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袭来,华无衣下意识的去紧斗篷,却抓了空。瞧她这记性,下了床就出门坐在这儿了,哪里穿斗篷了。
华无衣往苑里望了望,今日真是奇怪,连个伺候梳洗的婢子都不见了。是自己起的太晚了?可按照府里规律,就是主子起的再晚婢子也得在门外侯着。莫不是,自己起的太早了?可抬头瞧了瞧天色,这也不早了。最让她不解的是,喜梅这丫头也不来。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喜梅慌慌张张的来了,说是在后院死了人。
华无衣起身就往后院去,喜梅大喊道“小姐,你倒是多穿点儿啊。”冲进房里去拿了斗篷又跟上了华无衣。
“死的是谁?”
喜梅也是听别的婢子说才过去看的,死的人她没见过。
华无衣到时,君清衡和孔颜已经在了。
死者是在镜湖里发现的,现在已经盖上了白布。
听发现的人说,她们今日如同往常一样在后院巡视,远远的就瞧见湖里有个人影。虽然害怕的紧,可人命关天的事儿,她们也不敢马虎。
另一个婢子哭哭啼啼的说道“昨日,奴还与海棠一起,今日海棠就没了。王爷,虽然奴等贱命,可海棠心地纯良,王爷一定要为海棠做主啊。”
这名婢子,华无衣觉得眼熟,想来一定是见过的。
君清衡此刻的愤怒别人瞧得见的,敢在晋王府杀人,真是活够了。
众人都吓得闭上嘴,连头都不敢抬。
华无衣走近尸体,俯身。
“小姐不要”
喜梅连忙叫住了华无衣,可还是没能阻止华无衣掀开那块布,虽然脸色惨白,又有多出划伤,可华无衣认得她。昨日被柳儿训诫的那名婢子,就是她。
华无衣起身“原来她叫海棠。”
方才哭哭啼啼的婢子连忙说道“夫人您昨日也看到了,海棠定是被有心之人谋害了。”这有心之人,指的不就是柳儿或者说是孔颜。
君清衡看向华无衣,眼神变得温和了一点“你认识她?”
华无衣瞥了柳儿一眼,她有些心虚,因为她不敢直视尸体,也不敢抬头看她。
“昨日我在厨房,妹妹的婢女柳儿来训诫海棠未能按时将养颜汤送到侧夫人房里去。我看不惯她给一婢女下跪,便将她扶了起来。柳儿也就走了,只是后来如何了,我不知。”
孔颜立马反驳道“本就是这婢子未能将汤送来,妹妹的婢女训诫下等的婢子有何不妥?”
君清衡目光凛冽,孔颜立马闭了嘴。
“先将尸体安葬”再也没管旁的,转身便走了。
孔颜冲过来就要打华无衣,却被华无衣挡了下来“你这是做贼心虚了?”
“你个贱人,竟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你的嘴”
华无衣莞尔一笑“泼妇之举!”
孔颜气的脸都绿了,一双眼睛直瞪着华无衣,却不敢动手。上次挨打的教训她永远都记得,看了柳儿一眼“给我打死这个贱人!”
柳儿上前伸手就打了过去,华无衣一个侧身完美躲避。却听得“噗通”一声,有人喊起了救命。
孔颜大惊失色“来人,来人,赶快救人。”
可这些人都不会水,又在冬日里,哪里有人愿意下去。
眼看着柳儿就快要沉下去了,冬日里水冷,就算是会水的人,这样猛然下去也会溺水。
华无衣吼道“别吵了,烦都烦死了。”
扔掉斗篷,纵身一跃,游到了柳儿身边,拉起柳儿就往湖边来。
众人合力将二人拉了上来,喜梅连忙给华无衣披上了斗篷。
华无衣很不情愿的说道“带她回去泡个热水澡,熬点姜汤。免得病死了!”
孔颜瞧了她一眼,闷闷的说道“知道了”
回到静心苑华无衣就卧榻不起了,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一月。
这一个月里,她除了睡就是喝药,感觉这浑身的筋骨都软了。
眼看着到了阳春三月,府里的下人们都商议着去后院湖理钓钓鱼解闷儿。
君清衡端了一碗药送到华无衣嘴边“你就安安心心在床上躺着,免得又掉湖里去了”
华无衣气的差点都起来了“我那分明是为了救人”
君清衡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儿“是,你是去救人,可救了别人把自己病倒了,得不偿失。”
在君清衡眼里旁人的命不算命,他所在意的人,命比金贵。
喝了药,华无衣便脑袋一沉就睡了过去。
喜梅终于仍不住开口问道“这药不会对夫人的身体有害吧?”
君清衡起身“这不是怕她闷,吃了药睡上一觉这半日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