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一惊,只听言泠继续道:“现今世上除了几位已逝的先老,没有人知道枯殊涯下方是什么,是水,是林,是峰,还是什么,都无从得知。”小妖挠挠脑袋:“为什么?很危险吗?”
言泠点了点头:“说是枯殊涯下部有一种白雾,若一旦触碰那白雾,就会立刻散灵,绝无生路。”夜澜凝望着她:“那你所要取的那把剑在哪里?”
“枯殊涯下方的洞穴处,那是我父君放置在那里,他嘱咐过,要我净化之力去压抑它的汲取之力。而最近几日,它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言泠说完纵身一跃,往枯殊涯飞去
夜澜紧跟上,两人双脚轻落到地面,没有惊动身旁异花,却有一股异样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夜澜星眸凝凝:“又是这股感觉。”言泠转身颦眉疑惑问道:“又?”
“我曾在...”夜澜话音为落,一条藤蔓突然卷住他的脚颈,他只觉脚上冰凉,藤蔓上长着些细小叶刺,只觉藤蔓越裹越紧,细刺扎进肉里的痛痒。
夜澜拔剑要砍,被言泠拦住道:“这是梓藤,它的毒液可暂缓你蚴籴之毒,你且忍耐一下就好。”闻言,夜澜放下剑,很快梓藤缓缓松开紧缠着白浠辰,蜷缩而去。
言泠和夜澜走到一棵大树下,她看着他颈脖处毫无减退的蚴籴之毒,略有疑虑,她细长两指放在妖花印记上,闭上眼,细细感应,忽的她猛一睁眼,微惊道:“不对。”
夜澜疑惑的看着她,言泠两指白法渐闪,她细细感应着他体内的波动,微惊道:“这...这根本不是蚴籴兽的毒。”夜澜紧了紧眉:“当日我与蚴籴一战,确实有一滴沾到,怎么会不是?”
这也是言泠疑惑的地方,可她现在感应到他体内不知何时隐隐迸发出的一些辉元,通常修炼者要提升修为或进阶,少不了修炼辉元,可一路来并未见夜澜有所修炼,而且他这辉元,有些奇怪...
她原以为他只是中了蚴籴兽的毒,但没想会这么复杂,蚴籴之毒似乎如蒸发一般消失,现在细细想来,自从他那次被妖花控制,她给他疗伤时,他居然吸食着她体内的净化之力,她本以为是求生意识不多在意,可现在看来...太匪夷所思了。
他到底有怎样的来历,又会是谁?
她直直的盯着他,眸中异常冰冷,很多东西未免太巧合了些?
他似是感受到她的猜疑,眸中划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不达眼底的笑,虽不知自己体内的变化,但他淡淡说了一句:“泠儿,你信我吗?”
语气看似平淡的一句话,杂交着几缕复杂,他必须同苏瑾染商量,一旦他说出有关人类世界的话,很难说衍生录不会传遍四方,并非他不信她,而是四周潜伏的敌人信不得。
“我不信。”言泠想也不想冷声回答,夜澜有些意外她答得那般直白,或许还是她太谨慎,哪怕是她亲近爱着的人。
“下次,话要说的委婉一点。”他清朗的声音淡淡,带着一丝黯然。
还有下次?言泠凝视着他。
最后,沉默已久的安静终于被他带着磁性的声音打破:“走吧,去取剑。”言泠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在他前面,只觉她擦肩走过的微风轻轻,多了份疏离和冷清。
小妖朵拉下耳朵,气氛尴尬冷清的让它浑身难受,它挠挠耳朵,这不昨天还好好的吗?
言泠和夜澜小心翼翼的绕开满布的花草,言泠不小心踩到一根分散的树根,忽然一棵隐藏的大树瞬间伸出几条树藤,将她缠绕起来,她两手被束缚,无法取灵弓。
夜澜见状拔剑砍断树藤,锐利的剑锋打在树皮上竟毫无痕迹,小妖吐出火焰,那道火焰在树藤上烧了一阵,依然毫无作用。树藤因为他们的攻击而将言泠越缠越紧,她闷哼出声,只觉颈脖间快被勒到窒息。
夜澜虽心下着急,但冷静观察树蔓,此树周身硬皮覆盖,很难攻破,他终于在大树根部找到了破绽,他剑气一挥,一道蓝光迅速朝裸露的树根,顿时一声爆裂,缠住言泠的树藤松了松,言泠顺势右手劈掌,切断树藤。
她挣脱出来,灵弓一持,箭在弦上,若冰箭蓄势待发,却被袭来的树蔓给打了岔,她脚步轻起,打掉树蔓,箭离弦颤,冰冷寒气逼人,直射断几条枝蔓。
夜澜闵月剑在手中挥洒自如,似乎是天生为他而造,一条枝蔓直击而来,他张开双臂一仰身,又是几根枝条袭来,他纵身一跃,在空中旋转几圈后稳稳落在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