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一听，立马放慢了车速，表情有些焦急地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小姐，是着凉了吗？要不我现在……”
“没事。”东方芸从衣兜里拿出纸巾，挥了挥手，接着捏着鼻子，道：“没着凉，直接开车回家。”
今儿这念叨她的人难道开了光不成？
怎么一嘟嘟她这就能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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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顾叔的车，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瞧此，沈乔松注意到，自家老妈的脸上并没什么激动欢喜的表情，也没什么谄媚迎合的举动。反而还拍着胸脯，险险松了一口气。
看着顾叔停了车，也没出去接东方芸下车，只是在院子里静静等着，脸上挂着“见儿终归家”的温柔浅笑。
沈乔松不知老妈为何是这种反应。
还有老妈对东方芸的关心，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由。
昨天，他以为老妈过来看东方芸，关心东方芸，只是为了能跟东方芸打好关系，可以让他们顺利地在东方家住下来。
毕竟他们此次回来，真就只是孤儿寡母，毫无依仗。
若是身后有东方家坐镇，那他们这次回来，要是有个什么事，多少还是有些保证的。
但……
不管是昨天初见，还是今日再见，他都没有在老妈身上看到半点为了寻求依仗的委曲求全。
东方芸对他们母子也没任何眼高于顶的举动。
两者之间的关系，平和融洽的就好似他们之间空白的十一年从未存在过一样。
老妈是，东方芸也是。
十一年的空白，十一年的未知，十一年的距离……
沈乔松实在想不通，她们之间为何没有丝毫间隙。
这画面若是出现在他妈和东方芸的母亲身上，他也许还不会这么困惑。
毕竟这十一年间，老妈还是跟东方芸的母亲有过联系。
且他也深知她们之间的革命友谊有多深。
但，这场面，却是出现在东方芸和他母亲身上。
十一年间，他虽经常听母亲提起过东方芸，但却从未见过老妈跟东方芸有半点联系。
而他们当年离开的时候，东方芸不过六岁大一点。
六岁，他现在连六岁前，东方叔叔待他如何，瑛姨对他如何的画面都想不起来了。
眼下要是他和东方叔叔见面，肯定别扭的连一个真挚的表情都扯不出来。
可东方芸……
虽说老妈也讲过，东方芸记忆很好，连一岁的事情都记得，但……十一年的空白啊。
沈乔松不懂。
还有他母亲也是……
明明昨天早上他还见着自家老妈在面对东方芸的时候多少会有些阔别已久的生疏和不适。
但昨晚一过，就他老妈去找东方芸聊了回天后，老妈身上对东方芸的那股子生疏不适应全都消匿的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今日再见，老妈对东方芸的感情几乎是一跃龙门，猛地升华到了比亲闺女还要亲的至尊档次。
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让沈乔松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
即便今早跟东方芸聊谈的时候，他也看出了东方芸对他老妈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