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退开后,只留莫离及夜澜在殿中。
夜澜上前走到她面前边饮茶边道:“你的那帮人啊,不准以为你会收我做男宠呢。”女尊紧紧盯着他,莫离也神色怪异,他摸了摸手里精致的白玉茶杯,突然想到,这摆在女尊面前的茶具自是给她用的,他跑来这么随意的饮茶,自是不妥…他有些尴尬,强撑着看着她的眼睛一笑,放下杯子道:“又有什么关系。”
女尊的脸更白了,莫离满脸盖不住的诧异,对女尊行礼道:“如果尊主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说着便略匆忙的出了殿。
夜澜无语,不就喝个茶吗?怎的和古人一样古板。
他摇了摇头,女尊眨了几下眼睛,手支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眼神冰冷至极,悠悠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若说了,尊主就能应允吗?”
“不能。”
她把玩着茶杯,又道:“或许,本尊明日早朝与诸位长老商量商量?”
“你就这么断定,我要的东西就那么让您淘神费力?”
“你身手不凡,身世也定然不简单,肯在本尊手下效力,那你要的东西,不是价值连城就是珍稀难寻。”她放下茶杯,在桌案上磕出一声脆响,“或者,别有所图?”
夜澜看着她,沉默片刻,道:“你猜。”女尊不满的转了视线:“没规没矩。”
夜澜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想接近你,攀枝头?”
“没觉得。”
其实她有那么一点觉得。
夜澜绕有兴致再问:“那你怎样觉得?”
“要么死,要么留。”
夜澜听她这话倒有些庆幸之前他开玩笑说他是她的人。他想了想道:“我不想死。”
“那就留。”
夜澜脱口而出:“可我也不想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女尊起身,面色不改,一字一顿的道:“那你想要如何?”夜澜笑笑:“你再猜。”
“尊主,可服药了?”
“怎么,就这么关心本尊?”她缓缓起身,手指缠绕发丝,“你是关心有没有本尊喝药呢,还是关心本尊,有没有服毒呢?”
一阵风急速掠过,将两人的青丝衣袍微微吹起。
她缓缓走下台阶,注视着他的眼:“想杀本尊的人多了去,而你,在本尊昏迷之时不曾下手,却在此时投毒,偏偏选择了最笨的方式,意欲何为?”
她见他直直杵在那儿,星眸澄明。
“既然尊主发现了,打算如何?”
“养着。”
“养虎为患。”
“那便,先养再煮。”
......
苏瑾染在屋里等的急切,他怕夜澜应付不了那个女尊,先前,在夜澜在要跟他们回去时,他乔装偷偷塞给夜澜一张纸条,写的是南朔女尊所住的宫殿内有一座密室,里面有些汇聚灵力的土,若能拿到,他便可设法获取衍生录的线索。
他虽是这么说,但夜澜现在生死都成迷,以这小子的性格,他才不会白走一遭,一定会涉险一试,若不是城中的人受了伤,他不会在这里让夜澜一个人去冒险,虽然夜澜有自己的计划,但他孤身一人,难免不会出岔子……
夜,悄然而至,夜澜走在殿内的小道上,莫离带他熟悉各个地方,夜澜认真的记着每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一个侍女毕恭毕敬的朝他行礼道:“主侍大人,尊主召您去副殿。”
夜澜点点头,随她而去,侍女轻推殿门,候在殿外。夜澜抬步前走,见殿内一男一女,女尊高坐在榻上,身边一男子正在给她递茶,而那男子便是在西城时被威胁的那个城令。
夜澜沉声道:“尊主大人找我?”女尊见一袭玄衣的他走进来,便放了茶拂袖而坐,夜澜微微颔首,略显尊敬的道:“尊主大人。”
女尊嘲讽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规矩了?”女尊指着桌上的酒壶道:“热酒。”夜澜一愣:“主侍还要做这些,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些规矩。”
“这整个南朔的规矩都是本尊定的,怎么,宥许能做,你有异议?”她眼中略带傲意,夜澜挑眉,前去桌前,拿了酒壶热了酒后回来,倒上一杯酒在她面前一按,酒杯里的酒高高溅出却一滴不余的稳稳落到杯中,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没异议。”
她难得颦眉:“这么耐不住性子,挑衅本尊?”夜澜负手道:“属下怎敢,只是尊主你还是少喝酒比较好,就算尊主红袖一挥,征战四方,也不过是同我一般大的少女一枚,日后还是多补补营养,长、身、体。”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去。
“站住!”女尊怒目相视,他的这句话句句带刺,不屑意味十足,就算她觉得屋外新鲜的叶子比屋内暗淡的叶子多生趣味,但不代表可以这般放肆!
她向他走来,他隔远都感到一股寒气,她却一个没走稳,有些趔趄,夜澜转身揽住她的腰,他与她相视,不同的双眸中掩着不同思绪,仿佛空气凝聚。
夜澜扶好她后离开道:“尊主您以后走路还是小心些,免得伤着脚。”说着他看了看她跌倒时露出的有着高高的鞋底的鞋,讽刺一笑出了殿门,女尊忙用裙子盖住,看着他走远,眼神狠利,手心紧握…
“出去!”她对宥许斥道,眼里满是不耐。
夜澜回到自己住处,望着悠悠黑空,他想起她那双眼眸,如黑夜般幽深。他没想通为什么,方才,他可是不要命的去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