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被俘
“回太后,小的去了。玉宁宫主说无事,但是……”这安贵突然说了一半竟不再说下去了。
“但是什么?你这安贵说起话来竟如此慢吞。”木宛枫学着太后习惯的语调,微微怒着。
“太后稍怒。太后稍怒。只是,奴才见玉宁宫主脸色不好,就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安贵低着头,回禀着。
“这样啊。”木宛枫冷眸转了下,旋即明了,这涅王定是已经受了伤,然而发现了涅玉明是受人所控,故不定其罪,将此事暂压了下去。如若是这般,那么这涅王定是要怀疑到这秦太后的身上了!
看来事有不妙啊。
“而且……”一抬眼,看着她眼中渐起的杀意,那安贵忙低下了头。
“安贵,你抬起头来。”木宛枫看着那缓缓抬起头的安贵,轻轻地笑了。
“是——太后!”那回应的话中竟都带了微颤儿的音。
“还有而且?大胆的安贵,与哀家说话竟总有隐藏!”木宛枫确是有些怒意。这奴才说话还真是慢吞,让她的心思无法一下子将整个事情全想通了。
“太后息怒啊。是这样的,小的在殿外问安,却听屋内有女子之声。小的一时不敢,所以,所以……没敢说。”
“女子?可知是谁?”木宛枫暗皱眉头,难道是那日小奴儿所提起的那同样有着天眼的女子?若是她在涅玉明的身边,那么,岂不是要不妙?
“小的只听玉宁宫主唤她做灵儿。”安贵轻拭了下额角的细汗。
“灵儿?灵儿……还真是个灵巧的名字。”木宛枫轻轻地笑了,摆了下手。
“你先下去吧,帮哀家留意一下这个叫灵儿的丫头。”
“是——”安贵退着身子,出了广慈殿。
“王!”一个黑影闪至涅玉镂的身后。抬眼看了下站在他身边的逸非凡。
“无妨,说。”涅玉镂微睁着凤眸,凝视着眼前的黑影。
“太后的注意的确如王所猜,定在了那个梦柃儿的身上。”黑影低声应着。
“继续注意她的行动。对了。”涅玉镂直起了身子,看着那站于暗处之人。
“在她的身边,是否有位女子?”涅玉镂轻挑了挑眉稍。
“正是。”黑影人惊叹王之慧智。
“恩,继续去做吧。”说罢,罢了下手。
那黑影一顿,便无了踪影。
“柃儿和刖会有危险。”逸非凡冷声说着。
“的确。”涅玉镂却轻笑着。
“已安排好了一切?”逸非凡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无所谓。
“还没。不过……”他拉长了音,看着逸非凡眼中的微微闪过的笑意。
“在笑什么?”涅玉镂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凤眸微合。
“以不变应万变。”逸非凡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来。
却换来了涅玉镂的倾声大笑。
“小心伤口。”逸非凡无奈的看着那已捂着伤的他,叹了声气。
当真无妨吗?还是他早已打好了算盘?
就在他微微出神儿的空际,涅玉镂站起了身,环住了他的腰。
他闻得到他那淡淡的竹香,却也感觉出他的不寻常。
没有说话,他只是在他的耳旁留下了轻声一叹。
“凡,如此心软,会招惹杀身之祸的。”涅玉镂微睁着凤眸,轻声的说着。
而这话却让逸非凡微微一愣。
心软?
沉默过后,却也同样轻叹了一声。
自从来到这儿,遇见了他之后。他的心,的确是变了!
“若是我要你杀一人,你可敢做?”涅玉镂轻靠着他,手渐渐环得紧了些。
“恩,但是要有报酬。”逸非凡虽惊讶他的话,却也出自本能的回了他的话。
他杀人,只有一个原因。
“好。你要什么?”涅玉镂的手放得松了些,起身看着他的眼。
见他在沉默,便轻轻地笑了笑。
“把朕给你,可够?”说罢,笑着吻上了他的唇。
逸非凡竟被他的突然举止弄得愣了下,直到那温润唇覆在了他的唇上,他才轻笑了出来。
凡,朕可是没有与你开玩笑的!
轻风抚柳,宫内也清雅如风。
一双粉拳轻捶着木宛枫的肩,侧了侧小脸,微了微眼。
“太后,可是舒服?”那娇腻腻的声音,却没换来她秀眉微展。
小奴儿偷瞄了一眼,收了巧嘴儿。
木宛枫轻扫了眼那垂眸不语的小奴儿,缓缓叹了一口气。这涅王不知心下做着什么盘算,也许此时已疑心至她,也说不定。
微微思量了下,坐起了身子。
涅玉镂侧卧在床塌之上,凤眸微合。
逸非凡看着他那副神情自若的样子,心底微微地笑了笑。
看他这副神情,定是又有着什么他样的打算。
果然,未隔多时。就听门外守卫通传——太后驾到。
涅玉镂隔着床幔,眯了下眼,唇角勾起了一抹淡笑。说了一声“有请”后,那双凤眸又微微地合了上。
木宛枫抬脚迈进了永宁宫,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汤药味道。再一抬眼,却见床幔已经垂了下来。四下轻瞄了眼,最后将视线定在了那床幔后隐约间看得出的身影上。
“涅王身体不适?”木宛枫轻了轻嗓子,她这趟前来,不外是想见见涅玉镂本人。然而,现在这般情形……在意料之内,却也在意料之外!
“劳太后惦念,玉镂只是偶染了风寒。不碍事的。”涅玉镂那有些微低的声音,此时听来却是有些没来由的无力。
“偶染风寒?”木宛枫心下却笑道,这涅王是何等聪明之人,又怎会说出如此理由来?
“咳!咳咳!”涅玉镂轻咳了两声,稍歇了下,方才继续说道。
“这入了夜的风,甚是凉彻。太后也需多注意身子才是。”涅玉镂于床幔后,缓坐起了身子。
隔着床幔,却也看得清晰,他这般坐姿,好似在捂着腹部。
木宛枫见此情形,如若再多耽搁,也恐涅玉镂心疑。于是……
“多谢涅王挂怀。那您先好生歇息着。”木宛枫深知这秦太后的习惯。在涅王面前,她从不肯提“母后”二字。
“恩。那就恕玉镂不起身相送了。”说完又缓缓地倒回了床塌之上。
木宛枫见状,便也没再多做停留。转身出了永宁宫。
然而,未走多远,便见一个男侍端着一盆水,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在那水盆上还架着一个架子。上面是一只小盅。
低着头的男侍,见眼下朝摆凤服,立即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奴才给太后请安。”虽没跪下,却也行了半躬之礼。
“起身吧。”木宛枫瞄了眼那盅,又瞄了眼那个男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