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看着里面有些小动作小声音的嬴政迟迟徘徊不进,因为阿房为了包扎伤口已经将衣服悉数脱下,只盖了床被子,既然远看人没事,整体考虑便还是不进去了。
李公公和白凯跟至嬴政身后,稍稍瞥了一眼屏风,便不多言。
听着屏风后的人喃喃说着话,可是含糊不清,只是有些伤心,有些紧张的模样。
嬴政眉头一皱,眼睛看着屏风后的人一动不动,轻声却不失威严的说道:“都出去。”
李公公一听,立马小跑到帐中央招手,一群人马上都低头小跑而出,连白凯都被公公直接拉了出去。
整个帐里只有嬴政和阿房两人,嬴政的步子很慢,可能还是在犹豫,不过还是朝着阿房前进,映入眼帘的人儿,让嬴政的心都哒蹬一下。
阿房的脸色苍白,尤其是那张薄唇,简直白的像阳光下曝晒的石灰粉一般,干枯发白。
嘴里还喃喃说着话,意识不清楚,嘴里的话也含糊不清,偶尔一句话能听清几个字,不过慢慢的也越来越清楚。
嬴政坐在床一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轻轻的捏了捏被子,又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师…师父……师父……不…不…”
“师兄…师……师……兄……”
嬴政擦汗靠的近些,这几个字都清晰落入耳中,不过心中除了有些担心还有隐隐不知何来的失落。
阿房眼角一滴淡泪悄悄划过,却不小心留进了嬴政那一方脆弱的心窝。
你到底叫什么?你又在伤心什么?那一刻,嬴政有些想了解她,这个相处不长,不过却能把他骂了一个遍的人。
嬴政轻轻抹去那一滴泪痕,手上的力度轻之又轻。
“白…白…凯…你是…你是…白凯………”
当阿房说出这句话时,还沉浸在这个悲伤梦境里的她,竟不知那个轻柔的他,手已经僵硬在原地,脸上的感情多到无法描述,开心?惊讶?还是疑问?都不知有多少。
而梦里的阿房却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她回到了师父被杀的那天晚上,梦里的师父又是那样倒在身旁,转而又到师兄白凯的画面,他一把甩开阿房的手,转身要离开,阿房一把抱住,却不知怎么也抱不住,白凯的脸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冷淡杀气,那就像嗜血成性的杀手,已经没了人的生气,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阿房,让她不要再等他了,等不到结果了,因为他已经不是那个白凯了……阿房哭着抱着他,却怎么也抱不住,无助的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大声喊到,你…是白凯!你是我师兄!你是我喜欢的人!
嬴政紧紧握住阿房颤抖的手,眼角滴滴滑落的泪都揉进了嬴政的软肋,听着阿房嘴里的话,他的想法也越来越莫名其妙。
帐外。
白凯低垂着眸子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虽然只有喃喃一音,不过特别的熟悉,竟一下没注意公公的闲话。
“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凯连忙被公公的招手挥了回来,问道:“没事,只是觉得刚刚那声音有些熟悉!”
“声音?哎~,这天下声音相似的人可多了,而且天下有这音域梵的人还会学人语音,那可是耳朵听了舒服心里直痒痒,形上什么相似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公公可见过那人?”
“见?当日大王带她回来,将军不是也看到我守在帐外么?!大王不让乱进。”
“为何?”
“……呃……我猜…”,公公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小声嘀咕道:“他不是男子。”
一听,白凯更加沉默了,而李公公淡淡一笑。
“这位公子哥可厉害了,能打能医的,就是他治好了大王,还帮大王除了叛贼,怕是以后有个不小的官,……嘶…等等…万一她做不了官?”
“他治好了瘟疫?!”
“对呀,我当时看着大王得了瘟疫,这公子一带出去瘟疫就好了,肯定是他治好的,不然就……呸呸呸!瞎说什么!当真不知好歹!”
公公说的感觉不对劲,立马给自己几个小惩戒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