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子,你来说,这怎么回事!”陈佗摸掉额角滑落着的汗珠,有些猩红的眼睛还布满着密密麻麻的血丝,没有再去看呆立在那的米家闺女,而是直接看向了还蜷缩在被子一角并不断向上挪动着的晴然。
“您是?医生您好”突然被点名,不知该说什么,晴然一觉醒来真的又懵又无辜,完全不知在自己休养的时候发生了多少事,又来了些什么人。
听完晴然的寒暄,话落,司空莫南淡淡的开口接道,“陈佗,陈军医,你的病他治的。”
病房里回荡着司空莫南说出的最后一句话,过了好一阵儿都没了回音儿。
我的病?检查身体是要脱衣服的不是吗?难道这个军医都知道了吗?眸子渐渐冷清,晴然嘴角的笑意不再似刚才的那般夺目,而是如一只僵硬的木偶,眼神中闪过丝丝慌乱,呼吸还是乱了节奏。
我应该回应医者的关心,坚持着自己的底线,晴然暗暗的提醒着自己,便开口言道,“陈军医您好,谢谢陈军医这些天的照顾,麻烦了!”
“我要的可不是你这小子的层层客套话,说感谢,你还是得好好感谢小南,要不是小南一直在这边看着你啊,一般人我都不敢让他进病房,哼”一开口就听到了一大堆客套话,他陈佗这大半生已经听了无数次了,他救人那是本份,也是自己乐意的事,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夸奖。
他叫自己小子?他没发现吗?晴然一直在认真留意着陈佗说话的表情,可是除了有点凶凶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倒是看出几分和蔼来。
好似早已看透了晴然的小眼神,司空莫南在一边突然冰凉凉的说了句:“陈医只是把你严重的部位检查治疗了,其他不会死的地方段杨扬闲的时候给你擦药了”
“。。。”这身体好像最严重的地方就是这两条“无敌黄金腿”了,如果除了这些地方,那这么说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是女的?暗暗轻呼一口浊气,缓解着刚刚紧绷着的神经,心情放松了少许。
晴然仍继续慢慢琢磨着,突然脸色一僵,他刚才说什么会死的地方?这个时候都不忘洒盐!攥住被角的手指紧了紧,小眉头轻皱了一下,抬头就恶狠狠地瞅向了在一边不断说风凉话的司空莫南。
“真是得好好感谢感谢莫大教官这些天的照顾呢,我也是担心的要死呢!生怕不能再见我的宝贝项链!”晴然微微咬牙怼着,现在想起自己的项链还在这个大魔王的手里,自己就来气,抢不过,也打不过!
“不用,等你过了年末考试再说”
“考试?”晴然快要破音的喊出来,心里连连叫苦。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早醒来,等明年再醒,是不是就没那么多考试了,还在后悔中的晴然轻咬着下唇,想着该怎么混过去,毕竟自己已经落下了这么多课了啊。
某人懊悔的小表情已经完全落入了某南的眼中,连司空莫南都没反应过来,宠溺的笑容已经悄然爬上了眉梢,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柔和放缓了几分,“明年回来还会有一次大考”
“啊”不再淡定的轻喊了一声,晴然重新躺会了床正中间的白色棉枕中,微微翻身将脸埋入,有些小烦躁的摇了摇头,留下了一个透着丝丝凄凉的小背影。
“哈哈哈哈,这是在为难然小子啊,小南不留情面,不留情面啊”已经看透而不说透的陈佗心里可是欣喜的很,难得见铁树开了花,自己这颗老心可是落下了,对待白然这个假小子也自然是亲切了好几分。
看着周围人聊的这么投机,完全没有看向自己、关心自己,米琴有点懊恼的紧攥着手指,眼睛一直紧盯着莫南,哪怕他能再看自己一眼,可自己的梦中情人现在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身影。
米琴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忽视,心里的不满全都记在了后来猛然闯进的老头身上!都是这个刚进来的糟老头子打扰了自己追莫南的计划!一时间便没了好气,直接怒冲冲的开口,将语调上调,提着细嗓尖尖的插着话道:“这医生看也看了,人也没事,现在人该走了吧?”
“嗯?我吗?”把毛躁躁的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转过小脸疑惑的看向门口,晴然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休息的时间能请多久呢。
司空莫南的眸子突然间没了暖色,似寒秋那冰冷的潭水,让人感受不到温度,冷眼看向了一边出言不逊的米琴,冷冰冰的说道,“看完人了,就离开”
看到莫南冷漠的看向了自己,米琴慌乱的解释着,“不是我要离开,莫南,该走的是那个医生!”
“哦?赶我走啊?这犯了医务室规矩的人好像不是我这个老头子吧”陈佗早就看出那个小妮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女娃子洒个气转移目标倒真是快啊,看来得提醒米家人好好管管了,摸了摸自己没几根胡子的下巴,慢悠悠的就踱步到了米琴跟前,似是玩笑的说着但那凛厉的气场是真的不容分说。
“我,我,这医务室有什么规矩?”米琴突然感受到周围的气息都冲向了自己,脚步慌乱不安的后退着,眼神已经完全乱了,四处乱看着,最终将无措的视线停留在了晴然的身上。
又问我?“嗯?别看我,我刚醒,我也不知道,反正犯事的又不是我”说着最无辜的话,瞪着最无辜的大眼睛,小心得回应着来者惊慌的眼神,晴然又不傻,她也感受到了周围温度的突然下降,这种时候只适合安静的待着。
晴然现在就是想把自己存在感降低,不想再被东拉西扯,自己这个病恹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更何况是这种有等级规模的心理战,自己这幼小小心灵可承受不起。
通常这种局是一定会有人大遭殃的,她可不想被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