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房清脆的声音,白凯慌乱的瞥过头,腿上的手也不自在的揉了揉,藏在在一旁。
“嗯?”,看着书桌旁神色有些紧张的两个人,阿房一下忘记了自己进来是要干什么了,只是好奇的看着两人,小心一问,道:“师父和师兄…这是怎么了?”
“噢…喔”,师父吞吞吐吐神色慌张的四周看了看,下意识的用袖子删扇开面前浓郁的檀香,随口一话点道:“额…咳咳…那个…师兄在给我送吃的,被这檀香熏的!那个…你来是何事。”
“哦!我来问一下师父,药里可还要加些苏子,苏子常解药性,只是不知与蜈蚣兰相不相冲?”,阿房展开握在手中的苏子说道。
“无碍,可以放,你先去煎药吧。”
“噢,好!”阿房嘴上应的是好可是眼神却一直看着沉默不语的白凯,总感觉白凯有些不对劲。
“快,快去!啧,快去吧!”
奈何师父催促个不停,阿房只好草草掠过,小碎步的朝外走去。
看着走出门的阿房,师父也迟迟不敢转头对上白凯的视线。
“还请师父告知当年内情。”白凯立起跪坐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双手抬额恭恭敬敬行礼匍匐的跪在地上。
看着地上自己待亲生儿子般的徒儿,师父不忍心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当年的情景仿佛又在眼前。
一个雨后的夜晚,阑珊的灯火倒映在刚刚被雨水冲刷干净的青石路上。
一个男子人影也急匆匆的从青石路上经过,黑暗中只能看清那高大的身躯和沉重的斗篷。
“谁!”刚要进入自己府邸大门的师父,被黑衣男子突然的牵制住手腕,机警的师父另一只手马上就钳制住对方。
“是我。”男子松开手,抬了抬衣帽,说道。
看着黑衣下熟悉的面容,师父惊讶了几分,立马将黑衣人带到更暗更隐蔽的地方。
“白兄这是干嘛?!”一到暗处师父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黑衣人摘下衣帽,常年在外征战的脸在微微月光下都闪着沧桑,这个男人就是白凯的父亲,白德云。
白德云话都来不及说,直接便跪了下去,师父吓得是也是直接抱住。
白德云的半个身子都悬在师父的身上,可是师父哪里搬的起全身是魄力的将军,白德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作甚!”师父直接恼羞成怒,语气低吼。
“明天我便要赴往咸阳,有一事想要祈求您老人家。”白德云说的字字恳切,眼里的光在黑暗里也熠熠发光。
师父抓着白德云双臂的手又紧了几分,说道:“起来再说!”
可是白德云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说道:“我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我担心我的妻儿!如今局势一直动荡不安,您是知道的!”
听着白德云的话,师父一下也明白了用意,是呀,咸阳为何动荡,白德云为何又会被召去咸阳,常居边疆的将军突召,传来的急召不过是条催命符罢了,去了,不知是什么罪,又还能活几天,不去,马上能就地正法。
师父松了松手上的力度,说道:“白兄直说无妨。”
听到师父的语气,白德云稍露喜色继续说道:“说实话,这次去的罪名怕是谋逆的大罪,活不了几天了。”
白德云的眸子一下就暗了,“您与我这几年来知己若般,您大了我十几岁也不在乎尊卑之分,还与我畅谈,今日落难还望您能相助,我知您早已辞了官职,此次祸端您也不愿掺和,只想归影山林做一个闲散人罢了,但是,在下还想在这祈求您能帮我照看一下妻儿,帮我妻儿顺利出城。”
听着白德云的话,师父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难以置信的问道,“谋逆之罪?!你上次不是说咸阳动乱…私下叫你去平定的吗?这…这怎么又扣上谋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