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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争取夺力

1949年七月冯云山、洪秀全二人回到已被杨秀清、萧朝贵二人夺得领导地位的紫荆山后正式承认杨、萧二人地位,并在暗地发布宣传《太平天日》的内容。但这些都是虚的,手里没兵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是华而不实的纸老虎,不顶用。为了扩大自己的话语权,就得打破杨、萧二人一家独大的局面(此时拜上帝教会众几乎全部是以杨、萧为首的平在山烧炭工),此时失势的冯云山急迫地想要拉新的力量入伙,打破这种不利于他的局面。

冯真是砸庙一时爽,但结果导致其不仅在监狱被关了六个月、间接害死心腹卢六、送会原籍、与当地会众心里产生隔阂。最后当他经历这一切一年后再回到自己亲手创建的公司,成了彻彻底底的边缘人物,……可惜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啊,不然冯云山一定买。

事已至此,只能向前看。鉴于紫荆山已经没有可以开发新教徒的资源,冯云山将目光投向了紫荆山周围的桂平、贵县、平南、博白、武宣以至象州、广东信宣广阔的天地。

冯云山的第一站是紫荆山下的金田村一家极其有钱的大财主韦地主家,据传其家每年仅地租一项就能收稻谷六万多斤,在加上经营的其他副业其家产真可谓是富得流油。若单单如此冯也没机会说动韦家冒着杀头的危险,舍弃家产造反。之所以冯云山来韦家,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件事。

早年间韦家虽然有钱,但因为家中没有一两个秀才撑不住场面,很是被本地乡绅瞧不起。为此韦家老爷聘请名师用心培养其两子韦昌辉、韦志俊等希望他们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好在此地摆脱暴发户的头衔扬眉吐气。但无奈韦昌辉考了几次没考上,有钱人办法多,为了光宗耀祖韦老爷出大钱极力托关系才为韦昌辉捐了个监生。

待文凭到来韦家喜气洋洋的,将“成均进士”匾挂进祖祠,在当地大大炫耀了一番。

韦家这番得意忘形的举动,让本附近另一位地主谢开发看得很眼红,为此在韦家挂好牌匾的当天晚上便代人偷偷将“成均”二字削去,第二天还带人赶到韦家祠堂大闹,指责韦家僭越不仅将韦家刚挂好的牌匾打掉,还将韦老爷送入官府,最后韦家花不少钱打点关系,才算度过危机。

事后为家妇女出门,当地人还常用“进士夫人”取笑。中国人是最重面子的一类人,经历此事,韦家丢尽了面子,却没办法找回场子,为此韦家人心里都憋这一股火。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这件事传到附近的紫荆山,冯云山听到后觉得是个机会,所以亲赴家门劝说入教,并向韦家保证将来一旦起势,助韦家雪此大耻。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的韦家人决定入股,不仅献银数万两,还在韦昌辉家乡以铸造农具为名铸造了十二座铁炉,日以继夜的打造农具的同时打造兵器,并将铸造好的兵器藏于家后犀牛潭中。

冯云山拉了韦家入伙,打破了平在山烧炭兄弟一家独大的局面,这就使得杨、萧二人感受到些许危机,但杨、萧二人有制胜法宝,为了将权利继续掌握在手中打压冯、韦二人,萧朝贵假借天兄附身训教洪秀全。

萧朝贵(天兄)曰:“秀全,当前朕话是谁人讲出。”

洪秀全(天王)曰:“是朝贵妹夫讲出也。”

萧朝贵:“是他讲出,他有不能做的是嘛?”

洪秀全:“夺取天下都要靠秀清、朝贵二人,怎么会有他不能做的事那!”

萧朝贵:“他二人不识字,冯云山、韦昌辉两位文化人才是帮扶你的。何况天下那么大,能帮你扫清天下的人一定很多。”

洪秀全继续奉承:“他们两个不是十分帮手,秀清、朝贵才是十分帮手。其他人虽多,还都还迷惑未醒,又怎能帮我那!”

萧朝贵叹曰:“秀全,朕天父、天兄若不是派秀清、朝贵二人下凡帮助你,你要成事非常困难。”

……

萧朝贵:“秀全,你对朝贵有不满意的地方吗?”

洪秀全:没有,秀清、朝贵,天父天兄都降在他们身上,二人肯定值得信赖,我曾经对其他兄弟说:“他人是学成,炼成,秀清、朝贵是天生自然也。”(这句吹捧简直是妙。)

萧朝贵:朕怕他胆大妄为,他若是言路中辛苦,在你面前称功道劳,你就对他杖打一百。

洪秀全:朝贵妹夫,是好人。天父亦曾称赞他说:“秀全,你看你妹夫这个样子,都知道他是好人。”

杨、萧二人见洪秀全如此识趣,很是开心。

冯为了继续将水搅浑,培植自己的实力,又亲自跑到贵县龙山那帮村。寻当地颇有名望的石达开,石达开开蒙至少年时丧父,只得弃学开始承担起家庭的重担,除种田之外,又经营许多副业养鸡养鸦,贩牛运炭。在他奔走江湖跑生活那段时间,由于他性格豪爽,结识了许多豪杰,在当地很有影响力,所以冯云山特来拜会石达开,希望拉他入伙。

冯云山到来说明来意之后,石达开不经有些意动。对多年的贩夫走卒的生活早已厌烦,想想自己还不到二十岁,将来几十年都做小贩,他觉得没出息,活的没意思,他想干一番大事业,算是没白活一场。多年来他在跑江湖时也听说了很多拜上帝教的事迹,有心去投奔,但一想毛遂自荐多半不被人看重,所以多年来一直在本地等着冯云山上门邀请。

对于冯云山的提议,石达开表示欣然同意,大喜之下二人商量一番决定,冯云山将拜上帝教的教义,石达开仍然留在本地借助自己的名望,秘密传教,发展队伍,等将来时机成熟便共举大事。

拉拢石达开入伙冯云山很高心,因为这些目前算是他这个派系,但是秘密传教扩大队伍不是一两天的事,石达开在本地传教暂且不提,冯云山又前往贵县的龙山拉拢当地的矿工头子秦日纲、博白的黄金文、陆川的赖世举、广东的凌十八、平南花州山人村大地主胡以晃,象州瑶山石龙头首领潭要……

冯云山靠着狐假虎威的唬人本事,跑了他半年将周围能说上话的都游说了一遍,效果不错游说结束后颇为欢喜返回紫荆山-金田根据地,他的腰板又挺直了。

冯云山底气一足每当看到抢班夺权的杨、萧就来气,为此时常找些难题调戏萧朝贵,想让杨、萧二人出丑。为此萧朝贵十分恼怒,一次冯云山调戏萧。萧当即借天兄下凡批评冯云山,大骂其才智不足“指甲盖大的小事,都要朕下来吩咐……”

冯云山玩脱了,最后萧朝贵为了耳根清净找借口将他和洪秀全打发到距金田一百多里外的山人村胡以晃家软禁起来。孤立无援的冯、洪二人没有招架之力,被送到胡以晃家。同去的还有洪秀全的老婆和女儿洪天姣等家属。原本冯挖过来的韦昌辉早以在冯出门游说的那段日子看清形势义无反顾的投靠了实权派杨、萧二人。(由于冯云山与萧朝贵、杨秀清的争权,前段时间接家属计划中没有考虑冯云山的家人。就是此时冯云山想派人去接,也无人可派。究其原因都因为当年一时砸庙的冲动。

冯、洪二人被发落到花洲山后,深刻的意识到手低下无兵就没有权利的道理。于是在1950年七月在花洲山人村先斩后奏,向各地拜上帝教徒发布向金田集合的命令,他们要彻底打破杨、萧二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局面。

在将命令发布后,洪秀全将此事告知告知其计划集结部队准备造反的计划,这个举动打了杨、萧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们此时也不可奈何,天子都送出去了,还怎么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意识到一旦各地将士集结到金田他们就可能失去一家独大,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局面。为此他们三人是愁眉苦脸,想到再过段时间各地军兵一到他们将失去主动劝,为此无不唉声叹气……

为了控制局面,萧朝贵等人病急乱投医,立即给洪秀全下了一道天兄圣旨。

传谕洪秀全:……现不可扯旗,恐好多兄弟不得团圆也矣。请令附近团众,暂止住行程。先密谕远方兄弟,预备多买红粉(火药),(将来)声信一到,就好团圆矣。

但此时洪秀全怎么可能听他的,主动权掌握在洪秀全、冯云山手里,他们正巴望着破解杨、萧一家独大的就会又怎么会收回成命。

此时杨、萧二人也是鞭长莫及。

洪秀全兴奋的赋诗一首

龙潜海角恐惊天,暂且偷闲跃在渊。

等待风云齐聚会,飞腾六合定乾坤。

就在洪等待风云聚会,定鼎乾坤的时候局势出现了变化,天地会首领陈亚贵在柳州起事,自称大王,并举旗“替天行道”的旗帜,攻占了修人、荔浦两县城后被清军击溃,十一月初逃到紫荆山地区。

清军一支人马李殿元的人马在与陈亚贵的战斗中11月初亦在思旺圩驻扎,这个巧合可急坏了洪秀全、冯云山等人,因为他们被安置在距清军驻扎之地只有一步之遥的山人村。并且这股清军为防止天地会的人从这个方向突围,在花洲是步步为营的构筑防御工事。

这可愁坏了洪秀全,因为各地人马距离金田路途长远不一,统帅的领导能力不同,和沿路遇到的军事障碍不同,而且在聚集半途在贵县爆发了来土大战,双方大战四十多天,来人被打败。在贵州的本欲赴约的石达开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因为石达开明白乱世手里有兵才是乱世立足的资本,其他都是虚的。于是半路上石达开打起这支队队伍的注意,坐山观虎斗,最后收编无家可归的战败人数千名,得以带着四千多本部人马前往金田。这也是为什么,石达开非平在山嫡系得以受封为翼王的根本原因。

同是贵县的的秦日纲比较直,接到到命令就带着一千多人奔向金田。

由于洪秀全没料到在团营这段时间会碰上天地会的突然造反,引来清军在其被软禁村庄附近安营,这让原本稳坐钓鱼台的洪秀全、冯云山很尴尬,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写信求杨、萧救援。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主动权转了一圈再次回到杨、萧、韦三人手中,当接到洪信的时候。杨秀清第一时间开始装病,变得不吃不睡,口哑耳聋。萧朝贵和韦昌辉写回信说杨现在大病垂危,无人主持大局,不敢轻举妄动,待杨秀清病好之后……

洪秀全、冯二人收到信后,方寸大乱。他们明白人这是杨、韦、萧三人赤裸裸的要挟,只要不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就会见死不救。

洪、冯二人与杨、萧、韦讨价还价一个多月,最后身处险境的洪秀全先顶不住。封杨秀清为左辅正军师,节制天下兵马之权,萧朝贵为右弼又正军师,冯云山为前导副军师,韦昌辉后护又副军师。(按照洪、冯二人的计划,等各路大军齐聚金田,有了制衡杨、萧的力量后他们大摇大摆的回去,将节制天下兵马的正军师的位子,交与冯云山。但现在冯云山只能捞到一个虚衔,没有自己的直属部队。)

但由于他们现在只能指望杨、萧、韦三人的军队前来搭救,只能妥协将节制天下兵马之权交出去,以求保命。

收到信后杨、萧、韦三人没了后顾之忧,聋哑两个月的杨秀清的病忽然好了。看来心病还需心药医呀。杨秀清名正言顺的主持金田大营(没有军师职位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立即投桃报李制定搭救洪、冯二人的作战计划。

在洪秀全被围困两个月后,杨秀清指派熟悉花洲地形的蒙得恩率本部五百多士卒从金田大本营前往救援。蒙得恩带着队伍到达思旺附近,先派人探查清楚清军的布防。

探查的人回来报告说:清军主力驻扎在思旺外围,有部分团练驻扎在思旺圩内,包围花洲的是当地的一些团练武装,另外清军哨卡在五峒山隘口。

由于带的人少,蒙得恩带人先攻击清军在五峒山设置的哨卡,把清军的眼睛和耳朵打掉,让清军摸不清虚实。毕竟人少一旦让清军知道虚实就不好打了,击溃清军守卡的士兵后。留下一半士兵在关隘布防后,蒙得恩带着一半士兵越过关隘对着驻扎在思旺外围的清军就是猛烈的攻击,清军出营迎敌太平军佯装败退,将清军引至埋伏处。

正在追击的清军突然听到喊杀震天的冲杀声,抬头一看两边山头上尽是冲下来的太平军,此前被追击的太平军也在此时掉头反杀回来。追击的清军虽然看着太平军此时没自己人多,但由于摸不清太平军的虚实,谁也不敢拿命去赌太平军没有支援,为了保命纷纷掉头逃窜。

太平军则是乘势将一千多清军吓走后顺势占领思旺,顺便将在思旺村内名为在村内督军,实为不愿在村外过军伍生活,跑到村里享受,却因为突然吃了败仗来不及逃跑的巡检张镛抓获。

是时张镛跪地求饶,妄图保得一命。

哪料想带队的蒙得恩理都不理,手起刀落将张镛人头砍下。

就在蒙得恩与清军大战的同时,杨秀清派胡以晃带五百精兵从另一条线绕过鹏化、罗掩已经成功接到洪秀全、冯云山等人,胡以晃部正在回撤之时恰好遇到大胜而来的蒙得恩部。胡以晃连忙上去解释,军师在你走后,想你带的人少怕不能救主公脱离困境,所以派我这队偏师从侧面赶来救援。

蒙得恩心里清楚这是拿他吸引火力的炮灰,让别人立功。还好自己打赢了,要是打输了,这些人不会救援,只会乘乱逃跑。但没办法都已经走上造反这条路回不了头,现在只能装糊涂。

直说教主安全就好,夜长梦多我们快赶路回金田吧。

这胡以晃原本想乘乱将洪秀全接走,没想到蒙得恩这小子真行,以那么点兵力将数倍于他的清军击溃,最重要的是自己抢了他的首功还不记仇,觉得不错。于是他们二人兵合一处回去的路上他们顺手将罗掩村给端了。

这蒙得恩虽然知道中了杨秀清的算计,但他现在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也得咽。当然还不能流露丝毫不满,最多在夜晚无人的地方在心里叹息一声,人心险恶而啊。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他凭借着多年走街串巷的好口才对洪秀全是极度奉承,洪对他也很欣赏最终要的是因为他被杨利用险些身死,还有就是追随他的五百名士兵。在回去的路上洪秀全就封蒙得恩为天王御林侍卫长,此后田田到天京蒙得恩一直到太平军灭亡之时都是洪秀全最信任的大内总管。

二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洪秀全终于有了自己的直属天王御林侍卫,在乱世中有了些许自保的本钱,不用在过寄人篱下那种无兵无权只能无限度地接受杨、萧二人提出的任何无理由要求的日子了,多少他开始有话语权,而这种权利会随着各路人马的到来越来越大。

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兴奋的他,豪气冲天的写下了这首诗。

近世烟氛大不同,知天有意启英雄。

神州被陷从难陷,上帝当崇毕竟崇。

明主敲诗曾咏菊,汉皇置酒尚歌风。

古来事业由人做,黑雾收残一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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