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肥的脸上，却没半点表情。
一张一合的嘴里，还说着各种形容人格卑劣的词汇。
声音依旧冰冷而生硬。
眼波微漾，东方芸拿着书，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少年一顿，不曾断歇声音终于停下了。
“我知道了。”东方芸轻声说。
音色不再似之前那般淡漠随意。
听得出来，她这回答，很认真。
沈乔松微微一愣，偏过头，眸神略带错愕地看着她。
“与我看来，”东方芸唇角微扬，浅笑着，“他确实是你刚才所说的那样的一个人。”
沈乔松眸光轻颤，转过身，正视着她，“你……真这么认为？”
“嗯。”东方芸颔首，说：“沈煜此人，确实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乔松死死捏着膝盖的手，终于放松不少。
眼眸深处的担忧与顾虑，也因东方芸这话，悄然散去。
还好……
还好眼前这女孩儿没有与他意见相左。
若是她也同其他人那样……
沈乔松眉峰紧蹙，立即掐断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没有若是！
东方芸是他这边！
“不过，”东方芸又道，“沈煜能让全校一大半的人都打心底里认为他就是心地善良，温润如玉的真君子，便不难看出，他绝非是个简单人物。”
沈乔松皱着眉，看着她，没说话。
“所以，”东方芸又言，“你自己还是小心些吧。”
沈乔松微敛眼眸，抿唇默了片刻，说：“我为什么要小心他？他可是我二伯的儿子，我的堂兄弟。”
东方芸跟看白痴似的睨了他一眼，“你在讲这话的时候，可有遥忆起半分钟前还噼里啪啦说人卑劣、无耻、虚伪的自己？”
沈乔松一愣，眨了下眼，面无表情地绷两秒，却没绷住，偏开脑袋就笑了起来。
还是带声儿的那种。
东方芸难得不雅地白了他一眼。
“咳，”笑了没一会儿，沈乔松自己就收音了。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好吧，我承认，我那话确实有点假。”
“有点？”东方芸挑着眉，诡异地看着他。
沈乔松眨了眨眼，“一半？”
东方芸嘴角微抽，果断扭头，“你开心就好。”
沈乔松抿着唇，强忍着笑，一本正经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说：“那你为什么让我小心他？”
东方芸神色淡然，拿着书，慢慢翻阅着，并没转眸去看他，“你难道不应该小心他嘛？”
沈乔松敛着眉，默了两秒，“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
东方芸翻着书角的指尖微微一顿，歪头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乔松眉宇微蹙，“你是如何看出我要小心沈煜？”
东方芸低眸看着书上的内容眯了下眼，接着啪一声合上了书，转身正视着他，“你就想问这个？”
“嗯。”沈乔松颔首，“在外人看来，我和沈煜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他回来，我应该是最高兴的人。可你……”
“却让你小心他。”东方芸接过他的话茬说。
“为什么？”沈乔松正声问。
音色中，少了不少冰冷和生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