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这次居然主动去参加升龙台之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万食殿门口,几天不见,柳云风一看到吴墨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问天就要淡定地多,缓缓走到吴墨身旁,笑着示意。
三人进殿取了饭菜,寻了一处稍微僻静些的地方坐下,周围不少人都认识龙问天,不少目光悄悄向这面投来。
龙问天也不在意,身为天鲲门上届大比的第一人,受到关注和诋毁都属正常,不过由于是摄政王独子的缘故,尚无人敢当面嘲讽他。
三人边吃边聊,柳云风再次发话:“大哥这次也要参加升龙台之争,不知预选是选择进入甲组还是乙组。”
龙问天意味深长地看了吴墨一眼,而后轻松道:“我在乙组,说起来因为这事师父还和我争论了半天。”
龙问天口中的师父乃是十二副峰之首的青帝峰峰主李显辰,一个五十多岁,正值壮年的清瘦男子,地位更在戒律峰峰主刘忠贤之上。
柳云风奇道:“大哥选哪个组应该都差不多吧,进乙组的话好像会提前和去年武比第二名的家伙对上。”
对此,龙问天只回了一句:“三弟在甲组。”
柳云风一愣,随机反应过来,升龙台之争会在甲、乙两组分别选出两位选手进入半决赛,看来龙问天并不想提前和吴墨对上。
吴墨哈哈笑道:“往年大家心目中公认的第一名都会进入甲组,大哥这次反其道而行之,恐怕不少选了乙组,想在半决赛前避开大哥的人要泪目了。”
“甲组有了你能好到哪里去,我宁可到乙组,运气好的话决赛见吧。”龙问天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
顿了顿,龙问天又道:“师父他老人家还想让我第一轮和三弟对上,而后再想办法抽签轮空两次,专心准备决赛,被我拒绝了。”
吴墨轻笑道:“李长老待你倒是极好。”
龙问天没有反驳,对着吴墨说道:“师父以为我是不想占你便宜,想凭自己的本事晋级。嘿,若是真的可以走捷径,我怎么可能傻到一定要靠实力说话,可是有了上次去望阳湖的经历,我明白提前和你对上一点都不划算。”
“大哥,我发现你越来越无耻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柳云风在一旁打趣道。
龙问天假装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二弟,下午陪我去决斗场练剑可好?”
柳云风可不想去当人肉沙包,连忙告饶:“大哥,我是说你越来越有我当年的风范了,心口如一,豪放耿直!”说到后面已是大义凛然,颇有豪气干云的气势。
三人在一起没羞没臊地吹牛,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桌传来了谈话声。
“有些人啊,没实力还想上升龙台露脸蹭热度,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恬不知耻。”
旁边一人闻言立马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有些人为了出名,什么卑鄙无耻的事干不出来。”
马上又有人道:“你说那人这次为什么报名升龙台之争。”
“还能是什么,为了讨他那美人师父欢心呗,可惜以他的实力只能自取其辱,区区天人境修为,还想和周兄弟他们争雄。”
“就算是败了,说不定也会有人赞扬他勇气可嘉,到时候他那美人师父一高兴,说不定会赏他一口洗脚水喝,哈哈,哈哈哈……”
“说得也是,这是最后一次参加宗门大比了,再不出来装次逼,以后就没法在天长老面前‘显圣’了。”
此言一出,不远处那桌人齐齐大笑。
这万食殿中虽然喧哗,但那桌人明显没有压低声音的打算,以吴墨等人的修为,自然能听到。
话说到这份上,那桌人显然是在议论吴墨。
龙问天等人齐齐皱眉,往旁边那桌人看去,共有六人,乃是同一届的弟子,但修为应该比较普通,吴墨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
身为天鲲门弟子,哪个在自己家乡不是人人称赞的天才,就算有仇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白痴的话来。
这已经不是在拉仇恨了,而是赤裸裸的挑衅!
有意思,吴墨嘴角泛起一丝弧度,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虽然天瑶雪习惯深居简出,但依旧阻挡不了她是无数天鲲门弟子心中至高女神的事实,而吴墨这个关门弟子在一定程度上成了诸多男弟子心中的公敌。
吴墨其实有点冤枉,他和天瑶雪之间的关系也就比其他人好上那么一点点,更没有发生过任何惹人遐想的故事。
但是在有心人的恶意挑拨下,难免还是传出了些许流言,门中不少人对吴墨可谓是羡慕嫉妒恨。可惜之前吴墨一直低调行事,想找茬也没合适的理由,更何况他和龙问天是好兄弟,也没多少人有胆故意去挑事。
这次吴墨主动提出参加升龙台之争,终于让这些鹰犬找到了狂吠的机会,像疯狗一样四处宣泄心中不满。
不过当着吴墨的面也毫不避讳,恐怕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三弟,我们是直接动手呢还是直接动手呢?”
柳云风显然不打算装聋作哑,不过这件事关系到吴墨,怎么样处理还要看他的意思。
吴墨微微皱眉,随即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狗咬了人难道人还能咬回去吗。”
“不是吧,三弟,就这样算了?”
吴墨淡淡答道:“以直报怨即可,不必以怨报怨,修行不止修武,更要修心,便让他们逞些口舌之利又何妨。”
想到自己的最终目的,吴墨决定先忍一手,毕竟拿到那个名额对自己来说意义重大,如果此时起了冲突,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柳云风撇撇嘴:“这种精神胜利法恕我接受无能,反正不是骂我,三弟你自己看着办吧。”
吴墨轻轻摇头:“做事不能莽……”
老实说,这些人的言行虽然污人耳目,但吴墨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对方根本没有能力对他的利益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不过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最终还是没按照吴墨预想的发展。