利的概率则是，十拿九稳。
丧尸再一次挥舞手臂，凶猛而缓慢。这次换作王不凡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丧尸了。
出来混总要还的。
既然丧尸敢在王不凡面前装逼，那王不凡肯定是要装回去的。
所以此刻王不凡目不斜视，嘴角似翘非翘，满脸的不屑。
或许是王不凡的心理作用，他感觉丧尸的情绪变得有些愤怒了起来。
丧尸的爪子很慢，让王不凡等得有点煎熬。
本就有些提心吊胆的心，在慢悠悠的爪子前面差不多快要四分五裂了。怕到不行。
但所谓输人不输阵，王不凡可不会表现出来他内心的动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当然他想要表现出来其实也挺难的。谁叫他是个面瘫呢？
终于爪子抵达了王不凡的眼前，这一刻，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噗噗——噗噗——”地剧烈跳动着。脑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忆他这短暂的一生。如同走马观花许多不曾记得的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现。
比如，某个在镜子前喜笑颜开的小孩，比如，某个在树前嚎啕大哭的小孩，比如，还是某个在一堆孩子中面露愠色的小孩。
这人是谁？
王不凡没能忍住去回想这个眼熟的小孩是谁，即便眼前的爪子即将直击他的正脸，他也没能忍住。好像这个充满了各种神情的小孩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爪子停在了王不凡的面前，两者之间只差了微乎其微的距离。但很可惜并没有触碰到。
脑海里的小孩消失了。
走马观花的片段停止了。
丧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盯着王不凡。
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咋回事？
双方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丧尸就像是宕机了一样，一动不动。倘若不是它的眼珠子还在转，还真不一定看得出来它有没有掉线。
沉闷的鼻息声传入了王不凡的耳里，只是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一点气息的流动。
那种温温的有些急促的气息。
这让王不凡更能肯定眼前的丧尸是个幻影。
“为什么不躲。”
夭寿啦，丧尸开口说人话了。
王不凡愣住了。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把逼装回去的机会。
以牙还牙，加倍奉还。王不凡还挺会算账的。
于是他面露不屑地讥讽到：
“有必要吗？”
“……”
片晌后，丧尸开口了。
“是吗？”
“是的。”王不凡确信到。
丧尸点了点头，像是理解了什么。
“虽然我也预料过这招对你们没什么用，却没想才一会就让你看穿了，你很不错。”
话音刚落，王不凡便感觉到天旋地转，难受得想吐。但这种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使得他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发生过这种感觉。
接着，丧尸不见了。
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熟悉的同学。
有的人正在张牙舞爪对着空气一阵输出，也有的人闭目养神原地罚站。但好像还没有人清醒过来。
这是当然的，倘若王不凡没有开挂，他也不会意识到丧尸是个幻觉。那么逼真的可怕怪物在眼前张牙舞爪，又能有几人保持平常心？
闲来无聊的王不凡忍不住数起了人数，很好三十九人，少了一个。
于是，他开始回忆班级里的同学，想着是哪个胆小鬼居然被吓逃跑了。
但看来看去，好像都在。
【别看了，差了一个你自己。】
（！）
这就很尴尬。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王不凡的面前。这个人王不凡很熟，咬牙切齿的熟。
他的名字叫做白鸿。
“做得不错。”
“唔——”
王不凡有点慌，毕竟对方的话明显是指不久前他和丧尸对持时的行为。
那么问题来了，白鸿会不会报复呢？
王不凡现在慌得一批。
（不论是谁都好，快点醒过来吧。）
好像是听到王不凡的祈祷。
真有人在这一刻醒了过来。
他的名字叫做邭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