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才送过来?她怎么伤这么重”
“不是我说啊,你怎么忍心让这么个弱女子受这么重的伤”
“干脆直接留在我这当助手吧,这孩子受苦了”
已经看淡世间炎凉的老医者陈陀除了对自己的好孙女,第一次对一个外人的女娃子上了心,一点一点的剪开腿上的训练服,露出了里面已经血肉模糊的双腿,里面还夹杂着细小的碎石,划痕在那白皙的双腿上毫不留情的恣意昂扬着,她到底是如何挺过来的。
“不行,她不能离开”低吼着,司空莫南的眸子渐渐变回原来的颜色,却还残留着几丝明显的红血丝。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她应该此时已经准备嫁人了吧,就不是知现在娶她的人还会不会是他,相反经历过声嘶力竭的痛,她更不可能选择苟且偷生,这是她拿命开出的血路。
鲜红的血莲终会绽放,命运之锁已经转动,就是不知心中的那个人还在不在,还能不能等的起。
陈陀一边为晴然处理伤口,一边留意着还戾气未退的司空莫南,“莫南啊,说起来你当时回来的理由理由是什么啊,我可不信你只是为了养伤,那么高的位置你都可以不顾”
“守一人”
“就是她吗?”
“嗯”
“她会明白吗?”
“。。。是我先违背了诺言,有悔”
“哎,你们这群混小子啊,还是我这个老头子过得逍遥自在啊”将酒精棉花轻轻沾在伤口上,陈陀尽显老态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他也经历过类似的痛,他没有眼前这个小子幸运,自己当时换回的终是一俱冰冷的身体。
看着药水在腿上流过,而躺在床上的人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司空莫南心中的沉闷不断加深着,“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你也看到了,不过我猜对面应该也不会好到哪里,这女娃子可厉害的很啊”陈陀行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比赛不上脸的新学员,正常这样的模拟比赛都会来很多鼻青脸肿的菜鸟,而她不同,所以估摸着她应该懂几分自我保护的意识,护住了很多关键部位。
起身,司空莫南离开了木椅,不一会儿回来时只见手里捧着一个水盆。
将毛巾放在温水里浸润,捞起把水控干,再轻轻的贴在晴然那已经乌青不已的胳膊上,仔细的擦拭着,轻柔的动作生怕弄疼,眼中皆是疼惜,他有给她选择,但她放弃了安逸的生活,选择了这条最难的路。
“知道心疼了,哼,自己媳妇儿都护不好”看到莫南不再像刚才那样痛苦,就忍不住开始责怪,他就得好好说说眼前这个大木头,哪有这么追人的,比自己当年不知蠢了多少倍。
“闭嘴”
自己怎么能不读不懂晴然的心思,在她把炸弹按在那个位置起,就验证了心中的猜想,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吃不得亏,必回亲自讨回,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昨天,街头小霸王,她护的小妹妹,谁也欺负不得,否则直接连夜站在你窗前扮幽灵,直到求饶为止,不管自己身处何地,只要认准了就不会放弃。
幼时的回忆再一次涌入脑海,司空莫南低声宠溺的笑着,她还是回到了自己身边,还是那个她。
湿润的棉签轻轻擦拭着晴然干裂的嘴唇,灰尘被悉数清理,灰蒙蒙的小脸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总算有了丝生气。
“水,水”睫毛轻颤,手指轻轻挪动着,但还是累的睁不开双眼,只能任沉重的眼皮盖在上面,但还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给自己处理伤口。
“别,用棉签”拦住了想直接递杯子的动作,陈陀可不能任司空莫南乱来。
沾了净水的棉签轻轻放在了晴然的唇边,允出的水珠顺着嘴角缓缓流入。
“然儿,不用挣扎了,睡会吧”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回荡,感受到晴然想要抬起胳膊睁开双眼,司空莫南知她倔强的性子,总是喜欢抗衡,不安稳。
好熟悉的声音,跟昨晚好像,脑子还是混沌不已,精力分散,根本来不及思考,便再次昏睡了过去,不过这次倒是很快就入梦了,梦到了以前,恍如梦回三千,遇见前世,不知真假,不想醒来。
“瞳三,把邵辉扬的家底全部给我翻出来”音落,一直守在门外的人影快速闪过,只留下一阵淡淡的药水味。
“哎,我说,你来我这又是占我地,又来指挥我的人啊”真是伺候个祖宗,他这个老头子是管不过来了啊,管不住啦。
世交还分你我,司空莫南可不在意这么多,将棉签放好,伸手为晴然拨开了额前的碎发,“胸口还有伤吗?”
“这个?不好说,不过就她身体各项指标来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她可是个聪明的女娃子”仪器的各个指针摆动非常平稳,胸、肺并没有受到撞击,只是胳膊受到了刮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